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浅浅的蜜糖色,每一寸都是下口的绝佳妙处,一时魂荡神怡,全然忘记身处在络绎的人群里。

    陈婉被他看得全身发热,暗啐了口,继续忙着挨个发传单,背对着他仍感觉到两股光束穿透了薄暮夕阳。

    停下来时,他把水递给她,“多喝点,老热的天别中暑了。”

    两个人共用一支水的感觉太过狎昵,陈婉迟疑着,接过来只是虚抿了两口。

    见他拿回去后仰着脖子一口气喝掉大半瓶,陈婉耳根一热,心虚地左右瞟两眼,然后问说:“你还不去取车?”

    “有人送回来。”秦昊看看表说,“说是十五分钟。交警大队就靠开罚单拖车敲竹杠捞外快,不知道哪个新来的没长眼睛,敢碰我的豹子是他点儿背(五个五是掷骰子里的豹子)。”不可一世的气焰已经渗进了骨子里,不经意便在倨傲的语气里将本性暴露无遗。这个人无药可救了。陈婉暗叹一声,缓缓敛起笑容,抿紧嘴自顾走到街口打算把剩下的一点派完了事。

    秦昊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幻变的神色,追上前问说:“还没派完?派完了咱找地处吃饭去。我早餐没吃,中午赶时间也没吃。”

    “我答应了何心眉请她吃饭,估计她现在也完事了。你另外约人好不好?”

    “你翻遍口袋就几个钢镚,请得起谁啊?何心眉是那个36d?把她叫上一起,帮我传了几次东西,我还没正经谢过她,今天一道请了。”

    将最后一张宣传单在手上捏成一团,陈婉摇头说:“我同学和你又不熟,不如你自己去吃饭,我们明天再说?”

    他定睛看她一会,才微蹙眉头问:“打完斋就赶和尚?怎么说我也顶着日头陪了你一下午不是?你是怕你同学看见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

    陈婉闻言脸上僵了僵,把手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扭头说:“不是你见不得人,而是我们关系太……”龌龊。“你觉得能见光?对你来说无所谓,我怎么面对别人的闲话?”

    “我们怎么了?我们是……”话音突止,连他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斟酌许久才故作轻松地说:“都这程度了还要质疑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似乎和方才不一样,眨眼间难得的融洽和轻松一并消失,回味着她之前的浅笑薄嗔,再面对她现在周身的僵硬和抵触气息,捏捏拳头说:“我们的关系……”

    “你的车送来了。”她扬扬下巴,打断他的话。

    顺着她眼光看过去,果然是。草,来的忒不凑巧!“你等着,我一会就来。你别想东想西的又钻牛角尖,回来我们慢慢聊。”

    陈婉冷眼看着秦昊与送车来的两个人谈笑焉焉,他的豹子无比讽刺地以示威的姿态停在原位。她歪着头自嘲地一笑,帮你发发传单逗你乐一乐又如何?想想他做过的事,陈婉。和他,说是仇深似海也不为过,饮其血啖其肉方能消得心头之恨的。你怎么了?就因为他给予了一丝廉价的温柔?他兴之所至的一次帮助?竟然背叛了自己。

    她把胸前的绶带取下来叠好放进包里,怔怔看一眼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的那个人,转身离开。

    站在摊子前,听着何心眉和卖麻辣烫的小帅哥胡侃,她没说话,心里乱得理不清。

    “陈婉,吃不吃铁板鱿鱼?”何心眉犹豫地瞟一眼隔壁摊子,抗拒不住诱惑。

    “你不怕上火就行。”

    “上了火吃牛黄解毒丸。那你请麻辣烫,我请你吃铁板烧。”何心眉向隔壁摊子招手,“两只鱿鱼,还有金针菇。”

    “三只鱿鱼,每样多加一份,一起的。”背后有人说。

    陈婉脊背瞬时僵硬成铁板一块,听出是谁,眼睛紧紧盯着锅里腾腾的热气不敢回头,暗自期望何心眉暂时性失聪失明。哪知道何心眉已经怪叫说:“桃花眼!什么一起的,你出钱请是不是?”

    “你挨墙靠壁儿去。36d,哪回见你都是在吃东西,你嘴巴老忙了?”

    “切,不请不许坐这,劳驾你去隔壁。”

    “我请我请,你别把吐沫星子喷我身上就行。”

    陈婉手背在额头上擦过一层汗,何心眉是典型的自来熟,跟谁都能瞎掰活几句。可是帮秦昊转几次东西就熟络到这种程度?无语了。

    接过老板递来的盘子,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在何心眉身边坐下,佯作泰然地对何心眉说:“大热天吃这个你也不怕长痘。”何心眉推推她胳膊,她抬眼,毫无意外地是一副明显闻到八卦味道极其雀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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