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更没有余力去对付彭云清,他不可能那么蠢。

    也不太可能是为了宝藏,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人根本没人知道。至于李曼姝——她想起那天晚上她躺在丛林中的尸体,也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死了,禾蓝算不上同情,她本来就作恶多端。但是,这些伏击的人是否和她有关?如果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她一定要跟着他们出来,出来又那么巧地碰上了这种事。

    当时那些人头上都戴着没有表情的白面具,所以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别想那么多了,我走的时候,地上没有尸体,他们应该没事。我们现在折返回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不如去找那批货。”他拿了地图铺在岩石上,认真地观察起来。

    禾蓝只好靠在岩壁上伤神。

    过了会儿,他收了地图,坐到她身边,“脚还疼吗?”

    禾蓝摇头。他离她太近了,气息都快和她交缠在一起,这样冰冷的地方,温暖就更加明显。禾蓝浑身不自在,低头移了移,不小心牵到了伤口。

    “我帮你换药吧。”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纱布和药膏,禾蓝怔怔地看着他鼓捣,一会儿就好了。他把她的脚轻轻抬起,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帮她上药。他的手指修长灵巧,没有习武之人惯有的细小刀痕和刮伤,看上去就像是用来弹钢琴或者插花的。禾蓝第一次发现,其实他有一双贵公子的手。

    谢明珂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她在看他,略微愣了下,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谢明珂扑动了一下眼睫,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包扎好以后,他取了清水,要给她清洗肩上的伤口。禾蓝捂住伤处摇头,脸色尴尬,“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

    “你可以吗?只是上药而已。”他拉开她的手,撕开了一点衣襟。

    禾蓝把头别过,脸红地像燃烧的云彩。血沾在肩上,干涸后已经和皮肉黏在一起。逃亡时,他急于把她带出来,就没有给她处理。现在如果再不处理,恐怕会继续恶化。谢明珂想了想,利落地抽了刀,在她的伤处划了两道口子,终于把衣服和皮肉分开。

    禾蓝痛得皱紧眉,他尽量把动作放得最轻。

    上了药后,他快速地帮她绑上了纱布。

    “我出去找点东西吃,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这地方有很多沼泽。”说罢,提起他的长刀就奔了出去,脚步都有些乱。

    不过,禾蓝没有注意到。她按住还有些痛的肩头,心里闷闷的。

    不知道阿潜怎么样了?

    禾蓝对着外面漫天的大雨深深叹了口气。

    雨林里。

    两旁的灌木幽深,荆棘丛遍地都是。在大雨的冲刷下,视野里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谢明珂跑了几步,扶着一棵铁杉微微喘气。

    他白净的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神色还有些恍然。

    这样的大雨,是不可能找得到食物的,光线不好,果子都难找。他却就这么出来了,无非是心虚而已。再对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干出什么来。

    他扶着额头,有些茫然地望着雷雨阵阵的天空发呆。撕开她衣襟的时候,脑海里一刹那间像劈过一道闪电,雪白的肩头照得人双目都痛,少年生平第一次接触到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正在心底滋生、发芽。

    他捂住胸口,双眼通红,为自己那一刻闪过的龌龊念头而暗暗痛恨。

    不可能的!

    太荒谬了!

    他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回去之后,禾蓝已经睡着了,靠在岩壁上闭着眼睛,容颜静谧。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还紧紧蹙着,不过因为劳累,气息微弱,整个人打不起一点精神,陷入在昏迷里。

    谢明珂对着她看了会儿,慢慢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喉咙。禾蓝不安地动了动,眼皮都颤了颤,他加大了手劲,看着她挣扎着踢了踢脚,恨不得马上扼死她,少去这层忧患。

    最后,他却恐惧一般陡然放开了她,猛然后退了几步,后怕地别过头。他拿起随身的刀,踉跄几步到了洞口,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对她有这种隐晦而微妙的感情,和他对别人那种无所谓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刀柄在手里慢慢收紧。

    其实她死不死对他没有关系,也不会影响他。何况,他还需要她帮她打开那个地方,找到那些东西。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面无表情地收紧了刀,对着冷风站了许久。进洞的时候,禾蓝已经醒了,看着他湿透的衣服,不由问道,“你出去多久了?”

    她往外面望了望,天边已经发白,雨势也渐渐止住了。

    他这是出去淋了多久?

    “没什么。”谢明珂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淡泊清冷的样子,随便找了块岩石坐下来,安静地编织着手里的竹蜻蜓。不过,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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