只是,从男人身上透露的气息,沉寂着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他微微侧身面对着他们,半低着头,似乎在看着手上的什么东西。一束阳光下掠过,晶亮的碎光隐显,缺瞧不清是什么。

    “大哥——”

    小四黑再一叫,向予城终于回神,也迅速地将手上的东西揣进兜里,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一扫先前的满身孤冷,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一惯强大坚毅的男人。

    “小四,跟你说过多少次,于是不急不躁,你什么时候改得了这毛病,让我放心把保全那块全部交给你?!”

    “大哥,我又不想另立门户,更不想分家,现在这样儿挺好的!”小四黑搔搔脑袋,像个受长辈训诫的调皮小子,讨好地跟在向予城的身后。

    “终有一天你们都会有自己的家,到时候也该给自己的后代树立个正经榜样。”

    “后代?!大哥,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哇?!哦,我知道您是很想跟大嫂那啥……”

    一计冷眼杀来,小四黑立即息声。

    周鼎别开脸耸肩,偷笑。

    向予城端端坐下,目光轻轻飘过电脑屏幕,眉心一蹙,手指弹了下鼠标,将屏保的那幅甜蜜贴面图给扫掉了,说道,“潘二出什么事了,说吧!”

    “二哥在大理只找到了沫音丢下的所有包裹,说是看情形是慌忙离开,似乎还有打斗的痕迹。二哥就急了,生怕沫音出什么事。您知道,那里靠边境那么近,有事贩毒走私的大集散地,二哥就跟韩希宸借人手找沫音。

    但是最新发回的线索显示,沫音失踪的方向刚好跟咱们挖迟家的老底子奔一头去了,所以,最近二哥传出的消息称说碰到了迟家人,而咱们派去负责挖迟家老底的人回来报告说京上有秘密派遣青龙组的人查收这事,另外似乎还有一拨人涉足,几方作用之下,昨晚似乎有个大单子,动静很大,京东了老挝、越南的边防岗哨,我们这方的人小有损伤,但都退出来了,只是二哥就失踪了……”

    三国边境驻军被惊动的结果,军方一旦涉足,他们自己就不好立即去搜索失踪人员了。而且在短时间内,三国都会陆续派遣搜索部队,从陆地和空中两方面进行巡逻。

    麻烦的是这两国家跟华国的外交虽谈不上糟糕亦不算亲厚,尤其这方的边境方面涉及到很多的利益问题,三国国策各有不同侧重点,利益也不尽相同,在巡逻搜索失踪人员时,处理方式就大大不同了。

    越南关系是有名的差,但是对于偷入境的华国人却还能讲一点情面,即算不给京上所属的青龙组的面子,黑龙组的面子是不得不卖的。

    老挝历来和华国关系不咸不淡,可是私下里众人都知道华国当年分裂时,他们企图趁火打劫吃掉历史上两国一直有纠纷的几块肥沃的罂粟谷,却都因为黑龙组的力量没能成功,暗恨在心。对于不小心越界的旅客,都比较蛮横,更被说失踪在其境内的人员多半是见到就直接射杀,完全不给你任何理由申辩。

    向予城看完了送上来的资料和图片,眼底已是一片寒霜。

    此时,简三也已经闻讯赶来,口气十分阴毒地说,“这个迟家,就算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他x的把它剁成肉沫了看它们还怎么瞎得瑟。”

    话间,一把锃亮的尖刀,倏的一声直直插在了是十米外的飞镖红心中。

    周鼎轻轻扶了扶眼镜,看着向予城越来越冷硬的面容,知道这强弩之末的迟家是活到头儿了。

    本来,这最后一招釜底抽薪,向予城似乎一直还有些犹豫。最近青龙组的人一直想跟他联系,都被他排拒门外。现在是坐不住了就直接从他的兄弟身上下手么?!在他们眼里,舍不得扳倒这棵大树,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颗老毒瘤。

    指节轻轻叩响了桌面,所有人的义愤填膺都汇聚在男人修长的指间,那虎口和食指上,都是厚厚的茧子,即使已经很久不曾拿过枪。

    男人声若掷地下令,“让他们把收集到的确实证据,整理一下,给省级法院送一份,再给京上最高法院送一份。让媒体私下放消息出去,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迟家彻底破产!”

    最后一仗,终于打响。

    ……

    周鼎刚好把自己负责的媒体造谣任务完成一大半,准备吃了饭,再继续,桌上的通话器就响了,传来向予城低沉的声音。

    “她今天没来?”

    周鼎愣了一瞬间,那头的人似乎就很不耐烦,“萧可蓝!”

    “哦,您等等,我马上问问前台接待。”唉,既然那么想念,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还要这样转来转去的。

    老大这恋爱谈的也染上小姑娘的别扭气了么?!

    叹只叹,任何聪明强大的人遇到“爱情”这个冤家宿敌时,iq都是呈负指数的。老大如此,二少爷亦然,貌似最近四少也有点儿将要沦陷的样子。

    很快,在向予城把手机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圈儿时,周鼎的声音才重新出现,“来过了。到三八层送了资料,跟玉兮妃一起开了会,好像又吵了一架,离开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砰的一声响,通话结束。

    周鼎不敢想象,里面又有什么物什的生命告终,只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才能进去瞧瞧实况。可是这一等,除了叫了一顿丰盛了午餐,却基本没吃几口,全是那位小美人喜欢吃的东西,到下班,里面的男人也没出来。看样子,是又要在这里过夜了。

    接下来,临近周五这天,可蓝的身影顶多出现在三八层,就没有主动来瞧过一眼。

    周五,必须签版。

    “告诉他们,要是没有我的签字,这周就停刊!”

    通话器里传来的声音,低沉冷硬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气,震得喇叭都兹兹作响。

    周鼎只得在心里叹气,暗自祈祷着肖小姐千万不要突槌,否则未来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难过。

    内忧外患啊!

    与此同时,街边的牛肉米线店内,可蓝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恳求好友帮忙。

    王姝吞下一大块牛肉,抬头就嚷,“这里再加碗米线!”又疑惑地文,“蓝蓝,你最近跟向予城是怎么了?因为报纸上那些八卦花边消息么?我知道这种事,大家都有种心理,无风不起浪。可是,我听小四黑说最近他们小二不在,帝尚都由向予城顶着,外出应酬的事儿也不能随便推脱了。他这其实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以前他没应酬时也没闹出这么些东西。我想,那应该不是他的本性。你这样子逃避不见面,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啊!”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我去签版,对不对!”

    可蓝埋着头,闷闷地说着。

    “可蓝……”

    “算了,我自己去。”

    王姝看小女人郁愤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多鼓励两句。

    两人分手后,可蓝坐在路边,看着版子上的信息,心里搅着一阵酸一阵涩,难受得又有些想吐。可是工作还得继续,再不情愿也得做。

    她撑着身子准备打公交,却突然被人拍了把肩膀,吓了一大跳。

    “钟佳文,你?”

    “萧可蓝,我叫你好几声了,你耳聋了吗?青天白日你神游什么啊!”

    钟佳文一般掏出公交卡,一边往车上挤,可蓝看着她不动,她推了可蓝一把,问她是不是要赶同辆车,要上就快上。可蓝突然拉住人就往回退,说有重要的事跟她商量。

    ……

    临近一点半,帝尚董事办一片阴云密布中。

    好几个等着签字的高管都坐在了待客室里,面面相窥,空叹息。虽然事情紧急,可是也没人敢进那扇双皮大门,当炮灰。

    周鼎已经来来回回看了无数次表,几乎没五分钟一次,但是每一次电梯铃响,上来的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

    终于瞥见一抹苗条的身影时,这面容是漂亮了几分,就是从来没见过。但来人手上拿着青龙卡,应该有些原因。

    “对不起,请问哪位是周秘书长?”

    “我就是。”

    “你好,我是《碧城新周刊》的编辑。我们萧可蓝萧经理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让我送版子来签字。”

    周鼎心下暗嚎一声,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匠人送进了大办公室。

    果然不出十分钟,那位小姐就面色青白地跑了出来,逃命似的跳进电梯,离开了。

    接着,在一声令下,所有高管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也不出一刻钟,全部灰溜溜地走了出来,哀嚎遍野哪!

    周末加班,还有什么比辛苦了整整一周却不能回家抱老婆孩子,或者越好了漂亮妹妹烛光晚餐加夜晚激情运动却必须在公司挑灯吃廉价盒饭更凄惨的呀!

    夜幕低垂时,所有人心底呼唤的救世主小天使,正茫无目标地游荡在灯火冉冉、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

    可蓝看着肯德基鲜美的广告招贴画,肚子虽然饿得咕咕叫,却没有半分食欲,闻到平时最爱的烧烤香味,只觉得阵阵反胃的恶心。

    她想,也许自己又犯了精神压力过大的毛病,所以还是远离那个压力源比较好。

    中心广场虽然很美,小女人还是背转了身,一步步往新住所走,她的身后不远处是一幢漂亮的茶金色大楼,大楼顶层,灯光透出的落地窗幕前,矗立着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穿过玻璃,不知道落在远处的哪一点,深深地镂印着灯火辉煌,满城繁华,街角的喧闹像是另一个世界,而在他的脚下,只有一条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孤影相伴。

    女人步履虚浮的走着,因为脚上蹬着高跟鞋,走的摇摇晃晃,像踩在云端似的让人看了颇为担心她下一步就会跌倒似得。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一句欢快的歌词,瞬间定住了她的脚步,她终于抬起头四处张望,其实自己手机里就存了这首歌,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虚收缩着,想要找什么。

    前方一片美轮美奂的橱窗画面,就像美妙的童话世界,一下定住了她的眼光。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饥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那是一幢三层楼的婚纱影楼,此刻,橱窗的层经典展示区里,两对男女模特身着着极富春天气息的婚纱装,翠绿色的长长裙摆上,缀满了红粉黛紫的小花朵,细长的手腕上,扎着玉色绿丝带的玫瑰花,玉白色的西装上绘着别致的渐变色花纹,真是金童玉女,美得叫任何适龄的女孩,都忍不住幻想着穿上他们挽着心爱的男人走向红地毯。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突然发现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转身走开,离我越来越远了?!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

    向予城!

    我已经相信你了,相信你是真的想跟我手牵手,一直走下去的,我才更想努力让父母接受你,让大家认可你,难道我做这些都错了吗?!

    女人在橱窗前矗立良久,久到店里的人都有些忍不住想出来招揽她时,她一低头,转身迅速走掉了。

    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愿意为你,愿意为你,付出我所有……”

    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俊脸,忽然模糊了双眼。

    手指有些颤抖地按在滑动接通键上,久久地,不敢动,水珠一颗接一颗地大在上面。

    另一头,男人捏着手机的五指,也越收越紧。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听着同样的铃声,呼吸起伏间,心跳同样擂如鼓鸣。

    她用力划过屏幕,他看到“已接通”。

    一方,静默无声。

    一方,仿佛笼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喧嚣,传到耳里,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等待,长久的等待。

    或者是踌躇,还是……犹豫,退缩?

    人来人往的街头,一道纤细的人影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朝着行人们相反的方向回望着远处那幢金色的大楼顶,两面明亮的窗口。

    她想说,予城,我看到你了哦!你能看到我吗?你站得那么高,那么远,一定能看得比我多,比我更清楚,你看到我了吗?

    当她启唇时,手机里传来咔嚓一声挂断声。

    到嘴的话,没机会吐出。

    一抹锥心刺骨的痛,从灵魂深处,扶摇直上。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头晕目眩,汹涌而来,她一咬牙,翻过电话本就要重拨。

    该死的男人,我让你拗,让你横,让你端架子,我……

    她一边大步往回走,一边按下了拨打键,想着非要把那个敢挂她电话的家伙狠狠臭骂一顿,让他周末也过得不痛快。

    刚拐过一个路角时,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撞到她拿电话的手,手机便被撞飞了出去,咯嗒一下砸在地上,疼得她心口一抽,急忙就抢救。

    那方撞人的人就叫了起来,等可蓝捡起手机发现屏幕黑裂时,气愤得回头要骂人,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钟佳文?!

    又一拨人涌了出来,一个个趾高气扬、语气轻蔑地侮辱钟佳文。

    “疯婆子,你跑这儿闹什么闹。人家跟你都分了,你还好意思上门来闹。不要脸!”

    “就是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品色,掂量下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要阿涛守着你颗烂菜花啊——你以为你爸爸是你刚呦!”

    顿时,围观好热闹的人都暗自偷笑起来。

    世人凉薄,欺软怕硬,捧高踩低,似乎并不稀奇。

    “闹什么闹。之前好的时候,你挖了涛哥多少银子填你家那个烂洞,你还嫌不够,还好意思跑来着什么奸,你这女人要不要脸啊!你自己跟男人鬼混,好意思来这里闹,真他妈不要脸,臭婊子!”

    “你……你们胡说,明明是他偷吃在先,我帮朋友看望一下男朋友,就说我偷吃,你嫩存心血口喷人!我都为他打了三个孩子了,我要钱也是为了给自己续命,我哪里——”

    “去你妈的,你就胡扯吧你,满嘴的跑火车,说的每一句真话。你们搞媒体的记者,全他娘的都跟婊子没什么区别!”

    “你们才是一群畜生,玩了多少小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根本没成年,我就告你们,啊——”

    一顿拳打脚踢,混乱无比。

    可蓝一看,原来她走到市中心传说最辣的dis舞厅门外。厅内的保安跑了出来赶人,还是怕影响自己生意。

    都是他爷爷的男人惹的祸啊!

    可蓝在心头低咒一声,在保安冲去架住钟佳文时,跑了上去,气势汹汹地吼开了人,扶着钟佳文就要走,回头看到那群跋扈的富家子弟时,大骂了几句才离开。

    街边小花园的长木椅下,可蓝拿着在旁边药店里买的消毒碘酒,用棉签蘸着,一点点涂在钟佳文的伤口上。

    “疼吧,疼就叫出来,舒服些。”

    “不疼。”

    可蓝看着别开脸的人,心下一叹,也不再多说什么。出门在外独自求生活的女孩,个性都好强,自尊心更强,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和苦恼,何况她们俩曾经还是敌对。

    让自己讨厌的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是件很糟糕的事吧!

    打理完一切,可蓝便要离开,钟佳文突然开口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坐一下,就……一会。我只是……不想回去对着我妈和我弟弟……”

    那对自私的母子,不是还跟钟佳文又住一块了?!难怪,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儿。

    这一坐,钟佳文许久也没开口。

    可蓝掏出手机摆弄,却又开不了机,又烦躁地丢回包包里。

    钟佳文看她的样子,才开口问道,“……你是给向予城打电话?没电了吗?用我的手机吧!”

    可蓝摇头,“不打了,他爷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钟佳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我觉得向予城对你算是非常好了,至少不像我那个……”

    “他哪里好了?!阴阳怪气的,高兴的时候把你捧上天,不高兴的时候让你下地狱。”

    钟佳文摇头,“萧可蓝,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我那个……我也不跟你假讪了,刚才甩了我的那个男人,是城西的公子。家里都是高干出生,门槛特别高。我们热恋那会儿,他就让我坠了一次胎,因为鼓励操刀他家里人不喜欢未婚先孕,而且……为了能配得上他,我不得不讨好迟丽欣才找到了像现在这样稍微体面点的记者工作,可是,他还是一直不答应娶我……去年春游的时候说什么跟他出国旅游,其实我又坠了一次胎,在屋里将养……

    可是,你知道吗?除了次,他给我送过一碗海带炖鸡汤,什么感冒发烧,那次到古镇时为抢广告抢酒到胃出血,在医院挂点滴,他也从来没陪过我一天,除了甩点钱打电话问候两句,哪里像你当初,我听王姝说,向予城是亲力亲为,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医院,还天天亲自陪着你……”

    可蓝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酸涩一片。

    是呀,那个时候,她曾以为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难受的经历了,可是现在每每想到,总是先忆起他的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细心呵护,耐心地陪着她哄着宠着,捧在手心。心里就会觉得格外温暖,甜蜜,又会多了分勇气和信心,愿意为他再多等等,不想就此放弃,相信他只是一时闹脾气,并不是真的对她无情。

    “萧可蓝,其实你已经很幸运了,很幸福了。而我遇到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禽兽。越是有钱有地位有权势,就越是每一个好东西。他们仗着有点儿资本,就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我也真是傻,居然会相信他的话……

    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从来只是玩玩,为了把你骗到手,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

    当初他追求我的时候,说什么要以结婚为前提跟我谈恋爱。那时候,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他,他得到了你的身心,玩腻了,就不稀罕了,说扔就扔,说甩就甩……”

    身边的男人越说越哭,可蓝不断递出纸巾,心却越来越沉。

    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和心灵,就不珍惜了吗?!

    题外话

    大家今天喘口气呦,呵呵,马上新一轮滴冲突要开始了哈!

    正文7 127。你相信我吗?

    “热死了。不是说这里是川西北嘛,怎么比咱们更南的碧城还要热啊!”

    “那个……再去买点冰水来。唉唉,我还没说完呢,急着跑什么?要冰川时代的啊,别买农夫山泉那种次等货。”

    小女人点头哈腰,直说是。

    “我不要矿泉水,我要喝可口可乐最新出的那个冰爽型儿,黑色易拉罐那种的啊!”

    这苛刻的要求一出口,三五人全拥喝上来,要这要那。

    根本就不是助理的小女人急忙拿出了随身便签本,一一记下,就顶着大太阳冲了出去。

    不远处,正跟着导演和编剧讨论拍摄细节的孙俪,朝这方看了一眼,眼底滑过一丝不忿,冷哼了一声。

    这两天拍摄下来,可蓝的荷包没少大出血,除去日常解暑饮料,还带上付加油停车洗车费,另外完之后的庆功宴,也早早在摄制组到绵城当天就提前预定好了,席间酒水开的档次也相当不俗,并且陪喝陪侃,几乎把十八般武艺给使全了。

    一伙人吃饱喝足了都想早早回家舒服睡上一觉,组里的年轻人居多,喜好大城市的繁华,忍受够了小城市里的逼仄狭小,便早早结束了往碧城赶。

    可蓝也准备收拾东西,回父母家好好休息一下,给孙俪叫住要聊一下,便不得不继续等在一旁。

    孙俪挑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把自己组员给挨个儿敲打了一番,组员们虽然嚣张,却也着实忌惮着这位大腕级的小领导,被她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给弄得小心肝儿七上八下。

    有人憋不住了,站出来直接认罪,“孙姐,您别折磨咱们的精神了。有什么问题,您直接下个话,让我们早死早超生吧!我还回家抱我的新媳妇儿,这都两天一夜没见着,想得慌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孙俪冷哼一声,立即息声,挨个儿遭了一记爆栗子。

    “你们一个个长性儿了呀!也不把眼睛擦亮了再出门儿,人家那小姑娘是你们可以随便使唤的嘛?!

    ”

    “孙姐,那丫头她自己说要帮忙的。而且咱们整个组里,人人都有任务,就她啥也没有。不是说是绵城当地派来接待咱们的,这次活本来又没什么油水,不摸白不……哎哟喂,打傻啦,孙姐!”

    “蠢得要命,老娘敲几下,算是给你们通通骨。人家小丫头那样说是给你们一个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面子,懂不懂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呐!”

    “孙姐,她到底是什么人呐?”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答应下这次没油水的摄影。要不是看在向大少的面子上,我也不屑来。那个小丫头不是别人,就是你们之前嚷嚷说要看的金牌灰姑娘,向大少的心头肉。”

    “什么?!”

    众人一脸“要死了”地哀叹着被孙俪踢走了。

    可蓝见她回来,忙说,“孙姐,他们没事儿吧!是不是我哪里没招待好,回头碧城还有两场,到时候我再……哎呦!”

    一记爆栗子也砸在头上。

    “说你蠢呢,你还真是一点儿没自觉。那些臭小子叫你干啥就干啥,你没脑子啊!你又不是我们的助理,你给他们跑什么腿。”

    “可是,他们也是来帮忙的,我想招待好点,大家也尽心一些。毕竟天气这么热,又是大周末的出来工作,是人心里都亏着。几瓶水补补,也没什么损失。”

    “笨蛋!他们是拿了公司的两倍加班工资,有劳有得,你替他们说什么亏欠。要是他们敢怠工偷懒出劣质品,头一个遭砍头的就是我。你怎么不巴结巴结我,跟伺候孙子似的伺候他们,你长得这么大双漂亮眼睛是当摆设的吗!啊,既然如此,不如挖出来给我用了,省得浪费啊!向予城那男人到底什么眼光啊,居然看上你这个小笨蛋。是不是这双眼睛长得太无辜太可怜了,叫男人看了就心疼地滥生同情心呐……”

    可蓝呵呵笑着,任孙俪发泄一通。心想,其实她心肠并不坏,就是表达沟通方式稍稍重口味了一点。也是属于害羞闷骚型的,不敢直接关心人,用的方法比较刺激。

    一人一瓶统一冰红茶,坐在医院楼下的大榕树下。

    孙俪说,“之前给你塞卡的那小子,就是迟家的……”

    可蓝点头,“嗯,是迟里行。其实我刚才偷空检查了一下那卡上足有两万块钱,估计是他的私房钱吧!算算,我这两天根本没亏,还小赚了一笔。”

    “唉,为什么你们这些蠢女人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痴心情长呢!啊,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蠢女人啊!”

    可蓝低头,无语,做乖巧鹌鹑状。

    孙俪发泄完了,肘了可蓝一下,“我说,你的专用司机呢?!你忙了这几天怎么好像没看到大少关心问候一下。晒得跟小猴子一样黑,回头不给心疼死。”

    可蓝不想谈向予城,孙俪的狐狸精鼻子立即嗅出了不同寻常,以她死缠烂打外加威逼利诱之下,可蓝说出已经搬出别墅的事实。

    孙俪立即揪着她的耳朵一顿教训,“我说你这女人怎么那么蠢啊那么蠢!要是他真是不在意你,何必做这些多蠢事来试探你的心意啊。虽然是有点儿过分,不过要是你真亲眼看到他劈腿,上其他女人,就直接跳出去抓奸,带到先行就跟他来个一刀两断。咱女人青春年华有限,哪能跟这些越活越老越有魅力的臭男人拼。趁着咱还青春美貌前凸后翘,就要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哪能让其他女人说上就上,完全不去捍卫自己的领土啊!”

    “可是我妈说,女人要矜持,哪能那么……没脸没皮的?!”

    “你妈说的没错。矜持是必要的,可是也要看时机,场合。现在你明明在意,又生猜疑,又不去弄清楚事实真相,又躲着他,能解决问题吗?!这不是给狐狸精们制造攻陷你家城堡的大好机会?!什么叫富家子弟都不是好东西?你这丫头咋个理解的,向予城那是靠白手起家,自己拿血拿命拼出来的天下,八竿子也跟富家子弟的骄奢之气搭不上边儿。你别把自己当成那些烂肥皂剧里的苦命灰姑娘,想要幸福,就得自己去努力。”

    ……

    可蓝回碧城,就把坏了两天的手机送修了。好不容易拿到时,又到了周末出刊时间。

    一开机,便弹出了三天短信,和六个未接电话。

    打开一看,除了一条短信是信用卡催款,其他都是向予城留下的。

    条短信:徐阿姨包子蒸的太多,明天过来吃。

    时间正好是周五那晚,大约她碰到钟佳文之后。

    第二天短信:在哪,回电话!

    三通电话的时间,发生在这条短信之前。另外三通,全在周末两天。

    她捏着手机,突然觉得又有了信心,跳上一辆出租车就报出了帝尚大厦的地址。

    开车的师傅是个话唠,“你们是周刊的记者呀?哈,那一定知道最近这个帝尚集团和碧城的老牌家族企业驰恒集团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吧?!听说,早上驰恒集团那个废了手的总经理已经从美国回来主持大局,不过主持啥大局嘛。今天召开的那个什什么股东大会,完全就是个散伙倒台大会嘛,我听我朋友说哟,好多小股东和股民跑过去闹,驰恒大楼下面被砸得稀巴烂,嘿,我拉了几个客过去,闹得好像连防暴警察都来了……

    嘿,我听说啊,这个帝尚集团的后台硬得很,好像有什么黑社会背景,你们做媒体的一定知道吧?之前我家小姑娘天天拿着报纸给我说,那个什么董事长年轻又英俊……

    我说这个小孩子懂个什么事儿,就知道看张臭皮囊。这报刊上三天两头登着那人的花边新闻一撂一撂的……哎呀,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你瞧见那边那辆红色敞篷车的大美人没?我朋友说,这妞儿就是前不久从现在新闻里的那个什么被大少保养的金宫宝贝,听说才刚满十九岁……”

    可蓝受不了,提前叫停了车,丢下钱也没要找就跑掉了。

    之前孙俪告诉她说,最近两家斗得凶,那些花边新闻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至于什么宝贝,她会跟他问清楚事实。

    到了电梯前时,可蓝才想起上周自己不想见向予城,拜托钟佳文帮忙送签版面时,把青龙卡给了她忘了要回来,所以不得不跟着普通人一起挤了回电梯。

    电梯里,谈论着驰恒集团早上股东大会的人不少,言辞之间都是对自家老板强大手腕的自豪得意。

    她隐约忆起周末时,迟里行把银一行一卡塞给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沉重表情。

    电梯里的人越来少,直到总裁办层时,已经是普通电梯的极限了。电梯里还剩下两个高管模样的人,看样子似乎都是一脸纠结痛苦状。

    他们都在总裁办下了普通电梯,再经总裁办秘书转到专用电梯上董事长层。

    这时候,秘书认出她来,那俩位同行的高管都拿着好奇和一副见到救星似的表情看着她,让她颇为尴尬。

    只是刚出电梯时,看到周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萧小姐,您怎么突然……”

    “予城在会客吗?”

    “没有。里面是你同事过来签版。”

    “钟佳文?”

    “对,是位姓钟的小姐。”

    可蓝有些奇怪,但也觉得大概是场误会,便直接进了办公室。以前是她自己笨,他早就把权利交到她手里了,她却总是不够自信,说着男女朋友,自己却总是在两个人之间制造没必要的距离。

    钟佳文是她同事,也不是什么其他外人,她要进去找他,也没有什么不礼貌的。

    可蓝如此想着,突然心胸一片开朗。

    推开门时,她本以为会看到的画面,发生了奇怪的扭曲。

    “大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发誓绝对半个字也不会说出去,您饶过我一命啊,我真的已经悔过了,而且您一定不想让……”

    站在米色地砖上的高大男人,毫无顾忌地上女子的柔弱呼求,当女子爬上前时,突然抬起一脚狠狠踢出,正中女子下颌,那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咋进耳朵里,惊得人头发麻,仿佛声声切腹一般,随着那女子痛苦地尖叫一声滚落在大理石面的矮几边,脑袋撞出咚地一声重响,可蓝次觉得这办公室里的冷气,太寒人。

    “呃,大嫂!”

    没想到,小四黑也在。

    黑畅个发现可蓝进屋,急忙想上前遮挡。

    向予城转过头,看了可蓝一眼,对地上的钟佳文说,“滚——”

    可蓝心头重重一颤,不明所以。

    而这一声呵斥,富含狠辣的威胁,和不容置辩。

    钟佳文连滚带爬,连脸上的血迹也不敢擦,就朝大门跑去。

    可蓝拉住她,问,“钟佳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今天没让你来签版子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踢你?”

    钟佳文不敢看她,只哆哆嗦嗦地要走,“……别问了,我会没命的……”

    别开可蓝的手,就跑掉了。

    更大的疑问,不解,不安,恐惧,凝聚在了那个阴沉着俊练重新坐回大皮椅的男人身上。

    黑畅想解释,向予城却大吼一声,“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大哥,不如就……”

    “黑畅,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现在就去大理,把子宁和沫音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想到刚得到的糟糕坏消息,黑畅也只能咬咬牙吞下了到嘴的话,与可蓝错身时,说了一句“大哥都是为你好”。

    可蓝咬咬唇,压下了心头的躁动,直接走到大桌后,男人身边,她看到他的电脑屏保早已经换成了的默认图标。

    “予城,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为什么要那样……”

    男人一只手拿着漂亮的签字笔,不断地转动着,没有一次从五指间掉下来,速度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笔身。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笔直,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予城,你说话啊!小二和沫音发生什么事了?”

    她把住他的皮椅扶手,轻轻摇了一下,他手上的笔咯嗒一下落在了大桌上,紧攥着的眉心又是重重一拧。

    “没你的事。”

    半晌,他冷冷地挤出一句。

    她气得用力一转扶手,将大皮椅转了个九十度,跟男人面面相对,俯身撑在扶手上,两人鼻息相闻,只隔十厘米的距离,“向予城,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不关我的事,我就立即走出这扇大门,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也不相……”

    他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扣起她的后脑,低头就狠狠吻了上来。气息急促,又狠又重,咬得她直呼疼,趁机钻进他口中肆意蛮横地冲撞抽拨,被吮得小舌头又麻又痛。

    她扭着脑袋又闪又躲,他使了力将她用力摁进怀里,大掌迅速游走在她周身,揉的她直皱眉头,对他又推又攘,却抵不住他更加强力地进攻。

    “向……予城……你停下来,我痛,好痛……唔……”

    他憋了数日的气焰,就被她的拒绝和香甜完全勾起了,完全不顾她的叫疼,将人儿重重一搂,起身就朝休息室走去,一脚将大门踢关上。

    被压进柔软的被褥里时,她才喘过一口气,身上的重量更是有增无减,几乎榨干了她肺里的空气,小嘴又被他重重的堵上,耳边传来一阵撕裂声,冷气直抚上肌肤,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向予城……”

    “萧可蓝,你告诉我,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谈分手的?!”

    “我……”

    漆黑的瞳仁,一片森亮地盯着她,那里的强悍意志仿佛直接戳进她的身体里,灵魂里,逃不开。

    “要分手吗?好,那就再来个别离的拥抱。完事儿了,咱俩就真的谁也不欠……”

    “不不不,你住口,住口——”

    她嘶声叫出,泪如雨下。

    “我不是,我不是,不准胡说八道……我是来看你的,我们已经有十天没见过面了,我想你,我是因为想你才来的……我怎么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说就不说,凭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欺负人,你力气那么大,你知不知道,我很痛啊……”

    他浑身一僵,抽开了身。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缩在床上直打颤。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忘了应该做些什么。

    她瞪着控述的泪眼,看着他,用力拿一光一裸的手臂抹得一脸花污。被撕去纱裙的身子衬在深色的被褥里,看起来可怜的像只小鹿,又搅的男人的呼吸愈来愈混乱。那白得像牛奶的肌肤上,留下了他刚才肆意的红痕,糜糜之艳,让他想要抽开眼光,都困难地全身发疼。

    “向予城……”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唤他,满含着娇怯亲昵的味道。

    一声无奈而满是宿命的叹息,从男人灵魂深处发出。

    他五指一曲,终是投降,上前将小人儿搂进了怀里,轻轻抚着背帮她顺气,低喃着心疼对不起的话。

    她理所当然的将泪水鼻涕又全蹭到了他的高级西装上,他就像过去一样,由着她放肆,长指眷恋的梳理着越来越平滑的柔软长发,整颗强硬的心都被缕缕青丝缠绵着,再也不想挣扎。

    良久,两人才平复了心绪,消化掉刚才生气时说出的那些伤人心的话。

    她望了望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决定率先打破僵局,“予城,小二在大理出什么事了吗?”

    他收紧手臂,“沫音失踪了,他去找沫音,在边境线上的一次黑市交易冲突现场上失踪了。我已经派了几方人马去找,阿柒过去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是不是当初不该劝沫音去旅游呢?是我建议他去云南看杜鹃花的。”

    “不关你的事。这是意外!”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声音仿佛都是从胸膛里震动出来的,好像这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别哭了。”

    她将脸埋进这个温热又熟悉的胸膛,用鼻子用力的蹭了蹭,伸手用力抱住,心底的不安终于消散了大半。

    “予城,我们和好了,好不好!”

    “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

    “周末跑哪去了,打电话都不回?”他口气一沉。

    她吞吞口水,“周五把电话摔坏了,这才修好。我看到你的短信和电话……啊,痛啦!”

    果然很生气,她的屁屁好疼啊,一定乌了,这男人这是小气鬼!

    “看到短信才来的,要是没有短信,你就不来看我了?!之前十天为什么躲着我,来了也不上来见我?这是你做女朋友应该有的表现?”

    “噢,痛死了啦!”她不满,抬手掐了他一把胸肉,哪知道平常看着流口水有肉肉,又硬又死,倒把自己的手指给弄疼了。

    他嗤笑一声,抓过她的手指,装模作样地吹吹。

    她看到他得意的笑脸,恨得牙痒,抽回手喷气,“你好意思说我!你天天让我看报纸上的那些花边新闻,你就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你还……”她还是问不出口,那晚被他带回别墅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没有什么奸情?!

    他正色道,“那些东西都是胡说八道,逢场作戏罢了。等我把迟家的事忙完了,以后半条都没有。”

    “哦,毁尸灭迹,到时候我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变成全都暗箱操作了!”

    “凭我,对女人用得着暗箱操作?!你个小醋坛子。”

    他的心情似乎终于转好,一翻身又将她压进了被子里,开始上下其手,热热的呼吸全喷在脖颈间,然后了嫩嫩的雪肤。她又羞又气地直往后缩着,腰儿就被他用力扣住,一串串吻直落下来。

    “嗯,讨厌……你就知道说我,你才是超级大醋坛子!”

    他眼眸一竖,微微抬起身威胁,“知道我醋,你还跟迟家的人来往?!这几天在外面鬼混舒服了,才知道回来找我,嗯?”

    啪的一巴掌,正中她的小娇臀。

    她恼羞成怒了,“向予城,你明明知道我在哪里干什么,你还问。我哪有跟人鬼混,我那是救人做好事。你才一天到晚跟女人鬼混,你数数你最近搂过的女人有多少个了?!放手,放手,你别碰我。”

    一想到那些华丽丽的照片,那些委屈全涌了出来,她气得手脚并用地又踢又抓,一脚将男人踹了开,拥着被子怒气冲冲地等过去。

    他凝着她的眼,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说,“可蓝,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除了跳舞,我没有碰过她们任何人,你相信我吗?”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搬出去?

    为什么会在你回来后就对我那么冷淡了?

    为什么你彻夜不归抱着别的女人还说从来没碰过她们?

    你以前明明说过不喜欢任何人登你的肖像和新闻,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消息?!为什么你要我相信你,你都不肯跟我解释一下?

    。

    正文7 128 慢慢学着相信

    “相信。”

    她低下头去,握住了男人的大手,摩挲着虎口和指尖的茧子,一点点将自己的小手滑进修长的指缝中,十指交握。

    绯红的小脸上,两排密密的黑羽娇弱地轻颤着,好像容易受精的蝶儿,那样小心翼翼地停驻在花心,即贪婪着花香,又生恐被无情地挥离。明明知道,游人的花园不安全,还是忍不住一再徘徊逗留不去。

    他一阵心疼不舍,“蓝蓝。。。。。。”

    她就像被梵音迷惑的蝶,抬起眼眸,眼底都是得偿所愿的流光溢彩,笑着扑进他怀里,颊边却滑下两串水珠。

    “予城,你让我慢慢学着相信你,好不好?”

    “好。”

    “我们真的和好了,对不对?”

    “对。”

    “那你能不能。。。。。。唔,等等。。。。。。”

    他捧起她爱娇的小脸,急促热烈地吻了下去,重新将白白的小身子压进怀里,便一发不可收拾。

    “等不了,小妖精,已经十天。。。。。。”

    天知道每天憋着不给她打电话,等着她来,却总是得到她来了却是不上楼的消息,快憋得他内伤了。

    “可是,现在。。。。。。嗯,痛啦,你轻点。。。。。。大早上的。。。。。。”

    他抬起身,三下五去二地除掉身上的衣服,唇边衔得坏坏的笑容,漆黑的眸亮得惊人,直直盯着她,她还穿着小可爱却感觉好像已经被他解剖了个精光。

    那长而有力的退,分跪在她腰侧,上面密密的一层黑色的绒毛,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顿时令人口干舌躁,难以想象两者尽情厮磨时的感觉,却偏偏已经深刻进身体里一般,光这样看着,她已经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热流潮涌。

    他看着小东西细嫩皮肤上已经冒出的小疙瘩,俯身咬住她圆圆的小耳肉,吐呐如魔,“古人言,一日之时,在于晨。”

    “色狼——”

    “宝贝,我只狼——你。”

    “唔。。。。。。别,痛。。。。。。”

    “乖乖,放松,再打开一点儿。”

    他张大口呼出极热的气息,烘热了她的小脸,帖着面颊不断地摩挲诱哄着,宛如伊甸园里的那只蛇,湿热的蛇信儿,游走在神圣的领土上,徘徊不去。

    “予城。。。。。。”

    刺激太重,身躯太沉,她弓起敏感的身子,仰起头,长长细细的白颈,宛如天鹅引颈高歌时一般美如穹玉,深深印入男人的眸,两团跳跃的火焰汹汹燃烧,仿佛想将身下的娇躯全部焚尽。

    阳光为窗幕镶上耀眼的金边,却不敢偷入浓情似火的房间,浅薄的光调皮地勾勒出一圈圈欺负激荡的叠影,一声比一声高吭的叫声,几乎撑破整个空间,混合着盈糜魅魑的喘息与低吟。

    枕头被高高地撂在那纤细的腰儿下,五指拽得床单发紧发皱,几乎就要撕破了,凌乱的被单被交缠的四肢一点一点地推挤下可以睡四五个人的大床,隆隆的低鸣似乎是来自大床与墙壁的撞击。。。。。。

    太疯狂!

    一股火热的融浆仿佛烫过心垂,沉重的眩惑感,层层叠叠地迭加而来,推挤着她,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像抽离了魂魄一般,变得轻飘飘的,连急促得仿佛鼓的心跳声,都离她好远好远。

    男人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背,这次积攒得够久,小东西的悍劲儿真不小,足有八道长痕。

    他满足无比地倒进大床,将同样汗淋淋的小身子紧紧箍进怀里,想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也足够了。

    凌乱的深色大床上,缠绵的人儿拥抱了很久很久,这一刻时光仿佛停驻。

    “予城。。。。。。”

    她的声音懒懒的,仍带着-高-潮-余韵的酥骨味儿。

    他情不自禁地收紧手臂,满足地叹息一声,“乖,再睡会儿。我叫人把午饭送上来。”

    她羞涩地缩了缩身子,大掌在胸口游来游去,好像搓面团儿似的,湿热的唇仍流恋在圆圆的小肩头上,他特别喜欢她肩头的那颗青色小痣,在他看来是那么的销魂魅惑,吻不够。

    “予城,你能不能告诉我,之前。。。。。。”

    “既然说要相信我,就不要再问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懂么?”

    “。。。。。。”可是钟佳文怎么也是她的同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明明跟她有大关系,却不告诉她,搁在心里会发霉的唉!

    男人睁开了眼,氤氲的晕色也迅速褪去,她背朝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变得清朗,“以后不要跟那个女人来往,还有,谁让你把青龙卡给她的?”

    严厉的话让她又升起一丝不安,缩了缩脖子,低低地回道,“还不是。。。。。。我知道了,我会把卡要回来的。”

    “可蓝。”

    他转过怀里的小人儿,神色肃穆地看着她瑟缩的模样,一股烦躁直在胸臆间打转儿。

    “你别凶人家好不好,明明都说和好了。不就是张卡嘛,用不着。。。。。。”

    “可蓝,你用了这么久,会不知道这张卡的价值几何?!除了你,就只有四小他们有。就算是兮妃和沫音,手上的龙卡也不是这个级别的。除了拥有各种身份外,刷卡金额无上限,就是你拿着它到京上一圈儿,市长也要给你面子。”

    “啊?市长?”

    她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小小一张卡片,威力如此之大。这不成了打狗棒,拿着就是一帮之主了?!

    “如果出了国,遇到麻烦,也能找到人帮忙。知道吗?它的价值,代表我亲临。”

    “皇帝御赐金牌!”

    带着走遍天下不愁吃喝住行,而且还是全球通用的。

    男人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戏谑表情,“卡我拿回来了,以后不准给任何人。要是弄丢了,立即告诉周鼎,他会处理。”

    “是,我知道了。”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事实。她愿意相信他了,他却表现得一副不信任人的模样,把她当孩子似地训戒。

    女人鼓起腮帮子,扭身子要背过去,拉扯着被单想下床去清理。

    男人眉心一夹,将人带被单拖了回来,勾起她的小脸,声音沉沉,“不高兴?”

    “没有。。。。。。身上太粘,不舒服,我想洗洗。”

    她扭过小脖子,感觉到双退间一动,就有湿湿的液体滑出来,顿时窘得浑身发红。

    男人呢似乎心有灵犀似地,眼光从上滑下去,手也跟着落下。

    她惊得一缩,尖叫,“不要,啊,不要,讨厌。。。。。。”

    “看样子,是吃得太饱了。”

    他口气又沉又重,搔得她耳朵都快煮了。

    “坏蛋,放手,我要洗澡。”

    “你粘我也粘,要洗一起洗。”

    “不要,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你走得动?”

    “我有退,哪里走。。。。。。”

    说到一半,男人邪恶无比的笑容高高扬起。

    “居然还能走,看来力气还挺多的。”

    “啊,救命,不要——”

    激情的声音,一起消失在浴室里。

    。。。。。。

    这个周末,可蓝回了帝景别墅。

    摇摇一看到她,热情得又扑又跳,一人一狗刚缠上,就给男主拆开了。

    “叫你去Δpa泡泡,不听话。下午跟我一起去,一次泡个够。”

    男人攥着她的手,进了大门就将嗷嗷直叫的摇摇关在门外,还横过去一眼。口气也是凶巴巴地不容人反抗,霸道得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她终于发现,男人的醋劲还不是一般的大。她明明搬走都半个多月了,还老嫌弃她身上有味道,说到底就是妒嫉摇摇跟她过于亲昵,已经超越了跟他的程度。

    “色狼。”

    “你再骂一次,信不信我立即变身。”

    “沙猪。”

    “萧、可、蓝。”

    “啊,徐阿姨救命啊,霸王龙欺负人。”

    可蓝甩开男人的手,又叫又跳着冲进了厨房。

    男人脸上一愕,看着小女人穿上了粉绿色格子的围兜,朝他做着鬼脸的模样,小卷卷变成了大卷,风情无限地婉延过小脸长颈,垂落在肩头美背,坚硬的心又一点点柔软下去。

    男人倚在墙边,看着厨房里两个忙碌又有说有笑的女人身影,眉眼之间轻轻笼上了一层柔和的神色,当小女人一抬头时,四目相接,相视而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都以为,这一天终于为之前的一场分离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用餐完后,他们计划好要去泡Δpa,但是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joy?”

    男人的声音一下低细,侧身转步,走开了。

    可蓝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看着站在格子窗外草坪上的男人背影,手里还捧着鲜榨的果汁,嘴里却一片苦涩。

    以前,他接电话从来不会回避她的。

    通话结束后,向予城拧着眉对着她说,“可蓝,下午有点急事,你先去Δpa,我晚点来。”

    “好。”

    她无所谓地笑笑,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向予城看着小女人在小小的皮包里掏半天,似乎也没掏出个什么东西来,遂开口,“要不你把王姝叫上,你们女孩子一起泡澡更有的聊。”

    她回头一笑,似乎很开心,“对哦!她一直跟我嚷嚷说要享受一下。”

    这才摸出了手机,打电话。

    这一天,开头很美很好。

    下午可蓝和王姝泡了很久,做完了一个整套,到天黑时,向予城也没有来。只是留了一句短信,叫她们好好玩,订好了吃的地方,司机随时候命。

    送了王姝回家,可蓝对小虎说要回自己的住所。

    小虎劝说,“您不给董事长打个电话,也许董事长已经忙完回别墅等您了?”

    “不用了,他肯定还在忙。我回去休息,他也省心。”

    要是念着屋里还有人等,他应酬起来也会分心吧!当然,如果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的话。

    小虎不得不打转方向盘,车子刚刚调过头,一辆艳红色的敞篷奔驰跑车就从旁边驶过,由于是刚刚从酒店里驶出,速度不快,座上的人一目了然。

    对于拉风的漂亮跑车,一般人都会好奇地瞧上几眼。

    可蓝和小虎同时看了过去,便一眼看到了副驾位上的男人,双手跑着胸,发丝在风中轻荡,配合上他一脸的爽朗笑意,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意气风发,完全像个风流公子哥儿。

    小虎紧张地转过头,“萧小姐?”

    可蓝却提前低下了头,佯似看着自己的手机,半晌才抬起头,“好了,我已经给予城发了消息,你不用担心回去被他责怪弄丢了人。”

    小虎看着那单纯的笑脸,暗自松了口气,立即发动引擎迅速离开,怕再待下去,还会看到什么说不清的画面。

    。。。。。。

    周一,闹钟叫了三四次,可蓝才拖着沉重的眼皮起了床。

    昨晚屋子里有老鼠,弄得悉悉熟熟地响,害她总也睡不好,还做了一场噩梦。好不容易睡着了,转眼闹钟就催命似地响了。

    她郁闷地下了楼,还打着哈欠。

    走到小区大门口,就被人拉住了。

    “予城?”

    没想到这一大早地会看到他,一时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但是身体似乎比较诚实,她一下抽回了手,快得像在逃避什么肮脏的东西,譬如说,老鼠。

    向予城的眼眸压了压,“晚上没睡好么?”

    “有点。夏日炎炎正好眠嘛,呵,你来接我上班的吗?正好。”

    她笑着打混过去,先钻进了小虎打开的车门,惊喜地发现自动升降的小桌子上已经放着早点了,便自动自发地拆开来吃。

    “哇呜,核桃速效,红烧肉包子。都是徐阿姨做的吗?”

    “嗯,昨天做的。”

    他坐进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傻呵呵地一笑,咬了口包子,突然凑上前亲了他脸一下,他紧揪的眉心才终于松开。

    汽车开动,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一切似乎都相安无事。

    可是可蓝踏进办公室时,又隐隐觉得公司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她像往常一样跟同事们打招呼,转眼就发现那些人抱着杯子,一个给一个递眼神,表情都古里古怪的说不出的味儿。

    她心下不安,开了电脑,就向公司最单纯,最喜欢八褂的文员小妹探消息。

    文员小妹回复说,“可蓝姐,最近您的流言太多,一个比一个负面糟糕唉!开始,他们说你被大少包养,成了人家的小情人。后来,就有人说你私下威胁钟佳文,仗着职权欺负人。

    先前你那个小学同学来闹事儿,大家也四下议论说你仗势欺人。一个小夹子就害得人家失业公司倒闭,其实我都不相信他们说的啦,他们都是妒嫉你。

    再来,最近报纸上大少的花边新闻太多,连网上也越来越多了。又有人说你被大少赶出别墅,已经成下堂妇了。可蓝姐,这个是真是假啊?”

    是真是假?

    其实,她也不知道了。

    可蓝不想管那么多,反正流言久了,他们腻味了自然就消散掉了。她埋头工作,什么也不想,想了也没用,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儿。都好久没去看过田馨了,她该去跟沈阿姨和黄叔叔了解一下情况。

    可惜麻烦不是你不去招惹,也会跑来折腾你的。

    十点过左右,编辑记者们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按照惯例即将招开一周大例会。

    可蓝在人群里看到了钟佳文,大家都在询问其脸上额角嘴角的伤痕由来。钟佳文脸色惨淡地说是给超速的电动摩托车撞的。但是有人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以所谓的记者的敏锐眼光挑三拣四,说什么撞车多伤在身体四肢?

章节目录

总裁好强大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看的书只为原作者未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未知并收藏总裁好强大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