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意思?”连绒绒也摸不着头脑。

    “既非天佑而生,便不可能成为族中最强者。”灵鸷松开手,伞尖的一缕幽光如灵蛇般游走,慢慢汇聚于他天灵之内。他脸色随即明润了不少,说与绒绒听道:“我最好的朋友刚满百岁之时,就曾在危难关头一箭重伤作乱的燎奴首领,我自问比不上他。”

    “可是你要赠他騩山飞鱼鳞片的那个朋友?”绒绒深感兴趣,“他长得好看吗?”

    灵鸷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抛与时雨。时雨受宠若惊,忙不迭接过,一看之下,嘴角微抽,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灵鸷给他的正是那条騩山飞鱼,只不过已剥皮风干。

    “你若有用,就拿去吧。”灵鸷平静道:“不用谢我,我已将它尾鳞取下。”

    时雨手捧鱼脯,半晌方从口中憋出一句:“时雨怎好夺主人口粮。”

    灵鸷颇不以为然,“白乌人以灵气为食,其余均是可有可无之物。”

    若将此物奉于人面花之前会发生何事,时雨想不出来。兴许武罗大神爱食此物也未可知?

    绒绒以手掩面,不知是在偷笑还是掩鼻。她在灵鸷身边转了一圈,含蓄道:“你这身袍子被玉簪的血腐蚀得不像样子,味道也颇为刺鼻,不如去洗洗,换一身吧。”

    “是吗?”灵鸷又低头看了看那身锦衣,竟有些惋惜。“当真不能再穿?”

    绒绒想笑,又有几分动容,轻声道:“无事,我日后定会找来更好的衣衫送你。”

    第11章 雌雄莫辨

    灵鸷走到远处脱去外袍,跃入水中。潏河水深湍急,片刻间已难觅他的踪迹。

    绒绒又飞身坐到了那棵大柳树之上,柳枝柔软,她也随着枝条在风中摆dàng。

    时雨说:“你这样看去很是像一只柳精。”

    “时雨,我有些想念昆仑墟了。”绒绒不再谑浪,语气中也有了轻愁。

    “那你回去便是,你主人尚在,终归和玉簪不一样。”

    “我不回去。当时走的时候我便已立誓,死也要死在外头。只是……方才灵鸷竟让我想到了昆仑墟上的那人。”

    时雨当即嗤笑,“你也不怕折煞了他。”他做好防备,确认水中的人不会听见自己的言语,方又说道:“多思无益。我打个谜语让你猜猜:‘从不离水,摇头摆尾,鳞光闪闪,满身珠翠’——你猜是何物?”

    绒绒叹道:“我看你皮又发yǎng了。无怪乎他那样对你,真是活该!”

    时雨席地而卧,头枕一臂,另一支手中折了朵野花,那花在他手中变幻出千般颜色,他身下的青草地也一时繁花开遍,彩蝶纷至。

    绒绒见惯了他用术法自娱,因灵鸷不喜,他才收敛了许多。

    “为何要非带他来找玉簪公子。只要肯花大价钱,琅玕之玉在长安鬼市中或许也能寻到。”绒绒问。

    “横竖好人都让你做了,我还有什么可说。”时雨懒懒道。说话间,他身下片刻前还灿若云霞的野花地尽数凋零。

    “你惯会做这等含笑递刀之事。明知道玉簪难缠,背后又有夜游神撑腰……”

    “这样不好吗?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最好,能除掉一个也不错。”时雨话锋如刀,“莫非你还未受够玉簪的纠缠?他落得如此下场,我高兴且来不及。”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当时仲野、游光和玉簪一同出手会如何?”

    “若是那样,也是白乌人的命数!”

    绒绒从树上跃下,俯身对时雨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对他!今后你再有此意,我不会相帮,也不会替你隐瞒。”

    时雨并未恼怒,只是雪白小脸上讥诮更甚,“是谁说的,纵使心中有怨,此身也只认青阳为主。”

    “那是当然。我视灵鸷为友!”

    “好一个视他为友。”时雨笑出声来,“你我相识六百年,这六百年里我如何待你?这才几日就被他勾了魂去。不要以为我看不穿你们的勾当,不过是jiān夫yinfu罢了!”

    “小时雨,你究竟生的是谁的气?你若不服,也变个女子来瞧瞧。我看你做女子一定美貌得很!”

    “你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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