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

    “来人啊,把这个人带下去吧。”

    “是,属下遵命!”

    我被人架起双臂,拖着离开了。

    我睁着眼睛透过蒙胧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一白一蓝的身影——

    渐渐地、渐渐地离我远去。

    完全陷入昏迷前,这两道身影就像春天晴朗的天空——

    配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好像,风在此时,是完全多余的。

    如果可以,上天啊,让我在这一刻死去吧。

    我无求了。

    身体不但疼——还很热,就像自己被人丢在火窟里炙烤。

    ——忍受高温的同时,还要忍受生命被火焰一点一点焚毁的惊惧。

    是快死了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突然发现身体不再那么痛炽得难耐。

    意识开始清明——我感受到自己竟处于一种超然的位置。

    这、是不是临死的征兆?

    我快死了?

    怕吗?不怕。

    有遗憾吗?没有。

    真的决定离开了吗?对,决定了。

    在有过这么不顾一切的爱之后,足够了……

    这次,可以离开了。

    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迎接我而来的光亮。

    “风响——”

    咦?是云……

    睁不开眼睛的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了。

    “风响,你要撑下去——”

    “你说过的,我们要死在一起——你不可以不守承诺——”

    啊,是啊,我说过的,我发过誓的。

    “唔……”

    痛!身体开始剧烈的疼痛!

    “风响,是不是很难受?来,把这个吃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云轻轻地把我抱在怀中,往我嘴里塞进一粒药丸。

    我只是含着,咽不下去。

    可是,药还未因此在我嘴里化开,云已经小心的撬开我的嘴,唇对唇往我嘴里送入温水。

    他的舌挤了进来,把这颗停滞在我舌头上的药丸顶进我的喉咙,让它顺利进入了我的肚子。

    不仅这一粒,像当初他为了怕我病发在我病好后还要求我不断吃药那样——

    一直一直,他把药丸送入我的嘴中,并把它喂到我的肚子里。

    直到我难受地呻吟出声,他才停止。

    或许是药效发作了,我开始感到身体被另一股温和的暖流贯穿,它流经之处,身体上灼烧般的痛变得舒缓,还有一些些麻。

    云把我抱住,贴在他的胸膛,他温热的手一直一直轻抚着我的脸。

    “风响、风响,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今天见到你被那样子的折磨,我却只能站在旁边装成若无其事——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受不了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一定会被分开。”

    “——我不要……我不要!”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不能——所以……”

    “我决定了——我们逃!”

    “逃开这里!”

    当我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阳光璀璨。

    我就躺在柴房中的那张简易木板床上,被子把我的身子捂得严实。

    我试得移动了下身子,还好,不是很痛。

    比当初被鞭笞时,好多了。

    对了,记得昨夜云他给我喂了不少药——所以,身子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

    那云,走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柴房后,无限惆怅溢满心头。

    无力地继续躺在床上,我突地忆起了昨夜云对我说过的话,在我完全昏迷前,他的那句:“逃开这里。”

    逃,怎么逃?

    我盯着屋顶隐隐约约透过光线的瓦片,满腔苦涩。

    云之所以会留在青崖山庄的原因我不会忘。

    那个男人囚禁着云的父母,给他的父母喂食毒药逼迫他不得不依他的命令而行。

    要是云逃开了这里,不就代表他不顾他父母的生死了?

    ——我不认为云会这么做,更何况,他也不是这种人。

    要真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能把云关在青崖山庄长达五年。

    ——云他,只是气极了——随口说说而已。

    一定是这样。

    不过,昨夜云是怎么来我这里的呢?

    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还是跟上次一样,他是偷偷过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没上锁的柴房门口被人打开了,我扭头一看,是张管事。

    我连忙下床迎接他,却在起身时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痛得我咬牙切齿。

    “起不来就算了,我不是来赶工的。”

    一边冷冷地说着话,走到我面前的张管事对着我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张管事。”我坐在床上,敬畏地说道。

    “嗯。”张管事应了声后,冷漠地问,“身体还好吧?”

    “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张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餐盒打开,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困惑地瞪大了眼盯着他。

    “这是主子特别吩咐的,要你好好养伤。重活干不了就不要干了。”

    张管事边说边盖上了餐盒的盖子。

    我一听,眼眶一热,但还是用颇为平静的声音小心地问:“那、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张管事看了我一眼,才回答:“知道的,主子说这件事的时候,皇上就在身边。”

    “那、那皇上没说什么?”

    “主子说是皇上误罚了你,所以要给你一些补偿。皇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能够让主子帮你向皇上求情!”

    张管事的冷言冷语令我只能沉默。

    “要不然主子帮你求情,你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皇上对主子宠爱得很,而你居然敢私藏主子最重要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你。”

    “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捡到那块玉配后见到它这么漂亮,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我惶恐地说道。

    “哼。”张管事冷哼,“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至于这么丢脸。”

    “小的真的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脸已经丢了——”

    可能是意识到那种丢脸的事情提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张管家话到一半就住口。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主子让你好好养伤,你就乖乖地养伤。还有很多活等着你做呢。”

    “小的知道了。”

    “嗯。”张管事由鼻孔里吐出声音,算是回答了我。

    我并不在意,除了我本就卑微的身分外,还知道我这个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的下人不被他私下里折磨泄愤,已经算是很好了。

    虽然云有吩咐让我好好养伤,但他还是可以用些外表看不出来的刑具还惩罚我。

    以前在训人馆时,高一级的奴仆欺负低一级的奴仆时因为害怕被馆主责备,都是用这种手法,所以我知道。

    现在,尽管张管事这么对我,我还是觉得他已经对我宽弘大量了。

    “我走了。”张管事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见状,我心急地问:“张管事,主子现在在哪儿?”

    昨夜云的出现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深怕他会被那个男人发现他离开过连云阁。

    张管事动作一顿,慢慢地回头,冷冷地看着我。

    “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冷漠让我不禁惊悸地咽了咽口水。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主子人真好、真好——”

    一时间找不出理由的我语无伦次。

    张管事冷哼着又回过了头,不过,他留下了话:“主子跟皇上已经离开青崖山庄了。”

    我一愣,脱口而出:“离开了,什么时候?”

    我的话一说完,就看到张管事有些怀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瑟缩着身子,惊慌地喃喃说道:“我只是、只是好奇……”

    “想在青崖山庄继续呆下去,你就不能有好奇心,知道吗?”

    信了我的话的张管事瞪着我。

    “是……”我畏怯地回答。

    这次,张管事只是看了我一眼后,不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后,我的视线停留眼前在冒着热气的饭菜上,最后我顿感无力地瘫回床上。

    不久之后,我在枕头下找到了一个药瓶,里头放着满满的药丸子,还塞着一张字条。

    字我到现在还认不得几个,不过字条上只写了八个字,且都是我认得的:按时吃药,好好养伤。

    看完,我不禁噗嗤一笑,想起了上次他逼我吃药时招数用尽的样子。

    笑完之后就是一阵惘然。

    云离开青崖山庄已经整整三天——就这样,与那个男人不知所踪。

    去哪儿了呢?

    我一直在想。

    现在,我有点了解当初我突然由云的身边消失时,他的感受了。

    心空了,再明媚的阳光在眼里看来都是灰暗的。

    意冷了,不再持着于任何一样东西。

    无心无力无意无神——这不是绝望吗?

    好痛的发现,好难挣开的窒息。

    比死还难受,总想着,死了是不是会更好?

    可是,又不能死——

    生命此时看来漫无边际,生死两茫茫。

    痛了,心锥痛了,为当时云儿的这种感受。

    明白了,不再一意的认为自己不配与他在一起。

    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失去了我这个精神支柱,他是没有灵魂的。

    要是他变成这样,我绝对不能瞑目。

    那就一直陪着他吧。

    在被冰封寒冷看不透前路的囚笼中——

    相拥住,感受怀抱在一起的温暖;

    在被痛苦侵袭时,品尝我们的感情孕育而出的甘甜。

    就算它们很微弱,却是我们的生命涅槃之后,赖以生存的希望。

    十七天,云离开青崖山庄后的第十七天,他出现了。

    出现在我面前。

    头一次,我看到他束起了自己的发,完全露出了他绝美的容颜。

    我看呆了。

    皎洁的月辉下,神一般出尘清傲临风而立的他——

    笑得超然。

    我心惊胆颤。

    没有生气的笑容。

    “云……”我唤出的声音颤得变了调。

    “风响。”他向我走来,把我拥在怀中。

    感受他,我热泪盈眶:“太好了,是热的。”

    那一刻,他超然的笑容让我以为他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什么是热的?”他轻抬起我的脸,问。

    我摇头,含着泪微笑:才不要告诉他,他会笑话我的。

    “那怎么哭了呢?”他举指掬起了我的一滴泪。

    我不禁扁扁嘴:“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呢?”

    “想我了?”他呵呵笑道。

    我的回答是轻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在下一刻,他打横抱起了我。

    “云?”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抿嘴,笑得神秘:“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什么地方。我没问,就算他带我去地府,我也心甘情愿。

    但,当他飞身翻过一堵高高的围墙时,我放在他胸前的手抓紧了他的衣。

    他了解地低头看了怀中的我一眼:

    “风响,没错,我带你去的地方,不在青崖山庄。”

    那是什么地方?我睁着眼睛看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这话的他,还是那抹神秘的笑。

    我没有继续问,抱紧他,感受初夏微凉的风由我们的面前吹来,再吹过。

    云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跃行也平稳,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地,我就在他怀中沉睡。

    ——他不在青崖山庄的日子,我夜夜难眠。

    当他把我叫醒时,天已经蒙蒙亮起。

    我一惊,没想到我一睡竟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况且,云是什么时候开始骑马的,我都没有察觉。

    知道我的疑惑,他为我解释:

    “看到你睡着后,我便点了你的睡穴,让你睡得更久些。”

    “行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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