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细密的雨幕,心情如同泥地里的残花落叶,低进了尘埃里。

    凌珣被陈默请走了,仿佛是什么重要的故友来访,凌珣一听便立即赶去了书房。

    按理这日下午夫妻俩应该要先去定国公府走一趟的,只是叶绍之事一出,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出门呢?且定国公虽是凌珣的祖父,但从未尽过祖父之责,那定国公夫人更是与凌珣不睦,凌珣自来与他们不亲,便也就更加无所谓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场大雨来得还挺及时的,至少有了“雨天不宜出行”的借口,不会被人诟病。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阿茶猛然回神,一时竟不敢回头去看。

    “小女月牙,拜见王妃娘娘!”

    听着少女爽朗快活的声音,阿茶鼻尖一酸,蓦地红了眼。

    “嗯?王妃娘娘怎么不理人?”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榻上小姑娘的回答,月牙心中奇怪,也不闹了,跑过去往她身边一坐便搂住了她的肩,“这么急匆匆地叫我过来,莫非是想我……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阿茶喉咙酸胀,说不出话来。

    “你……”突然被小姑娘紧紧抱住,随即肩膀上传来阵阵滚烫,月牙一下子就慌了,忙拍着小姑娘的背,一叠声儿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莫要吓我呀!是,是不是凌大哥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姐姐替你收拾他去!”

    阿茶只觉得心疼难抑。

    这么好的月牙,为什么上天不能善待她呢?

    哄了许久也不见阿茶停下来,从未见过她哭得这样厉害的月牙坐不住了:“我去找他!”

    “姐姐!”阿茶这才哑着声音拉住了她。她咬着唇,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呢?想法子帮她的姐姐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想着,阿茶便彻底缓过来了。

    月牙这才松了口气,掏出帕子替她擦去眼泪,明媚的脸上满是担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叫人欺负,受委屈了?”

    阿茶摇摇头,伸手握住月牙的手,许久才艰涩地说道:“方才……厉之哥哥去永安侯府了。”

    月牙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阿茶通红的眼睛,想着她话中的意思,少女红润的脸色渐渐地白了:“你……”

    她忽然往后缩了一下,强笑道,“什么意思啊?啊对了,我还有点事儿……得,得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吧……”

    阿茶的眼泪又涌上来了,她强压下鼻尖的酸楚,狠下心拉住了月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月牙听完之后僵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言语。

    方才还活力满满笑声朗朗的少女仿佛一下子叫人抽去了生命力,剩下的是无尽的哀凉还有茫然。

    阿茶心疼极了,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任何言语在这样的事情面前都是苍白的。

    “阿茶……”许久之后,月牙终于说话了,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她的指尖却冰冷如雪,“我想见老永安侯一面,你……能帮我安排吗?”

    ***

    看着月牙乘坐的轿子慢慢消失在门外,阿茶这才转过身,慢慢地往主院走。

    天已经放晴,乌云退去,阳光重新洒落大地,炙热依旧。不看湿漉漉的大地,不看花园里的狼藉,只看这天,便会觉得方才那场倾盆大雨仿佛不过是一场幻觉。

    它来的突兀,走的也潇洒。阿茶多希望叶绍身上的毒也能像它一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姑娘,小心前方的水坑。”两个白方才就在外间候着,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对叶绍不熟,但与月牙关系很好,因此这会儿也十分忧心,面上带着肃然。

    阿茶回神,“嗯”了一声,只是才刚转过身,便见不远处假山旁的小道上,凌珣和一坐着轮椅的男子缓缓而来。

    那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皮肤白皙,容貌俊雅,周身的气质却十分音郁,叫人看着有些压抑。他穿着灰褐色衣袍,坐在一把檀木轮椅上,腿上盖着玄色竹纹披风,正自己转动轮椅往前走。

    凌珣与他并排而行,并没有出手相助。

    想来这便是陈默口中那个“时公子”了。

    能得凌珣亲自相送,这时公子与他的关系必然不一般,阿茶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郁气,带着两个白朝二人缓步走了过去。

    “见过王爷。”

    “厉之哥哥。”

    她方才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肿,凌珣心中不舍,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放缓了声音为她介绍道:“这是时珏,穆春先生唯一的嫡传弟子,从前黑狼军的军师。”

    “穆春先生?”阿茶一愣,而后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该,该不会是那个考上了状元却在上任七天之后毅然辞官而去的穆春先生吧?!”

    阿茶曾听从前邵家的夫子讲过这个人。

    据闻这穆春出身豪门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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