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让他彻底痊愈,所以她还是得尽快出宫一趟,好好跟女主聊聊这件事。可想要不引人注意的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跟求助陆晟比起来,她更愿意找国师帮忙。

    现在的陆晟连她受伤都不愿意,她想的那个理由估计他更不会同意,但是国师不一样,国师一心想根治陆晟的病,如今自己有办法了,想来是很好协商的。

    淼淼一边思考一边往含芷宫走,快到门口时想了想,实在不愿意睡那么久后又回去睡觉,此刻的她很想为陆晟做些什么,可做些什么呢?她突然想到方才见到周秀时周秀说的话,于是她睛神的大脑,指挥着溃乏的身子拐了个弯。

    与她同样身子溃乏的还有一人,这人仗着恼羞成怒的一口气生生走到了偏殿,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四肢无力,他倒也不委屈自己,直接将鞋子脱了躺到软榻上,直直的看向正在练书法的国师:“给朕取条毯子来。”

    国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旁边伺候的宫人,宫人立刻跑去给陆晟拿毯子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单手拖着椅子走到了软榻前,与陆晟面对面后坐下蹙眉问:“为何不在殿中休息。”

    “太烦,所以想来你这里看看,不行么?”陆晟斜了他一眼。

    国师不认同:“皇上想找臣叫人说一声就是,何必自己跑来,也得亏离得近,若是远些,皇上再脱力了该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太小看朕了些?”陆晟不悦。

    国师看了他半晌,边叹气边伸出一根手指一推,陆晟侧身躺的姿势立刻变成了仰面朝上。

    陆晟:“……”

    国师:“皇上还觉得自己生龙活虎龙马睛神吗?”

    “……你敢行刺朕?”陆晟怒道。

    国师面无表情:“用一根手指?”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激战,噼里啪啦的仿佛出现了火光雷电。半晌,在周围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时,他们终于忍不住,极其克制的轻笑一声。

    陆晟索性仰面躺着了,盯着偏殿高大的屋顶许久,道:“辛苦国师了。”

    “皇上更辛苦。”国师垂眸。

    陆晟嗤了一声:“朕自然是最辛苦的。”他是个很会忍受痛苦的人,其实这几日的苦难回忆已经随着疼痛消失的那一刹那模糊了,可他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好在您挺过去了,”国师说完,眼中带了笑意,又恢复了往日在人前的模样,“不仅这次会挺过去,以后每次都会挺过去,臣一定会治好你。”

    陆晟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举起自己的右胳膊,上面一道黑色的经络十分明显,虽然比起昨日短了一些,却还是顽固的留在上面。

    他漠然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被称为不祥之人?”

    国师垂眸不语,他是天酝国师,又是与他共同面对折磨之人,如何不清楚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提,一旦提起,仿佛在揭陆晟的伤疤。

    然而他不主动回答,陆晟也是要说的:“因为朕的胎毒之症,天酝皇室一共出现过三个身患胎毒之症的子嗣,第一个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一个和亲公主,因为她伥奴和天酝打了一仗,天酝失了十三城,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才将土地抢回来。”

    国师沉声道:“皇上……”

    “第二位是朕没出生就死了的叔父,他治下的城池瘟疫横生,几万人的城只活下来不足千人,最后举天酝之力才将瘟疫消了,天酝百姓三年不闻肉味,”陆晟表情越来越冷道,“第三个便是朕了。”

    国师叹息:“皇上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

    “不过是闲聊而已,国师不必拘谨,朕清楚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陆晟倒觉得无所谓,随后沉默半晌,冷淡道,“只是朕想不通,打仗分明是因为公主行为不端有了他人骨肉,瘟疫是因为叔父谎报疫情又对百姓不管不顾,这些事分明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失误,为何最后的业障都让朕受了。”

    他只要一忆起幼时的生活,脑子里便充斥着母妃恶毒的诅咒,父皇厌恶的眼神,宫人的指指点点刻意欺凌。他一出生,那些恶意便缠绕着他的脖颈,随时准备置他于死地。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活得好好的,以不祥之人的身份登上了皇位,天酝在他手中日益强盛,仅仅八年便超过了父皇一辈子的功绩。

    “朕当初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死,他却被稍微气一下便死了,”陆晟叹了声气,“早知道就派几个太医好好诊治了,只有他活着,才能看到朕这个不祥之人,比他要强多少倍。”

    国师无奈:“您把他其他儿子都杀了,您真觉得只是稍微被气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聊起往事,没想到倒也有趣,他暂时放下了那些顾虑,认真的与陆晟聊天。

    “我杀的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有什么可气的。”陆晟面无表情。

    国师沉思片刻,开口道:“臣也对这点不是很懂,若先皇真的有那等慈爱之心,如何对皇上偏偏恶毒如此?”当初贤妃的虐待,宫人的毒打,都是在他默许之下进行,若他真有那份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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