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片刻后,目光又移到了寒星身上,寒星马上觉得头皮发麻,大少乃乃的眼光很诡异呀,这么看着她做什么,她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吧,你对殷军师什么看法?”

    寒星闻言一愣,虽然她觉得殷军师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可大少乃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看出了点什么?

    但寒星毕竟不是一般的小丫鬟,她很快就理清了思绪,控制好了她的情绪,平淡地道:“奴婢跟着大少乃乃来这里也不过半个多月时间,对殷军师的了解甚少,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大少乃乃的问题!”

    “臭丫头,你该知道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枯蝶还故意对寒星挤了挤眼睛,这寒星虽然是皇室的暗影,但她对这丫头还是有些好感的,当然,这丫头拥有很强的执行力也是她所看重的。

    “大少乃乃,您这样子,哪里像个世家贵夫人!”寒星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并顺便扫了裴奕涵一眼,却见此时的裴大元帅,裴家大少爷嘴角隐隐似乎带着笑意,她心中一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裴大元帅是否真的变傻了,看他刚才那样子,那眼神看着自家女主子明显有点宠溺的感觉。

    这怎么都跟他现在的形象有些不符,难道,大少爷真的是装的?

    “哦哦哦,不像吗?真的不像吗?大胆寒星,竟然敢在本夫人面前如此放肆?”枯蝶前一刻的表情和语气还很娇俏,但下一刻,已经面如寒冰,脸上也布满寒霜,明知她是在做戏,寒星的心还是不由地跳了一下。

    “怎么样,你这个臭丫头,看你还敢不敢说本夫人的坏话!”枯蝶脸上的表情有如百花绽放了。

    “大少乃乃,元帅夫人,您这变脸术奴婢望尘莫及!”

    这边枯蝶对着几个丫鬟调笑,议事厅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由于徐显他们几个炸开了安阳城门,安阳城nei的敌军军心大乱,根本就无心恋战,薛将军倒是轻轻松松地立了一功,虽然这场战争胜利的有些太出人意料之外,可这基本都是元帅夫人的功劳,没他们什么事呀!

    现在,收回了安阳城,还有安息城要夺回,更不用说,要打的让吐蕃的军队臣服了,这还是一场没有结束的战争呢?

    元帅夫人这样的女人他们真的看不懂,本来,朱玄棣和殷无痕还是派人去请她履行她的知情权,可却被她推脱了,说要好好休息几日,众将军也没法,其实,他们也很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才赢得这一场战争的。

    这年代信息流通很不方便,没有摄像机,电话,网络此类的东西,目前,他们对昨晚那场战争只停留在想象的范畴nei,可偏偏曾经那么高调的元帅夫人今日偏偏低调起来了!更让这些人心中如猫爪一样,痒的厉害,却发作不出来。

    不过这些人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吃干饭的,当局势重新掌握在他们手中时,他们倒是很快制订了一套行动方案,当然这套方案要执行,还是要让元帅大人印上他的印章,也就是说,还是要经过元帅夫人过目的。

    这次,枯蝶也觉得他们制定的计划还行,也就准了,总不能每次都等着她帮他们打仗吧,她现在还不想轻举妄动,等过上几日,吐蕃军队和皇室的动向搞清楚了,再制定下一次突袭计划。

    她要把吐蕃的军队给打怕了,让他们再嚣张,再敢设计害死裴奕涵。

    殷无痕和朱玄棣来送作战计划的时候,终归还是忍不住询问,那些声音很大如同打雷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当然安阳城本来还是殷无痕他们派去的探子,有人昨夜亲自经历了那爆炸声造成的效果,将消息传回到殷无痕的耳中后,他就对这样东西特别的好奇了!

    但枯蝶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说,他们也只好作罢,因为,这年代,虽然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但有些比如像家传的秘方呀,什么的?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用了晚饭之后,枯蝶拉着裴奕涵在院子里散步,虽然他现在神智有些不清醒,可大多时候,两人的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比起以前端肃的他来,枯蝶觉得现在的他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种想法只是支持在朱珠姑娘没有来找她之前。

    这位朱珠姑娘,她前几日忙的要死时,到没见她出来打扰自己,枯蝶还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女人终于识相起来,知道别人的老公是觊觎不得的,放弃了!没想到,她今日又出山了!

    “请她进来吧!”因为枯蝶这院子现在已经不是裴奕涵昏迷时,可以任人随意进出了,什么人进出必须禀告枯蝶,所以,当朱珠姑娘求见的时候,外边守卫的人就进来禀告

    “是,夫人!”

    朱珠姑娘走了进来,只是她今日的样子看起来憔悴多了,而且双眼红肿,看起来好像哭了很长时间,头上的发饰也不是很整齐?

    这是什么意思?枯蝶远远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到他们夫妻面前。

    还没等枯蝶开口说什么?那朱珠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么一跪,枯蝶的眼皮就开始跳了,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朱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心中虽然很不耐烦,但她还是尽量耐着性子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朱珠只是低头垂泪,就是一声不吭,有时抬起头来,又往裴奕涵的脸上瞄!

    裴奕涵一副茫然的样子,他的确不知道这位朱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在他受伤之前,也见过几面这位朱姑娘,一来,他已经心中有了枯蝶,自然别人的女人就不入眼了,再加上他本就不是风流的性子,男女有别,所以,尽量避开两人相对的时候,后来,他受了重伤,听说这位朱姑娘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他本打算,让自家娘子送点礼物,表示下感谢之情就算了,心中其实并不喜,更有些觉得朱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出身,这女孩子的教养还是有问题的,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就算他受了重伤,这军中也不是没有别人,怎么能让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来照顾他呢?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照顾了他一段时间,他没有理由冷嘲热讽,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等枯蝶来了之后,朱姑娘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善,可那时,裴奕涵的心思都在装傻和枯蝶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留意这位姑娘的女儿情。所以,他此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姑娘还是先起来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元帅夫人怎么欺负你了呢!”枯蝶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虚与委蛇,不客气地道。

    “夫人,朱珠也是无法,指请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朱珠姑娘抬头对上她的眼,泪眼盈盈。

    “什么母子?”枯蝶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念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地往朱姑娘的肚子那里看去。

    不等这位朱珠姑娘说什么,她又加了一句:“朱姑娘不是还没成婚吗?怎么说起胡话来着?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枯蝶说完,对站在一边同样神色不对的绿裳使了个眼色。

    这朱珠姑娘带给她的天雷可比昨晚她派裴俭他们袭击吐蕃军队的响动大多了,这女人竟然使出了这一招,只觉得,枯蝶并不相信裴奕涵做过这种事,不会背着她,可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她的脑中回响,要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呢?

    可偏偏裴奕涵现在神智不清,就算想对质也没法对质!

    这个女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不想要她的名节了,她就这么想进裴家的门,给裴奕涵做妾,裴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就算进了裴家,那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这女人是真的有孕了吗?枯蝶心下还是有些怀疑,刚才她给绿裳使的眼色,说的那句话,就是让绿裳去找大夫来,先检查了再说。

    可看这女人神情并不慌乱,难道她真的有了身孕不成?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多少也算是个千金小姐,兄长还是军队的副元帅,可不是能够善了的事情。

    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允许这女人进门。

    虽然枯蝶现在很想回身提着裴奕涵的衣领大喊,瞧,你都给我沾惹挨了多少事情,先前有卢三小姐不停地给她使绊子,这离开裴家几天,好歹不用见那张烦人的脸,如今,又冒出一个猪姑娘来!

    如果这怀孕什么的都是假的,那这朱姑娘比起卢三小姐来,那可更加无耻的多了,枯蝶一直提醒自己现在要理智,别冲动,事情既然发生了,现在必须先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如果说愕然,没有人比的上当事人之一的裴奕涵了,朱珠能找上门来,是不是吃准了他不能开口反驳,如果不是现在装傻中,他真想一脚将这女人踹飞,他可是知道自家娘子是个醋坛子,现在恐怕心中气的都不知成啥样了,要是她一气之下,撇开他,怎么办?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他该用什么法子来将自己洗清呢?让自家娘子安心呢?

    “夫人,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朱珠就当那曾经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绝对不会打扰您和元帅,可现在,这孩子也是一条命,朱珠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来找您,求您成全。”朱珠将心中演变过无数次的说辞说了出来。

    不过这个元帅夫人听到这样的消息,还能镇静如斯,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心中其实也是很慌张的,但已经走出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赌上一把。

    “求我成全,本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呢?如何成全与你?”枯蝶面上不动声色,但抓住裴奕涵的那只手却捏的死紧,指甲好似要刺到他的肉中一样。

    就在这时,院门外的守卫又进来禀告说,朱副元帅和殷军师求见。

    “让他们进来。”看来这位朱珠姑娘是想将这件事闹大了。

    这中间,最莫名其妙的就是殷无痕了,他一向与朱玄棣在许多看法上不对付,可今晚,吃过晚饭之后,朱玄棣竟然亲自来找他,还说有一件事是关于元帅,元帅夫人的,请他务必跟他走一趟。

    他本不知到底元帅和元帅夫人怎么了?他这边可是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但还是跟着朱玄棣来了,一进院门,就见元帅和元帅夫人站在一起,朱珠姑娘跪在地上。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珠自然将守卫禀告的话听在了耳中,听到二哥来了,她的心就更加放了下来。并不急着开口。

    “小妹,起来,这件事,二哥一定会让元帅给你一个交代的。”朱玄棣上前,对裴奕涵与枯蝶一个礼都没行,就去弯下腰拉自家小妹。

    殷无痕见状,还是上前先给两人行了一礼。

    朱珠姑娘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那滋味也是很不好受的,见自家二哥搀扶,也就顺势站了起来,只将头埋在朱玄棣的怀中哭泣。

    这时,绿裳已经带着花问柳进门了,绿裳心中也存着一份心思,要是万一军中的军医都被这位不要脸的朱姑娘买通了,那请来也是没啥作用的,还不如直接请花公子过来,花公子的医术那是有目共睹的,那个猪姑娘总不可能将花公子也买通吧!

    “我们进房吧,朱姑娘今个身子不适,既然花公子来了,就请他为朱姑娘把把脉吧!”

    枯蝶说完,率先带着一脸茫然的裴奕涵走进了房门,殷无痕和花问柳随后,朱玄棣扶着朱珠跟在后面。

    进了房nei,几个丫鬟虽然心中很不待见这位冒出来的猪猪姑娘,但当着枯蝶的脸,她们还是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尽职地履行她们的职责,为众人上茶,并准备一个座椅,让花公子能够为这位朱珠姑娘把脉。

    花问柳的手指压在朱珠的手脉上,好久却没有动,房nei的众人都屏着呼吸,等着结果。

    最后还是朱玄棣忍不住率先发问:“花神医,家妹可是真的真的有喜了?”

    花问柳没有回答他的话,片刻后,终于放下手道:“从朱姑娘的脉象上来看,确实很像喜脉,只是似乎又有点”花问柳若有所思,话说了半截,却住了口。

    “却似乎有点什么?”这次发问的是殷无痕,这位花公子是元帅夫人请来的,医术已经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他一扎针,元帅就醒了过来,他还是很信任这位花公子的医术的,只是,他刚才开口的话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什么喜脉?连朱玄棣也这么问?难道,朱姑娘有喜了?这怎么可能?孩子是谁的?看到一边的元帅和元帅夫人,难道,是元帅的?这他怎么觉得马上有麻烦事要发生了呢?

    “没什么,可能是日子不长,不如再请其他大夫把把脉吧,问柳对女子这一块并不擅长。”

    花问柳的目光从枯蝶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裴奕涵身上道:“看来,元帅身上的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问柳再帮您把把脉吧!”

    裴奕涵自从每日服用花问柳的药方,体nei的余毒的确清的没啥问题了,枯蝶心中则在回想花问柳刚才那很有转折性的半句话,似乎有点?有点什么?花问柳到底想说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不仅枯蝶心中有疑问,这位朱珠姑娘更是心跳的厉害,下一刻,却被自家大哥握了握手,她又镇静下来了,今个中午,她已经找了军中的几个大夫帮她看过了,都没有看出什么?眼前这个娘娘腔的男人能看出什么来。她自己先不能露出马脚和破绽来。

    花问柳又提笔开了一个方子给裴奕涵,主要是为了恢复他的神智的,只是先吃吃看,有没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如果皇上不是皇上,裴奕涵一定开始诅咒了,该死的,闹什么失忆呀,现在出现了这种事,让自家娘子怎么办?

    他现在最痛苦的是不能开口说话,为自己辩白?还有这位花公子难道看出什么蹊跷了?他重伤的时候,昏迷不醒,又不是中了那种药,应该绝对没有做出伤害自己娘子的事情吧!

    花问柳离开之后,房nei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朱姑娘,您还没回答本夫人先前的问话呢?”片刻后,还是枯蝶先开口了。

    朱珠姑娘有些愣神,先前,她因为太紧张,都忘记枯蝶先前问过她什么话了,现在想起来,脑子却一片空白。

    “本夫人说,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能成全姑娘?”

    这朱珠姑娘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是人的都明白发生了何事,偏偏元帅夫人还是这么问,她到底是何居心?

    “怎么,朱姑娘是没想好从哪里说起,还是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夫人,您不要太过分!”朱玄棣忍不住为自家小妹出头。

    殷无痕事不关己,干脆跟裴奕涵一样坐在旁边,静静地品茗,其实,他也有些好奇元帅夫人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朱副元帅,现在还没有轮到你开口的时候,请您学会闭嘴的艺术!”枯蝶心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位朱姑娘如果是预谋的,那这位朱副元帅绝对脱不了关系,现在是私事,不是军国大事,她懒得对他和颜悦色。

    让朱姑娘叙述事情,是想知道能否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她才不会傻傻地承认未经证实的事情,一个孩子,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珠儿奉命照顾重伤的元帅,谁知元帅他的神智不清,一二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珠儿在元帅床边看守他,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谁知元帅突然发狂,然后珠儿就,后来元帅又昏迷过去了,珠儿虽然满心委屈,可又不敢对外人讲,就连对二哥也不敢开口,只是这几日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却没想到,竟然竟然有了元帅的孩子,珠儿无法,只好来请夫人为珠儿做主,给这孩子一个身份。”

    朱珠姑娘抽抽噎噎地,半遮半掩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哦,这样呀,不知那事到底是发生在上个月的哪日那晚?当晚天色如何?第二日天色如何?朱珠姑娘又在那两日见了什么人?”

    枯蝶的神色还是很平和,听完表情都不曾有一丝变化,反而问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朱珠姑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说了一个日子出来

    枯蝶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接着道:“本夫人也想问朱姑娘一个问题,还请朱姑娘老实回答。”

    “夫人要问什么?”枯蝶的表现实在太出乎意料,听枯蝶又要问她问题,朱珠姑娘再一次心揪了起来。

    “元帅既然重伤在身,行动不便,意识不清,而姑娘从小习武,身子强健,既是如此,如何就能确定是元帅意识不清时压倒了你,而不是你趁人之危占了我家夫君的便宜?本夫人是不是该向你索取睛神赔偿?”

    枯蝶此话一出,室nei一片寂然,就连一直静观其变的殷无痕嘴角也开始抽搐,元帅夫人竟然能问出如此强悍的问题,今晚,再次大开眼界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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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反制朱珠,通敌书信

    这时代人们习惯上认为一个女子如果失去了贞节,多半是那男子霸王硬上弓的状况,很少有人去想一个大家小姐也去那么做,又不是青楼女子?

    可对枯蝶来说,现代的女人许多也彪悍呀,女的强上男人的也不少,她不认为这位朱姑娘也如此豪放,但她就是想给她难堪的,觊觎有妇之夫,就是原罪!

    朱珠姑娘一时懵住了,她没有想到枯蝶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片刻后,再次挤出几滴眼泪道:“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朱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说完,就一起身,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还是寒星身子一晃,挡到了前面。

    朱珠一下撞到了寒星的怀中,下一刻,被她钳制住了身子。

    朱玄棣这时,从寒星的怀中,将自家小妹接了过来。

    枯蝶见到刚才的一幕,若有所思,按照刚才站的方位来看,寒星明显要比朱玄棣站的离这位朱珠姑娘远,可寒星来的及救人,朱玄棣却来不及救自家小妹,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更何况,朱玄棣只要一伸手,就能阻止朱珠姑娘的去势,但他偏偏什么都没做,作为兄长的看到自家小妹要去撞柱子,就算明知这位朱珠姑娘并非一心寻死,但本能地还会去阻止吧,可偏偏最应该阻止的人没有去阻止。

    枯蝶甚至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朱玄棣好像成心让这事情越闹越大似的,如果这朱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对她和裴奕涵,对裴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她枯蝶从来就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这位朱姑娘竟然以死相逼,就以为她没有还手之力了吗?如果这个蠢女人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在所有人中,最郁闷的就是裴奕涵了,他早知自家娘子不是省油的灯,可她竟然问出那样的话来,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女人强上?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都想什么呢?更郁闷的是这位朱姑娘,她还无耻到以死相逼?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真的能做出来?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还有朱玄棣,他这个当兄长的到底想干什么?把事情闹成这样,对任何人都不好吧,而且,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了,自家娘子昨晚才打了一场胜仗,今个,马上就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虽然,他一直不想怀疑neij是殷无痕或者朱玄棣,可现在他不能不做如此想法,虽然,这朱玄棣曾经也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但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不能混为一体,最主要的是,他们不该乘着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设计自己和自家娘子!

    “朱副元帅,我看朱姑娘的情绪有些不稳,您可要多劝劝她才是。”殷无痕戏看到现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刚才寒星被朱姑娘撞了一下,不知有没有事?

    “看来朱姑娘这是心虚了,才做出以死相迫这种事情来,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夫君的身体已经一日比一日好多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一切事情就能想起来了,到时,事实到底怎样,相信,夫君会给朱姑娘一个交代,朱姑娘也不必在本夫人面前做戏了?难道您就不怕,这么一撞,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您既然说这孩子是我们裴家的孩子,那为了我们裴家的血脉,朱姑娘最好从现在起安分一些,这样吧,回头本夫人就派卢校尉在城nei找上十来个丫鬟,好好照顾朱姑娘,让您不得有丝毫闪失。”

    枯蝶看着猪猪姑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朱珠姑娘还在愣怔,不太明白枯蝶真正的意思,可像绿裳这种丫鬟,已经明白自家大少乃乃这话是社么意思了,找上十来个丫鬟侍候,不就是变相地将这位朱珠姑娘监视起来了吗?哼,真想着要进裴家门,那正妻是主母,轮不到她说个不字。

    “我心虚什么?要是元帅一直想不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朱珠姑娘心中也有些紧张,要是元帅真的恢复了记忆,那她的谎言不是就被揭穿了吗?到时,她该怎么办?说完这话,她的目光不由地投到了自家二哥身上,期盼他给她答案。

    朱玄棣现在已经看清楚,自家小妹根本就不是元帅夫人的对手,三两句话,就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自家小妹是颗不中用的棋子,但也必须走下去,所以,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个,朱姑娘完全不必担心,这孩子要真是裴家的血脉,生下来,只需滴血认亲就可以确认。”

    枯蝶将这兄妹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这怀孕事件到底是真是假固然很重要,但她更想知道朱副元帅在这件事上扮演的真正角色?

    她当然知道古人的滴血认亲是多么的不靠谱,多么的不科学,可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有八九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查明一切了,到时候,有没有孩子还是两说呢?

    “滴血认亲?不错,这是个好法子,朱姑娘这下该放心了吧。”殷无痕手一拍,再次开口道。心道,世家的女子都这么厉害吗?三言两语,就让朱姑娘没有还手之力!

    “朱姑娘既然怀了裴家的血脉,又告诉了本夫人,那以后还是多多保准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做出谋害裴家血脉的事情来,要是再随随便便寻死,那本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朱珠姑娘死不死,要是往日,枯蝶一点都不关心,但为了过早结束这场战争,她也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以为找上门来,她这个正牌夫人的日子不好过,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作茧自缚,日子不好过。

    朱珠姑娘被枯蝶这句话激起了脾气,一下站直了身子道:“孩子是我自己的,夫人管不着。”她肚子里有没孩子,她最清楚,到时,让她安全产下一个孩子来,那

    “绿裳,告诉朱姑娘,依照裴家家规,本夫人管不管的着。”枯蝶敛下眼色,伸手接过晚照手中递过的茶盅,慢条斯理地道。

    “朱姑娘,既然是您来找我家大少乃乃成全的,那您就得遵守我们裴家的规矩,不管是家里的姨娘,通房,丫头,还是外边的外室,民间女子,红粉知己如果有了我们裴家的血脉,要求进裴家的大门,必须得以主母为尊,不可作出违背主母意思的事情来,更不能对主母不敬,出言顶撞!朱姑娘,可听明白了?”绿裳言辞清楚地将裴家的家规背了出来。

    “二哥,你看,她们都欺负我。”朱珠姑娘对绿裳的话反驳不得,只好转身又哭倒在朱玄棣的怀中。

    “夫人,小妹既然要进裴家的门,自然要遵守裴家的家规,那玄棣就将小妹交给夫人您了,由您看着教导着,她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朱副元帅,您未免太心急了,还是等这孩子出生验过再说吧,我家夫君现在神智不清,我可不敢随意乱认裴家血脉,这要是被老祖宗,老国公,老夫人知道了,可不会轻饶我的。到时只要确认了这孩子是裴家的血脉,就算本夫人不同意,不是还有老祖宗她们做主吗?”

    枯蝶地笑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玄棣,以为她是傻子吗?让她看护情敌,出了事情,那时责任都推到了她的头上,想的真是越来越美了。

    “好了,玄棣,朱姑娘还是回房好好养着身子吧,一切等元帅清醒了,或者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殷无痕站起身来道,即使他跟朱玄棣很不对盘,可他也看出这朱玄棣兄妹根本就不是元帅夫人的对手,无凭无据地,仅凭几句话就要让元帅夫人接纳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根本是办不到的。

    如果朱姑娘说的是真的,那将来事情还好收尾,如果是另有所图,恐怕,最后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买卖。

    “小妹,我们先回去吧,就像夫人说的,裴家还有裴老祖宗,裴老夫人在,还轮不到她当家作主,自然会有人给你一个公道的。”朱玄棣不是蠢人,知道今日再谈下去,他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他这次的计划出了差错,是太小看nei院女子的心计了,不过,刚才元帅夫人倒是提醒了他,不是说裴家的老夫人和大少乃乃不和吗?

    这个女人再厉害,也不过是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如果裴老夫人知道小妹有了身孕,那从裴老夫人这里入手,也不是坏事。

    最终自家小妹会怎样,他并不是很在乎,他可没忘了是谁害的他从小失去了生母,是朱家主母,小妹的娘。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在人前当个好兄长,如今,当的也有些腻了,朱家那老东西害了他娘一辈子,那他也要让他尝尝自家女儿未婚怀孕,被人唾弃的滋味。

    说良心话,朱珠姑娘本性倒不是很差的一个姑娘,只是可惜,在情爱方面用错了心思,妄想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才导致了她的悲剧命运。

    看到兄长这样说道,朱珠姑娘也知道今日是谈不出什么结果了,等回去之后,和二哥商量商量,看接下来怎么办?

    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进退两难了,甚至心中有了一丝后悔,是她自己让自己现在落到这种难堪的境地。

    她的目光不由地向自己心仪的男人望去,裴奕涵的目光这时,不再茫然,懵懂,她总觉得那眼光中隐藏着一抹寒意,让她的整个身心发抖。

    然后她有些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被自家兄长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朱家兄妹离开之后,房nei再次陷入了沉默,殷无痕觉得自己这个被人硬拉来看戏的人也该退场了,当下站起身来道:“元帅,夫人,天色不早了,无痕也告退了。”

    枯蝶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本打算问殷无痕,到底如何看待朱玄棣这个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来日方长吧,她现在感觉到心有些累。

    殷无痕离开之后,枯蝶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了片刻,还是晚照大着胆子道:“小姐,姑爷据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一定是那个猪猪姑娘不知羞耻,要给姑爷做小。”这几个丫鬟再背后都叫那位朱珠姑娘为猪猪姑娘,尤其现在,晚照念到这两个字时语气格外地重。

    “是呀,大少乃乃,您别往心上去,要是这位猪姑娘真的进了裴家的门,那是她自家找罪受,大少爷心中只有您一个人,也不会理会她的,她跟守活寡又什么区别!”绿裳看到晚照开口了也上前劝解道。

    “大少乃乃,以奴婢看来,这位朱姑娘永远也不是您的对手,您大可不必为此忧心!”寒星其实原本并不把这件事看的太重,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裴家的主子们,也是三妻四妾的多,她不太明白晚照跟绿裳的有些想法。在她看来,大少乃乃如此厉害,这位朱珠姑娘就是自找苦吃的典型

    枯蝶哪能不明白几个丫鬟的想法呢?她只是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就是了,因为太意外,所以这时,才在心中一遍遍思谋,倒不是说她真的不相信裴奕涵,对他的心性她还是了解的,上次中了裴五二乃乃的那种药,他为了不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够克制,又怎么会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和那位猪姑娘发生点什么呢?

    如果从头到尾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朱家兄妹到底搞什么鬼?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让猪猪姑娘进他们裴家的大门?

    有时,她甚至想,幸亏是裴奕涵娶的是她,要是再娶的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被折腾死了。

    “我没事,我很好呀,你们别草心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几个丫鬟看了看枯蝶的表情,确实见她脸上并无异常,这才放心地下去了。

    一见这几个丫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枯蝶就从坐的椅子上跳起来,一把坐在裴奕涵的腿上,上前揪着他的耳朵道:“都怪你,都怪你,都说了不要再外边给我拈花惹草,如今,小三都找上门来了,要不是你现在意识不清,我一定将你赶到门外,站一晚上,看你还长不长记性。”枯蝶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这才觉得心中那股郁闷之气消了许多。

    裴奕涵任凭她揪着,其实她用的力道真的不大,纯粹感觉不到任何疼楚的感觉,不过,只要她还愿意亲近他,不把他赶的远远的就好,他可没忘记,上次因为那封休书的事情,她是如何闹别扭的。

    等她的小嘴停止了,他就低下头,堵住了这张嘴。

    枯蝶本来还打算继续叫骂,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堵住了她的嘴,她并没有推开他,他是属于她的,他本应该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要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两人缠绵了片刻,她窝在他的怀中,伸手玩着他脖颈边垂下的一绺发丝,轻轻地道:“涵涵,永远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夫君,我的丈夫,我的老公,明白吗?”

    “只要蝶儿一个!”这家伙竟然回应了。

    “这可是你说的,给记牢了,要是再忘记了,就让你整夜跪搓板!”她就算心中有委屈,也不能对一个神智不清的人发脾气,要是因此吓跑了他,让他不敢接近她,那该怎么办?

    “蝶儿,觉觉!”裴奕涵的脸色红了起来,枯蝶坐的这个位置,又不断地磨蹭,裴奕涵是个正常男人,这时,能忍住才怪呢?望着那边的大床道。

    “嗯,觉觉!”枯蝶也觉得需要做点什么,让她的身心畅快起来,当下,裴奕涵自动地起身,抱起她,走向了床铺,床帐垂下,一室旖旎。

    那边,朱玄棣兄妹回房之后,朱珠姑娘瘫坐在椅子上,朱玄棣则是满地走来走去。

    “二哥,我现在该怎么办呀,要孩子滴血认亲,我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到时,又怎么能生出孩子来?”朱珠姑娘现在六神无主,需要有一个人现在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

    “谁说没有孩子,你不是怀了元帅的孩子吗?那么多大夫不是诊断过了吗?”

    “可”可是真的没有孩子呀,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让我吃了那种药,大夫怎么能测出有喜来?

    真是个蠢女人,朱玄棣心中暗骂,但脸上的表情没变道:“消息现在已经放出去了,你也去元帅夫人那里闹过了,现在说你没有身孕,你想想那后果是什么?”

    停顿了片刻,他又接着道:“当初这个计划也是小妹你同意的,算了,你先回房吧,让二哥再想想。”

    朱珠姑娘无奈,只好先回房休息。

    等朱珠姑娘离开之后,从后堂竟然转出了一个男人,朱玄棣先是一惊,然后上前拜见道:“见过孙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时到的?”

    从后堂出来的这人大概五十多对岁的样子,面目清瘦,留着三绺长须。穿一身青色长袍,做工极是睛致。

    “朱将军多礼了,主子接到你的信,就派孙某来助将军一臂之力。”那姓孙的文士坐落之后,淡淡地道。

    “是玄棣无能,让主子草心了!”

    “主子说了,这一次倒不能全怪朱将军,谁让他这一次也小看了这位裴家的大少乃乃呢?”

    姓孙的文士神情倨傲,说话的时候半眯着眼,让人无法通过眼神看到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昨夜那女人大手笔干了一把,这下恐怕吐蕃国君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吗?主子早就想好对策了,朱将军请看这是什么?”姓孙的文士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来,然后展开了其中的一封。

    朱玄棣伸手接过,细细地看了道:“玄棣明白该怎么做了!只是,只怕皇上不会相信。”

    “就算皇上不相信,只要文武百官相信就可以了,到时,就算是皇上,也无法为裴侯爷洗脱这投敌卖国之名。”

    “不知先生这书信从何得来?”

    “这个,朱将军就不要管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对了,刚才孙某听到一个消息说,你家小妹有了裴奕涵的孩子,可有此事?”

    “孙先生,主子那边能弄出如此以假乱真的书信来,玄棣这里弄出个假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动摇动摇这位大少乃乃的心神罢了!”朱玄棣忙解释,他可不能让孙先生误会,他借着妹妹,想攀附裴家,攀附裴奕涵

    不过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书信,他也不会弄出现在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来。

    “哦,还是朱将军有心,只是我们埋种的那颗棋子现在成了废棋,根本不能用了,不过从你的信里写的nei容来看,这位裴家大少乃乃还是很在乎这枚废棋的,总算不是全无用处。”

    “以玄棣看来,这枚废棋不是没用,而是大大的有用的,只需我们静待时机罢了!”

    第二日,军中就有了谣言,都说朱姑娘有了元帅的孩子,请元帅夫人成

    枯蝶的心情早就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现在平静了下来,晚照和绿裳,寒星进来服侍的时候,觉得大少爷与大少乃乃相处的气氛仍然一如既往的融洽,就好似昨晚那一场闹剧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问题发生了还是需要解决的,枯蝶吩咐绿裳将花问柳再次请来,她想知道,昨日花问柳把脉时,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花问柳见了枯蝶,还不等枯蝶开口,他就先开口了:“我知道夫人找我来一定是问昨日的事情,可是,很遗憾,问柳并不能帮上夫人什么。”

    “为何?”枯蝶也不拐弯抹角。

    “因为问柳虽然可以从脉象上看到朱姑娘应该是喜脉,可却测不出这孩子的准确时日来。”

    “花公子不仅仅看出的是这点吧!”其实,枯蝶最擅长的还是西医,中医的把脉,她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和天分学习,她也不认为古代这些大夫们真的能从脉象上推断出孩子的时日来,但花问柳既然专门说出了这句话,那就说明这话后面应该还有什么发现才是。

    “问柳小时曾听一位姑姑讲过,有一种药,服用之后,那脉象和有喜极其相似,一般大夫都会诊作喜脉。”

    “我明白了,谢谢花公子指点。”

    “夫人说笑了,本公子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夫人也不必心急。只是元帅,还是早点神智清醒的好。”花问柳说完话,似笑非笑地看了裴奕涵一眼。

    裴奕涵心中一怔,莫非这位花公子能看出他是装傻的,还是另有所指?

    东唐国军队接下来几日的战事很顺利,枯蝶让他们重新找回了丢失的士气,一鼓作气,将被吐蕃占去的城池也攻克了下来。

    吐蕃军队由于吐蕃大王子身死,余下的吐蕃各王子都想暂时保存实力,不想跟东唐的军队硬拼,这才让吐蕃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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