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么老了,你还年轻。”

    苏宪说:“但是一点预兆都没有,他突然就说不用我上去了。”

    文秀喀嚓喀嚓嚼饼干,说:“更年期吧,一会儿一个主意。”

    苏宪笑不出来。

    文秀饼干没吃完就打盹了,想起来问:“你是不是想来问我什么挽回他的主意?”

    苏宪点头。

    文秀想怎么会有孩子实诚得像这样的,长这么大没被人卖了真是奇迹,这念头一转,想起来苏宪可不就是让人卖进“天唱”的么。

    白痴,自己还不是白痴。

    “这个问题,我还想知道呢,我没你看起来那么光鲜,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送走了苏宪,他想想有些不落忍,给吉米打了个电话,说安排那孩子做点儿不费脑子的工作吧,看他的面子。

    文秀的面子在吉米这里是绝对有用的,可吉米为苏宪撒谎的事儿怀着恨呢,便说你放心吧,我就留他在边上做助理了。

    文慧叫文秀去吃饭,问李洁的事,文秀说,断了。

    文慧问为什么。

    文秀说,宋仕章知道了,他不同意。

    文慧愁容满面,摸着文秀的手说,苦了你了。

    文秀说我不苦,他又不是对我不好,要是你不介意文家绝后,我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文慧哭了,说,秀,咱们走,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好不好。

    文秀拍姐姐的背,说,好了姐,你该做饭了,小嘉跟姐夫还回来呢。

    李洁每天都在观察文秀,甚至跟踪过他,可那只能让她更喜欢他,一天比一天迷恋。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跟谁也没说。一次科室吃饭,她把文秀灌醉了,说是送他回家,可带他去了宾馆。

    虽然李洁从前有过一个男朋友,可让她干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紧张。

    文秀浑浑噩噩,渴睡,可总是有什么在撩拨他。他想宋仕章什么时候也这么温柔了,还是自己喝多了麻木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他醒过来,看到臂弯里的李洁,他才吓白了脸。

    李洁吃准了文秀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但文秀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了,那表情,好像不是他们上了床,而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杀了人。

    李洁羞涩的看着他,等来一句:“去买时候避孕药,我陪你去。”

    李洁懵了,万没想到文秀是这个反应,她问:“为什么?!”

    文秀头都大了,说:“你听话吧,吃药,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李洁泪眼汪汪看他,倔强的说了一声:“不!”

    拎着小背包就跑了。

    文秀背了大包袱。他的神经质严重起来,独自一人时,常常碎碎念,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念什么。半个月之后李洁去了内科,她倒没有对他再做什么。

    宋仕章大概一星期来两次,只当是文秀工作压力大了,没往细处想,只是收了心想陪他一段时间,可他一天到晚的在家,文秀的压力反倒更大。

    周末宋仕章去参加朋友聚会,也是这群太子党的例会,他去的晚了一些,到时大伙儿都瞄着他笑,说给他备了一份厚礼。

    宋仕章一回头,门口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模样让宋仕章一个恍惚,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文秀。

    这天晚上宋仕章没有回去。

    那孩子叫林白,实际已经十九岁了,只看起来小,刚念大一,学金融的。他是个老手了,很懂得挑逗人,在宋仕章身下好老公好哥哥的媚叫,弄的宋仕章分外激动,失口叫了一声,秀。

    林白一下子就记住了,但没有露出半点来。

    文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事情快过去两个月的时候,李洁告诉他,她怀孕了。

    文秀都要哭出声音了,求她把孩子打掉,要什么都给。

    李洁对他失望极了,她没料到这个面上的好男人这么没有担当。

    她说,是你逼我的。

    很快,她那在市委任职的父亲便找到了文秀,拉着他去见院长,如果不为他女儿负责,那么就让文秀丢工作,也别想在这个城市混下去。

    院长惊讶的张着嘴看着文秀,这祸闯大了。

    他跟李洁的父亲说,你等等,我找个人跟你谈。然后他给宋仕章打电话,说,老宋,你要不要来一趟,文秀的女朋友怀孕了,她家里人现在在我办公室呢……喂,老宋?老宋?

    文秀这次没有记时间,其实宋仕章已经一个半月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出现。文秀太紧张了,无暇操心宋仕章有没有回家。

    他就这么站在院长办公室,看着倔强的李洁与她那官架子十足的父亲,一道等着宋仕章过来,

    宋仕章接到电话时,林白正依偎在他身上撒娇,只听了一句话,宋仕章反手便给了林白一个耳光。力道很大,林白跌在地上,突然的打击让他毫无防备,直觉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但他没机会问,宋仕章像头盛怒中的狮子一样离开了。

    李洁的父亲等得不耐烦了,李洁看着文秀,他在不停的啃自己的指甲,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焦虑症。这两天文秀就像个陌生人,每一面都是她所不熟悉的。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连院长都不自住的站了起来,然后宋仕章便出现在门口了。他身形高大,挡了住大半的光线。

    李洁的父亲认识宋仕章,连忙站起来笑着去握手:“宋老板。”

    文秀僵住了动作,抬头看宋仕章。

    宋仕章的视线落在李洁身上,他问李洁的父亲:“她是你女儿?”

    李洁的父亲叹气,说:“不孝女。”

    宋仕章走过去把文秀拉了起来,皮笑肉不笑:“这么有缘,这是我弟弟。”

    文秀瑟瑟发抖,面如土灰。

    “这么巧,那以后我们不就是亲家了。”攀上宋家,前途坦荡,男人笑了起来。

    气氛僵硬而又危险,宋仕章等他干笑完了,说:“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我看今天就这样吧。”

    文秀被甩在自家客厅冰凉的地砖上,宋仕章抬脚猛踢,踢到了他的肋骨,文秀闷哼,慢慢卷缩了身体。这两个月他瘦了很多,脸颊都凹陷进去了,身上没有多少可以缓冲暴力的软组织了。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宋仕章死死扣着他的下巴,要把他的下颌骨捏碎了。

    文秀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困难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宋仕章的手往下移,扣住了他的脖子,他真的动了杀他的心了。

    文秀喘不上气,求生欲让他去掰他的手,脸色渐渐青紫,翻白眼,双腿无意识的蹬着,耳鸣,逐渐听不到声音。

    最后一刻宋仕章放开了他,他把他剥了个精光,按在地上强 暴,几乎要折断他的身体。

    这一次,文秀没有求饶,甚至没有哭,宋仕章插入时他像得了疟疾似的全身打战。

    宋仕章疯狂的操 弄他的后面,手指残忍的抠他的乳 头一直到抠出血,他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把他翻过来,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儿,一颗一颗塞进溢血的后 穴里,不住的问他,爽吗?!爽吗?!你这贱货!

    文秀没有吭气,安静的好像他只是一只性爱娃娃。宋仕章狠狠的甩了他两耳光,文秀一头撞在地砖上,嘴角流出了血。

    宋仕章完全疯了,一边踹一边骂:“贱 货!婊 子!我宋仕章是什么人?!你想给老子戴绿帽?!你往哪儿跑?!”

    文秀意识恍惚,死死抱着他的小腿不放手。

    过了很久,宋仕章终于累了,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他听到脚下的人好像在说话。

    文秀在叫,宋叔叔,宋叔叔,阿秀好好孝顺你,阿秀的东西都给你……

    宋仕章像根木头一样杵着。

    十六岁的文秀毫无防备的背着手看着他,说,宋叔叔,阿秀什么都给你。

    他笑得那么灿烂无邪,不知道下一刻会被他的长腿叔叔侵犯。

    宋仕章终于有了知觉,他蹲了下来,把他的大男孩抱在怀里哭。

    司机接了电话来接人,看到宋仕章怀里的血污狼藉的文秀,吓坏了。

    宋仕章神色慌张,不住的催促他开快点,他吻着怀里的人,舔干净他嘴角的血迹。

    送到急诊时文秀还有一丝清醒,宋仕章站在床边任由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俯身吻他的额头:“不怕,没事,不怕,没事。”

    文秀哀求说:“宋叔叔,你陪着阿秀,你哪儿也不要去。”

    宋仕章不会放过李洁,他怕李洁遭殃,趁着宋仕章现在心软,他一定得说这句话,他不能放开他。

    宋仕章的心都要揪碎了,想都不敢想这是自己做得,他弯腰把他抱在怀里:“叔叔哪儿也不去,你不要害怕……”

    院长亲自过来看情况,见了人,还是吓了一大跳。脑震荡,牙齿断裂,皮下血肿,肋骨骨折,直 肠肛 门裂伤……他没想到宋仕章下手这么狠,这是往死里折腾人了。

    处理完了这些伤势,时间都已经深夜了,文秀抓着宋仕章衣服的手都僵硬了,他一直清醒,不敢昏过去。他是个外科医生,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但放宋仕章离开,很有可能会死人。

    病房里很安静,宋仕章小心拿棉签湿润他的嘴唇,试图拿开他的手,但文秀抓得更紧了。

    宋仕章的心口锐利的疼,慌张无措的文秀像抓着一根浮木似的抓着他,可这根浮木,却差点把他摁到水底溺死他。

    “对不起……”他抱着他低低道歉。

    文秀说:“不是很疼。”

    宋仕章抓着他的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打,说:“你都打回去,等你好了,都让你打回去。”

    文秀咧开嘴笑,却因为疼痛嘶的抽气皱眉。

    宋仕章守在一边,看他慢慢闭上眼睛,正要去拿开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文秀却突然惊醒,抓得更紧:“你别走!”

    “我哪里都不去。”宋仕章连忙安慰。

    文秀怕自己会睡着,他得想个别的办法:“你陪我睡。”

    宋仕章说:“好。”他站起来脱衣服,脱了外套转身往外走:“我出去那床被子,你躺着别动。”

    文秀凄厉的叫:“宋仕章!别去伤害我的孩子!”

    宋仕章的脚步僵住了,回头看他,眼神痛楚:“……她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别让我恨你。”拜托别去犯罪。

    文秀急出了眼泪,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宋仕章。

    可他料错了,宋仕章转回了身,上床去小心翼翼的把他搂在怀里,说话时语气有些飘忽:“……既然你喜欢,想跟她结婚,那咱就结,你是我宋仕章的人,婚礼咱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文秀后来没仔细听他在唠叨什么,他抓着他衬衫胸口,慢慢睡着了。

    医院里人多口杂,宋仕章怕文秀听到什么坏了心情,第二天一早就接回家了。自那天起他也没离开家门一步过,等文慧听说了消息,已经是三四天以后了,她心急火燎跑来看,一路上后悔不迭。

    进门时宋仕章给她拿拖鞋,她只是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不敢接,脱了鞋子光脚跑进卧室看弟弟。

    文秀半躺在床上,咬着吸管儿打电脑游戏,见她进来了,含糊叫了一声姐。

    文慧看到他额头上脸上嘴角脖子全部都是瘀青,眼泪滚珠下来,捧着他的脸看:“阿秀,阿秀啊!”

    文秀一没留神,死了角色,连忙把吸管插回一旁的牛奶盒里,说:“我没事儿啊。”

    宋仕章站在门口听文慧呜呜哭,他还真不敢进去。有些事儿文秀不知道,比方说他比他们姐弟都大但文慧一直直呼他的名字,因为他说过,这个家里我随阿秀,他叫你姐,你自然也就是我姐,你直接叫我名字。

    那时他是存了要跟文秀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心思的,所以话说的那么漂亮。即使是现在,他的念头也一样没有变过,只是两个人越行越远。如果一开始就是因为报恩所以等价交换的关系,走到今日这步田地,也是可以预料的。

    文秀看见了宋仕章的身影,对文慧说:“一点皮外伤而已,男人之间打个架算什么。”

    文慧说:“不在这里住了,咱们回老家去,我去求求他。”

    文秀见宋仕章的身影因为这话缩了回去,便对姐姐说:“不回去,我马上要订婚了。”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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