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儿子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愁哪……

    张金花拾掇出两个大包袱拎了出来,用蛇皮袋装着,袋子里瓶子的碰撞声格外响亮,惹得高老汉不满的瞪了过去。

    “叫你随便收拾点就走,你忙活了半天都收了个啥?”高老汉用烟枪敲了敲土黄色的泥地抱怨道。

    张金花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眶,泪水流了一早上,早就流干了,眼睛干涩肿痛,嗓子也哑了。

    “我给娃准备的,要你多事?!朗子也不知道伤的咋样,我不得带点他爱吃的过去,他最喜欢吃我做的咸菜干,酸菜炒蛋。别人不是说病人要多吃蛋吗?我把家里的基蛋也带去,先煮好了,去了他就能吃了。”

    说到这里张金花又落下两行热泪,家里唯一出息的儿子现在生死未知,一整天都心慌意乱的,只恨为什么不能立马到那里亲自去看看。

    “等小柔回来我们就走,提前到那里去等着。”高老汉想到坐火车还要三天才能到,就焦急的不行。

    院子的木门被推开,高老汉看见高柔才说了一句:“回来了,正好……”就发现跟在后面年轻靓丽的女人——应婉容。

    一身红裙脖颈间系着一条薄丝巾的应婉容说不上艳光四射,但是清新可人,柔美的眉眼只是那么看着你,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忽闪忽闪的。

    但是应婉容对高老汉一家的固有映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看见应婉容出现在这里,张金花还以为这女人又要过来闹离婚了。

    张金花冲到前面,握着拳红着眼骂道:“朗子都躺在医院了,你是不是还要闹?你就恨不得他立马死了好离婚吗?!”

    高柔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应婉容现在过来可是占着大义——要去探望她哥的。

    “妈,你别激动,嫂子说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哥。”高柔上前扶着张金花的手臂往后拉。

    高老汉听着都不信的看着应婉容,似乎是想看清楚她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我知道我之前太冲动了,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轻柔的嗓音传来,应婉容蹙着柳眉低叹一声说道:“我和高朗的事我们会解决的,至少这次,我是真的想去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张金花和高老汉瞬间傻了,这人、是不是假的?前天才对着别人把他们一家骂了一通,知情的都绘声绘色的和他们描述了一番,现在说冲动?

    高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应婉容,没好气道:“嫂子说的哪里话,你年纪轻,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高柔特地把年轻说的重了点,别看应婉容今年十八很年轻,高柔可比她还小了一岁呢。年少无知这个词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家里就买了两张票,打定主意让高柔暂时看家,现在应婉容又要一起去,高老汉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婉容……我知道你关心朗子,不过我们就买了两张票,没有多余的座位了。不然你下次再去吧……”高老汉拒绝道,眼神无动于衷的看着地面。

    这就想叫应婉容退却了?怎么可能。

    眼波微动,应婉容说道:“我记得火车也有站票的,我去买一张站票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还是早点去车站吧?”

    应婉容这话一出,借口都没了,高老汉闷闷的应了一声,张金花直接扭过头就当这人不存在。

    三人一起坐上拖拉机往县城赶,车站就在那。一路的颠簸应婉容基本不想去回忆了,脸上挂着的淡定基本没崩出一条缝,然后碎成粉末随风飘去。

    三人一路上基本就没有多说几句话,应婉容到了车站就去买了站票,熙熙攘攘的车站,大包小包的人群,总算让应婉容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是真的到了这个年代了啊,那个时候她在做什么?这个时代还有她吗?也许她的父母还在维持那个表面婚姻,直到十年后的闹剧。

    应婉容将多余的想法抛却,随着高老汉他们挤上了车,车里人非常多,老人、小孩,带着婴儿的妇女。空气混浊闷热,这个天气坐车简直就是活受罪。

    尤其应婉容买的是站票,别提滋味有多酸爽了。

    自她成名以来,公司什么好的资源没给她划拉?助理保姆车经纪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既便是为了拍电影去了深山老林,也没这么受过罪。

    应婉容脸上温婉的笑意敛起,冷若冰霜的面容,一身红裙显得身段姣好,上了火车之后很多男人都注意到了她。

    有些不怀好意的混混直接装模作样的随着或者的摆动挤到她身边,手掌不小心的碰了下去……

    “啪!”应婉容冷着脸双手抱胸,冷漠的看着刚才摸到她腰的男人,凌厉的气势把男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干啥呢?打人了!打人了!你这个臭娘们!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胡!”赖子手腕撸起灰蓝色的袖子,衣襟上沾满油污。

    多看他两眼,应婉容都能眼瞎了,伤眼!

    高老汉才放完行李和张金花坐下,还在想要不要让儿媳妇坐着,他站一会,就突然看见应婉容打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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