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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月怒极,抬腿向男子踢去,男子只是微微用力,便有一股极其蛮横的力量从手腕处传来,逐月再也动不得分毫。

    他凝视着逐月的神情,笑了笑,忽然抓着逐月的手走到一间牢房前,用手指着地上的的血迹,对逐月说道:“你猜这是谁的血?”

    逐月的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男子的声音又低幽幽的传来,“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受刑的?”

    逐月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男子看着逐月的反应,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眼神幽冷的可怕。他将逐月的手放到面前的铁链上,叹到,“这么粗的铁链居然也能从人的琵琶骨穿过去,你说,它是怎么穿过去的?”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穿来,逐月彻底崩溃,她忽然用左手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她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她不想受辱。

    “你疯了?!”

    男子一脸震怒,直接用手抓住了刀刃,薄而锋利的刀刃轻易的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瞬间从他的掌心流了出来,他将刀刃丢在地上,扳过逐月的脸,迫使逐月看着自己,“你竟为了他自裁?”

    逐月看着男子满是怒气的眸子,忽然笑了,道:“原来你不想我死。”

    “什么人?!”

    几个狱卒忽然拿着火把冲了进来,见到生人,扯着嗓子正准备呼喊,那带面具的男子却转过了身去,冷冷地看了狱卒一眼。

    狱卒止住嘴,似乎怕极了这男子,赶忙低头行礼道:“原来是银面公子。”

    那银面公子松开了逐月,对着狱卒冷声道:“都散了吧,这里没事。”

    那几个狱卒虽然怕的厉害,脚底却似生了根一般,杵在地上,动也未动。

    “怎么?要抗命么?”

    银面公子子的眼眸里已经有了怒气,声音冷如寒冰。

    “他们可没抗命。”一名紫袍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银面公子,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他们听的,是我的命令。”

    银面公子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又有狱卒拿着火把走了进来,牢房中顿时亮了起来,逐月被那火光刺的睁不开眼,只是伏在地上。

    紫袍男子看到逐月,忽地一笑,道:“居然是祾王府的人,这三更半夜的跑到大牢里来,是要做什么?”

    这话明明是对着逐月说的,却更像是说给银面公子听的。

    银面公子依旧沉默。

    监狱的提刑长官马黑忽然走了进来,看见银面公子愣了一下,随即看到紫袍男子,忙作揖道:“哎呦,是誉王殿下,您到了小地怎么也不知会一声,下官也没个准备,真是怠慢了!”

    誉王道:“王派我来安枫看看,今儿个上午才到,下午便收到了消息,说有人私闯大狱。”

    马黑道:“竟然有人敢私闯大狱,莫非吃了豹子胆不成?”

    誉王挑眉看着银面公子,“祾王府的人,你说是不是熊心豹胆?”

    马黑知道誉王今日是冲着这银面公子来的,誉王府与祾王府素来不和,但是关于这银面公子他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祾王府的人。他要想在安枫好好立足,还得仰仗着祾王府,所以也不好太附和誉王,只能说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誉王冷哼一声,说道:“把这姑娘抓了细细审问一番,不就清楚有什么误会了么?”

    马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偷偷撇了银面公子一眼,可那银面公子依旧站在那里,从誉王进来就是如此,一句话也没说。

    誉王凝视着银面公子,“私闯大狱可是死罪,祾王府该不会置律法于不顾吧?”

    银面公子的指尖颤了颤,低头看向逐月,冰冷的面具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开,可逐月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而复杂的神色。

    他只看了逐月一瞬,便从身边的狱卒手上抽出一把长剑,冷声道:“祾王府的人犯错,祾王府自己处置,不劳誉王费心。”

    话音刚落,逐月就感到身上一凉,那柄剑直直地刺进了逐月的心口上,她没有躲避,也无法躲避。

    鲜血瞬间从伤口上汹涌而出,她看到了誉王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她看到马黑赔着笑脸,一个劲的弯腰;她看到银面公子将剑收入鞘中,手似乎在抖……

    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回府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随着晨风簌簌而落,将一切掩埋,天地间皓然一色。

    丝丝凉意从脸上传来,逐月缓缓睁开了眼,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几具尸体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逐月猛地坐了起来。

    衣服上的鲜血已经被冻住,伤口也已经凝结,那一剑虽然让她流了很多血,却巧妙的避开了她所有要害,并未伤及脉络。

    那银面男果然不想杀她,他到底是谁?牢房里没有江浸月,那他去了哪里?逐月并不信他就这样死了,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她绝不信他死了。

    那银面男是祾王府的人,她去劫狱的消息肯定已经被慕瑧知道了,祾王府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所幸她带足了银两,倒也容易安置。她找了家客栈,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又换了衣物,休息了半日,便雇了匹马,往霁国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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