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修行多年难有长进。

    “时雨还有一事请教,主人眼中以何为美!”

    “我并不在意皮相。”

    “那请问白乌人可有七情六yu?”

    “……既非草木,自有喜悲。”

    “主人为谁而喜,为谁而悲,又可曾心动?”

    “时雨,时雨,你先别急呀。”绒绒眼看灵鸷在时雨的咄咄bi人之下开始冷下脸来,清咳一声,解释道:“时雨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为谁……”

    “这与你们并无关系!”

    绒绒这下不说话了。灵鸷于男女之事向来懵懂,绒绒起初以为他未必明白时雨的意思。这样看来是她多虑了。灵鸷或许不解凡俗yin阳jiāo合之道,心动为何意,他却是知晓的。

    “你族中……是否有中意之人?”绒绒琢磨着问。

    灵鸷本yu静坐调息,却遭他二人连珠似的盘问,看似愈合的胸腔伤口中灵气乱窜,实在难以为继,只得慢慢躺回床上。时雨迟疑,还是伸出了手小心搀扶,灵鸷并未拒绝。

    待灵鸷闭目平躺,那两人还一站一坐杵在原处。他无心与他们较劲,按捺着吁了口气,说:“族中有我日后的伴侣。”

    “可是那善用弓箭,你yu以騩山飞鱼尾鳞相赠之人?”

    “正是。你们可以走了。”

    晚来初定,新月如钩。时雨倚坐于树杈上,他身下的砂砾碎石从缝隙中渐渐又钻出了绿芽来,很快一片草泽覆盖其上。枯树重生,巨石聚合,寒潭清澈,狼藉不堪的血潭旧地重又焕发生机。

    “再重整也只是幻境而已,何必花费心思呢。”绒绒神不知鬼不觉地与他并肩而坐。

    “你能看破?”时雨问。

    “的确不能。”绒绒老实答道。她分明能闻到青草夜露的香气,听见游鱼戏水的动静。时雨自那一战后法术精进神速,可绒绒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也不想计较为何会如此。横竖时雨不会与她为敌,多一个厉害的伙伴再好不过。

    “既然未能看破,这幻境于你而言便是真的。”

    绒绒目不转睛地看着时雨。在过去的六百多年里,她时常揣摩时雨长成后的模样。她想象中的那副皮相要更柔和可亲一些。如今的时雨看起来天姿掩霭如寒星在天,竟与昆仑墟上那位有几分相似了。

    然而青阳君绝不会摆出冷淡脸色,眼底却暗藏委屈。绒绒好意提醒道:“你现在长大了,赌气时再做这样的表情委实不妥,让人看了……”

    “如何?”时雨连忙搓了搓脸,差点掉下树去。

    绒绒大笑起来,将头偎在时雨肩上,温存道:“……让人看了要把持不住。”

    “离我远点。”时雨嫌弃地将她推开,“你不是要与灵鸷双修?”

    第19章 剖心析胆

    “我非喜新厌旧之辈,也可与你同修。”绒绒心念一动,拍手道:“如此甚好,你我共侍一人,两不分离!”

    “你做梦!”时雨yu呕,唯恐再遭她曲解,怒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好那一口!莫非你看我像那些混淆yin阳,屈于人下之辈?”

    “你是不像,可他更不像呀。”

    “提他做什么!”

    “哪个‘他’?我不知道你为何恼怒?”绒绒见时雨不出声了,狡黠一笑:“我替你出个主意。反正你可随意幻化,只要能遂心所愿,委屈一下变作女子又有何妨。你我可以还做姐妹。”

    时雨倒吸一口凉气,“毛绒儿,你可知道无论过去还是眼下,我杀你都易如反掌!”

    “唉,你说话也愈发像他了。”绒绒趁时雨气糊涂了,偷偷摸了一把他的脸——还是以前的样子可爱。“杀了我,你好独占于灵郎吗?”

    时雨实在经受不住,铩羽而去。他已dàng至远处树梢,绒绒仍不肯放过,追着补了一句:“他只说有日后的伴侣,又没说是心悦之人。你我之间胜负还未可知呢!”

    绒绒说完,忽然浑身被缚,摆dàng于半空之中如dàng秋千一般,一声怒喝当头:“好大胆子!”

    离朱正展翅于月下,手执捆仙索。

    “离朱大神!主人救我……好时雨,我什么都不说了,快把离朱变走。将我放下来。呜呜!”

    时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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