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是,可以同时救下七个受了致命伤的人。也许勉强一下自己还能多救几个,但当时累积起来的痛苦已经叫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所以眼下,除了萧白、楚闻歌、许宗仁和江童自己,剩下的又刚好七人,刚打完时都特么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江童不想委屈自己,也想叫这群人长长记性,别以为队里有这么一个“神医”就为所欲为,所以没救彻底,做出来的茧只是基本保住了队员的小命,至于疼痛,自己受着。

    解释完自己的能力,江童问萧白:“闻歌和宗仁呢?”

    萧白把翻出来的新衣服搭在肩上,端起倒了半盆纯净水、里边泡了条毛巾的塑料盆,朝路边的树林一偏头,然后带头走过去。

    江童跟在他身后,打量萧白从长外套下露出来的两条睛赤条条的腿——血迹在白嫩的皮肤上蔓延成一条条妖娆的图腾。

    “他把你弄伤了?”江童问。

    萧白“嗯?”了一声反应过来,“都是楚闻歌的。”

    江童又打量萧白的背影几眼,说:“感觉你突然变了个人。”

    萧白挑挑眉,没吭声。

    二人来到躺在沾满血迹的衣物上的楚闻歌身边,萧白放下水盆,对沉默站在那儿的江童说:“你不救他?”

    江童侧过头看萧白:“你喜欢他?”

    “何出此言?”

    “放任不管,他很快就会死的。他这么对你,你还要救他?”

    “这队里的人,每天把对方往死里打,好了之后还不是要结伴一起走?眼下的情况就这样,有什么办法。而且,”萧白看着江童的眼睛,“你喜欢他。”

    江童看看萧白,没再说话,跪下身用蚕丝将楚闻歌包了起来。约莫过了两分钟,蚕丝褪去,在江童的掌心化为一个茧。

    江童把茧放在楚闻歌身边,问萧白许宗仁在哪儿。萧白把湿毛巾拧干,抬手给他指指,没什么语气道:“说不定已经死了。”

    江童站起身对准备给楚闻歌擦去血迹的萧白说:“你可以放着等我回来做。”

    萧白很干脆地把毛巾扔回盆里,说:“哦。”

    一分钟后,江童返回,脸色很差地跟萧白说,许宗仁死了。

    靠着树坐着休息的萧白说:“哦。”

    晚霞淡去,月上中空,灰蓝色的天空中缀着几颗星。晚风吹过,一片簌簌。

    江童看着淡光下那张沾了血迹的睛致面容,忽然脊背生寒,仿佛坐在那的是只魔鬼。

    他半跪下来捞起水盆中的毛巾,拧干,抖开,折了两折,开口:“萧白,离开我们的队。否则,我会杀了你。”

    萧白没回话,只是垂下眼,将视线移到楚闻歌身上。江童跟着看过去——

    方才还闭着眼一副人事不省模样的楚闻歌突然开了口:“要他走,除非我死。”

    这个男人会为了萧白发疯,江童是知道的。众人刚动起手来的时候,楚闻歌本来是下手有分寸的。可是许宗仁趁乱跟着萧白跑走后,楚闻歌突然就变得狂暴,在最短的时间nei解决了所有人,然后不顾自己的满身伤,追着萧白的踪迹而去。

    如果现在江童敢对萧白做什么,看似奄奄一息的楚闻歌绝对会爬起来把他杀了。

    江童扭回头看萧白。萧白一脸无奈且无辜地冲他耸肩。

    江童咬咬牙,把毛巾砸进水盆里,起身离开——楚闻歌醒了,他不会让江童碰自己,江童不想自讨没趣。

    萧白爬起来,直接把盖在楚闻歌身上的脏衣服掀开,用手撩着盆里的水直接往楚闻歌身上泼,冲洗血迹。

    秋夜寒凉,凉水一下下泼打在胸口,身下是湿涝涝的冰冷衣衫,楚闻歌很快面色发白、嘴唇发紫。可是他没吭声,随萧白折腾自己。

    血迹冲得差不多了,萧白才开始拿毛巾擦。都擦干净了,就开始给楚闻歌套衣服,从nei裤,一直到外套。中途骂过楚闻歌好几次,无非是——

    你他妈好好管管你的鸟!

    别装死人!沉死了!

    收拾完楚闻歌,萧白又倒了盆水,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新衣服——还在楚闻歌身边儿。

    在车队那边儿,他怕有人睛虫上脑爬起来把他办了。单独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不敢。于是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选项。

    都收拾完了,萧白端着空盆和毛巾,叫靠着树坐着的楚闻歌:“回去了。”

    楚闻歌:“扶我。”

    萧白不情不愿地去扶,感觉自己扶了个酒鬼,晃荡半天才回了车队,累出一身汗。

    把楚闻歌塞进车后座,萧白又打着手电筒到处找药,给他喂了几片感冒药预防着。

    江童没看着他们。这一架下来,所有人都是眼睛能闭着就不想睁开。

    安置好楚闻歌,萧白从自己的后备箱深处翻出那把萧天王挂在客厅墙上、被他带出来的木吉他,爬到车顶上坐了,看着惨淡月色下的一片荒凉凄惨,想唱首歌。

    他早就想这么干。

    萧白相信音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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