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地看着自己,软软地喊着“阿舟哥哥”,他哪里还能拒绝得了?遂认真地与崔氏学了这手艺,后来更是养成了她一哭他就给她编草玩的习惯。

    “哭?”阿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原来娘亲小时候也是个哭包呀?”

    姥姥口中的母亲是个极温婉乖巧的女子,却没想到她与爹爹在一起时,竟是这般可爱有趣,阿茶心中更添了几分亲近。

    “也?”阮庭舟却笑睨了她一眼。

    阿茶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小脸一红,飞快地摸了摸鼻子道:“那个,前面就快到了。”

    阮庭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的沉痛感也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小丫头的性子当真像极了她的母亲……

    还好,晴儿还给他留下了这么个宝贝。

    ***

    崔氏将女儿葬在了后山山坡上一处遍地开满了野花的林子里,林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常年流水潺潺,叮咚作响,为这寂静孤单的长眠之地添了几分热闹与生机。

    父女俩踏着满地蓝白色的小花,穿过茂盛的树木草丛,终于看到了那个埋葬着他们最亲近之人的小土坡。

    土坡前立着一块石碑,上头刻着崔氏请邵义代写的几个大字:爱女赵氏婉晴之墓。‘

    几乎是看到那墓碑的一瞬间,阮庭舟就浑身无法自控地颤抖了起来。方才因阿茶生出的轻松笑意一点一点从清俊的脸上剥落,他猛地停下了脚步,突然竟不敢再往前去。

    阿茶心中一揪,可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咬咬唇,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娘亲,我来看您啦!今年来得晚了些,您没有生气吧?”她快步走上前,将手里的篮子放在地上,又俯身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一边拿出麻布擦着石碑上的灰尘,一边低声说道,“姥姥没有同我一起来,因为她这些天生病了,希望娘亲在天之灵能保佑她快些好起来!还有,虽然这回姥姥没有来,但是我另外给您带了个人来,嗯,是一个您一定一定很想他的人呢……”

    她轻轻地说着,视线飞快地往身后瞥了一下,见阮庭舟正怔怔地看着这边,眼睛通红一片,心头突然也忍不住涌起了阵阵酸涩之意。

    于是她没有回头,又继续轻声说道:“娘亲,咱们给他一点儿时间缓缓,他这些年过得很苦很累,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您莫要怪他。一会儿见了他,也别生气,他很想你的,为了叫你开心,他昨晚一宿没睡,编了一晚上的草花儿呢……”

    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明明先前在路上她一点儿都不想哭的,可到了这儿,不知为何心里便生出了满满的难过,阿茶吸着鼻子,只觉得那泪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又和母亲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感觉阮庭舟那边应该也整理得差不多了,阿茶这才擦干眼泪,挤出笑容,扭头对身后的阮庭舟挥手道:“爹爹怎么还站在那不过来?我和娘亲都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

    阮庭舟这才从那叫他几乎心神俱碎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他飞快地背过身擦去眼角的泪,又深深吸了几大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这才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过去。

    “爹爹与娘亲说会儿话,我去附近给娘亲摘些漂亮的花儿,很快就回来。”

    不等阮庭舟反应,阿茶便飞快地站起来跑了。

    看着小姑懂事乖巧的背影,阮庭舟的眼泪终于刷地一声流了下来,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石碑上的“婉晴”两个字,而后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抚了上去。

    “晴儿,我回来了……”

    ***

    天刚蒙蒙亮,叶绍就被凌珣从被窝里挖起来上了山,本以为进山打点小猎物就可以回家了,谁料……

    “吼——”地震山摇般的怒吼声,惊起林中飞鸟阵阵,吓跑地上走兽万千,也叫将自己整个人挂在了树上的叶绍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哥!你怎么没告诉我咱们上山是来打这大家伙的?!你,你要是早点说,我就带迷药来了!”医术高明身手却很弱的神医大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下方正在缠斗的一人一虎,冷汗都要下来了,“虽然你很厉害,可人家是林中之王,也不是吃素……哎你你你小心!”

    险险地避开那凶猛骇人的一扑,凌珣舔了舔不慎被抓伤的手背,看着眼前这只虽已被他射伤,杀气却丝毫不减的斑斓大虎,眯眼冷哼道:“再来。”

    那老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目中闪过愤怒,而后血盆大口一张,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紧接着,它挥了挥锋利的爪子,再次身如闪电般扑了过去。

    叶绍又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但见凌珣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这老虎拿下,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叫他分心,只擦着冷汗密切地注意下方的战况,在危急的时候大叫着提醒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胜负终于分出来了。

    叶绍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滑下,抖着僵硬的双腿走了过来。看了看那浑身是伤,已彻底没了气息的斑斓大老,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瓶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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