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什么,眼睛盯着自己,目光却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来,一直紧绷的思绪,竟突然一松,又仍还存着那丝莫名怒意,就在这淡淡的皂角气息中,他缓缓沉睡过去。

    翌日醒来,少年已不在,又上工去了。

    这种平静又聒噪的日子很快过去几个月。

    他实在不知这美男怎那么多话说,每晚回来,都要和他说上一大堆话。

    当然,没多少句是真的。今天说,他爹对他娘百般疼爱,至死不渝,可以写本宠爱小说;明天说他爹有五个小老婆十数个儿女,他在家怎么进行家斗宅斗;后天说,他是个孤儿,如何出来讨生活,尝尽人间酸甜>0<

    今天说,他们县里县官之女怎么爱她,每每跟在她背后怎样怎样,他也怎么爱那位小姐;明天说,他爱的人不知道爱不爱他,总对他没表示;后天说,我喜欢你,石头……

    他也问连玉家中事,连玉一概不答。几月下来,用那美男的话来说便是:石头,你连我家前五代后五代的事情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一晚说的话比你一个月说的加起来还多。

    这人还是每天做两份工作,白天去挖石料,晚上,帮着监工们做打磨工作,换饭给他吃。

    连玉想,若非想看看这人可以坚持多久,最后会问他要些什么,他也许早已离开这窑子洞。

    ——

    谢谢大家今天送的礼物,晚来的节日快乐!大家希望今天加更,抱歉今天有事反而少更了,咱们定下周好吗。五年前的往事大概还要多搁一两天时间,不知道大家会觉枯燥不,若是,我会稍加快这部分的描述。

    章节目录 123 一个温柔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5)

    本人手打 更新时间:2012-6-2 20:24:02 本章字数:2634

    他只不动声色看着,没有告诉他他可随时离开并不会饿死,亦不再输真气给他。

    冷眼看着这少年什么时候就熬不住,并向他索要他想要的东西。毕竟,这人对他虽一无所知,但他曾有意无意透露过自己乃大户人家子嗣的身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吗。

    他知道这人亦藏纳着秘密,哪怕这还是个半大孩子。

    只是,他并不想去搜刮,那和他无关。

    譬如,他曾怀疑他是女身。

    那是在他和他相识不久的时候,那天晚上,那孩子回来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里明显没有了平常的欢淘,也不和他说话,将饭给他以后,自己就坐回软草上低着声音胡乱哼起曲子。

    他心下一动,欲问他什么事,却又觉多管闲事,止住了。

    那孩子唱着哼着,声音听去越发糯软,宛似姑娘茕。

    他微微一震,本沉默吃着饭菜,竟缓缓顿住,不动声色打量过去。

    少年微微仰着脖子,喉处平整,不似大部分男子喉结明显,那皮子不白,却极是娇柔,此时她仰着颈项,脖上青色脉络便在细腻的皮子下若隐若现,缓缓流动。

    若非,他言行并无一丝女子之态,他早该思疑。

    他心中微微冷笑,冷不妨直接出言试探,“你为何女扮男装?”

    “你怎……”少年明显一惊,随之警惕的盯着他,怒道:“你胡说,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若我是女子,我和你一起同住同宿,你这样乱嚷嚷,让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嫁人?”

    这人可能没察觉,连玉却立下直觉她这话有矛盾,但他不可能去剥了他衣服来看,男子便罢,若这人果真是女子,他岂非要娶她呐?

    只是,若“他”果是女子……他蓦地收紧眉心,“他”为何要干这男子的辛苦活儿,还要为他多上一份工,“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这问题在他心里梗了好几天,那美男对他也变得没啥好脸色,每每警戒的盯着他,晚上也再不怎么和他说话,但倒还坚持着给他带饭回来。

    直到有一晚,天气特别酷热,他夜里醒来,发现那少年出去,估摸是洗浴去了,他也出了去,欲寻湖泊冲一冲汗湿的躯体。

    他知那些矿工都在最近的河湖沐浴,心中厌恶,特意走远。

    再于幽处觅着一小湖时,却在湖边发现了少年的衣服,远远看着,那小子正倚在湖边小憩,脸上盖着一块布巾……其上身瘦削,并无遮掩……却终是解了他心中疑问。

    “谁?”

    那少年蓦地大喝一声,想起这人这些天来戒备的眼神,他立刻施展轻功离开,他可并无龙阳之癖,更不可能对这干瘪小孩起意。

    每天里,思念阿萝、想为阿萝报仇、想返回宫中却又厌倦归程的感觉并存。

    然,这些日子中,却终是隐隐参透了一些东西。

    若能从头再来,他会自己承担起一切,再不会告诉阿萝一丝一毫,孝安要他做的事。从他向孝安提出请求开始,他便该明白,他日后必定一身血雨。

    娘亲曾嘱他存为善之心,可至于他来说,那该是多么奢侈之物。

    以为时间就这样过去。

    有一天,却出现了转折。

    那是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直到很晚,美男都没有回来。

    他偶尔会出去看那些人挖掘,大多数时间却是留在洞子里,避开所有人烟,却掌握此处作息规律,即便是那批做后期加工的监工此时也睡了,那孩子哪里去了?

    也许是腹中饥饿,一直没有睡意,终于,他微微烦躁的一跃而起,出了去寻他。

    他想,无论这人有什么意图,毕竟曾施惠于他。

    他思忖着先到河道寻找,若找不到便到其他工人所宿窑洞去。这些洞穴错落而布,虽都是在附近山体,却并没有紧密相靠,他打算一个一个的去找。

    河道附近找了许久,汗水也湿了衣衫,却仍是寻不到人,正要到其他窑洞去的时候,他想起一个地方,立刻施展轻功,赶了过去。

    果在那晚洗浴的小湖边,发现了他。

    那孩子便那样歪歪斜斜靠在一颗岩石上,眼睛半阖,一副昏昏欲睡模样,脚下歪着一个酒瓶子和一张已经吃的干净的油纸儿。

    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只有一份饭。

    连玉心下一沉,用脚踢了踢他,少年睁眼,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不耐,“是你呀,怎么了?”

    “我的饭呢?”

    本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口却是含着讽刺的质问。

    少年突然一笑,眼中竟带出几分黠诈的光亮,他一扫方才那昏沉情态,抬头盯着他笑道:“石头,原来你也会在乎,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原来,你也需要人对你好。怎么,我没回去,你就担心的四处找我来着?”

    他顿时明白,他一直在等看这人的好戏,这人也是如此,且先发制人。

    一种被人窥破心中所思的情绪蓦地从心底涌起,他一声冷笑,眸光刀子一般扫过对面的人。

    少年却似犹不自知,淡淡道:“我那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空说无凭,石头,你一直认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没有。但是,即便我愿意待你好,你从不给我回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待你好?”

    章节目录 124 一个温柔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6)

    本人手打 更新时间:2012-6-3 0:13:33 本章字数:2739

    “这世上吧,即便是骨肉至亲,也未必就一定待你好。石头,没有人天生就是要对你好的。但你可以待人好,一个,两个,三个……终于会找到同样待你好的人,你如此不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付出太多,方才得到你养母你兄弟和下属对你的回馈,可你忽略了,他们不已经也在对你以诚了吗,你的付出已得到回报,为何还要如此自暴自弃。如果你不喜欢这种交换方式,你便不该先对他们示好!”

    “他们现下必定在担心你,回去吧,那是你的责任!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他的责任,不可以回避的!”

    原来他所做一切就为此时一番说话?连玉十指陷入手心,已是勃然大怒,他抑住自己掐上这人脖颈的冲动,怒极反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真心待我,关于你的来历,你从无一句真言。”

    少年耸耸肩,倒也老实,“嗯,我为你干活换取食物,已表达了我想和你做朋友的诚意,你却总是不理不睬,我自也对你胡说八道。因为我要你知道,我已先踏出一步了,你要对我交心,我才会对你交心。”

    连玉心间一瞬仿佛被一股什么激烈汹涌的情绪填满,冷冷笑道:“如此冠冕堂皇一堆理由!为何不实诚点说,你想我回去,是想我日后报答你?”

    少年似乎觉得他的话好笑,扑哧笑道:“石头,我想要好玉做笛子,可家中不给零钱,我买不起,才辗转到此。我和这里的小老板说好了,我帮他干活不要工钱,只要一块玉石。约定期限一到也快到了,届时我便离开。你可选择随我走,我带你去治病,然后你再回家。又或是你直接回家,我想,你家绝对有治好你病的能力。”

    “以后,你若记得我,随时来出来找我玩,若不喜欢,咱们便这样散了,永远不再见。本来人生就是一场聚散匆匆。刚好遇上,觉得这人可以结交,哪怕实没有缘由,只是一种感觉,便共笑共聚一场,然后各自赶路。我说不问你要什么,是真的。”

    连玉看他眼睛亮亮,他一时震住,竟拿不到任何话来驳他茕。

    方才盛怒之下,并不理会他所说,此时那些话语缓缓在脑中淌过,他竟突生一种宿命之感,心里一个声音沉着的对他说:是,是时候回去了,连玉!

    但他却痛恨这少年的算计和布局。

    “受教了,就此别过。”

    他沉沉一声,转身便走。

    “哎,石头,你别恼,先别走,听我说……”

    也许是为他的冷漠所慑,少年也是惊住了,在后面一路追赶过来呐。

    他几个纵跃,却一下隐匿了踪影。

    “石头……”

    耳边,只听得那孩子惊惶的声音在林中轻轻摇曳。

    那晚,他没有回窑洞,宿在林中一株老树上。

    翌日,他准备离开这隐居了三个多月的地方。

    走到河道旁,身隐山草林木间,一眼便在三五十人中看到那孩子的身影,他正低着头,有些无精打采的在干活,他心里突然有些阴沉的悦意。

    却又见背后两个壮汉突然伸手往他臀部摸去,那孩子浑身一震,返身怒道:“你们干什么?”

    几名监工走了过来,喝道:“什么事?”

    那孩子一指那两名汉子,咬牙道:“他们摸我。”

    那两名汉子交换了个眼色,冷笑道:“好笑了,你又不是姑娘家,我们怎会碰你?”

    人们看到乱,都纷纷回头,监工立下斥道:“凑什么鬼热闹,还不赶快干活!”

    一名监工冷冷扫少年一眼,嗤然道:“他们可是说的对,你又不是姑娘,他们碰你做什么?”

    少年脸上涨红,他似乎也是不懂这个种诡谲,不知这穷村子里,未讨媳妇的男人大有人在,又是在此干燥苦闷日日烈晒的环境下工作,自有些强烈需要,这私下监工以外,都是村子里的人,虽有些是婆娘,但都是村中人媳妇或是闺女,自是不好动手,这少年虽说样子不怎么样,又是个男孩儿,却年岁尚小,眉眼肌肤大是水灵,方才看他微微撅嘴,便生了歪念,摸了他。

    村人中男人自是大笑不管,有妇人婆子看着不忍,却又不敢多管闲事。毕竟,方才动手那两人是村中流痞,并非什么善类。

    少年看监工态度恶劣,更是大怒,道:“叫你们二老板过来。”

    几名监工齐声哄笑,其中一人蔑笑道:“你凭什么见我们二老板?”

    他们知那二老板甚是喜欢这少年,说这少年倒甚是懂玉,答应他帮衬完干活后将一块上好玉石给他,心中自是嫉妒,便是他们平日也只是拿些银钱,俗话说的好,这金银有价玉可是无价,一块玉石往往可抵得上许多金银。此时,自是不帮。

    少年一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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