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反,他喝了酒,听他们的哭笑唠叨,凭白虚掷一段光yin,竟有种陌生的痛快,仿佛万般无用的明月清风坠入心间,一时盛得极满。

    灵鸷翻了个身,有微凉的触感自额角传来,是时雨的手。早在时雨轻飘飘从窗外进来时,灵鸷已悄然转醒。

    这小畜生还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窥探于他的机会。

    灵鸷酒后心xing宽和,不yu大动肝火,因而懒得与时雨计较,只是收心凝神。他默默忍了片刻,想等时雨无隙可乘之下知难而退。时雨果然收手起身,然而顷刻又旋返,这次他的手竟然落在了灵鸷胸膛之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灵鸷的仁慈瞬间被消耗殆尽。只听时雨一声低呼,他右手已被利物钉穿在床沿。

    “死xing不改!”灵鸷起身斥道:“我不想脏了手,你却得寸进尺。”

    绒绒还蜷在角落,似比先前睡得更酣。想来是时雨狼狈之余还不忘设法摒除了旁观者。他低头看向伤处,贯穿他掌心的原来是客舍中的烛剪。在灵鸷的怒火下,圆钝的剪口整个没入时雨血肉之中。

    这点伤口愈合不难,然而入骨疼痛却在所难免。

    “我见主人酒意未散,额角布有细汗,以为是被子捂得太实,故而斗胆掖了掖被角……万万没想到会扰了主人好梦。都是我的错!”

    灵鸷沉默良久,将头调转一侧,“我提醒过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喜人动手动脚。”

    时雨一把将烛剪自掌心抽出,淋漓鲜血即刻沿他手腕而下,将洁白的袖口浸染成了比绯色外衫更为深重的殷红。他皱了皱眉,苦笑:“换作谢臻,主人想来不会下此狠手。”

    灵鸷对时雨骤然提及谢臻很有些意外。“他并非没有分寸的人。”

    “唯独我是下作之流?主人为何不肯承认对我早有偏见!”时雨扬起下巴,“我自知区区小奴,不敢与主人好友比肩。然而你既已允我随行,却从不曾信任于我,这又是何苦来哉?”

    灵鸷心下烦躁。时雨看似卑微,实则步步紧bi。他不擅应对这种局面,支额道:“既然委屈,赶紧滚就是!”

    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时雨发涩的声音:“难道这一路甘苦与共,主人对我连一丝眷顾都未存下?”

    “没有!”灵鸷转过身来,面色冷淡,“你自己都说了,区区小奴毫无用处。我为何要在意于你!”

    “方才通明伞就在手边,主人为何不直接拔剑,偏要舍近求远用那劳么子烛剪来伤我?”

    “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如你所愿!”

    通明中暗藏的伞中剑的确是称手的利刃,然而它所伤之处无法再用法术复原。若刚才灵鸷用的是伞中剑,时雨的手多半已废了。

    时雨看似平静自持,眼角已隐隐发红。又来了又来了……灵鸷大感头痛:“滚一边去,孽障。你的血滴到我新衣服上了。”

    烛剪在时雨手心悄然化作齑粉,抬手时,掌心伤处的血已止住,他脸色也如雨过天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我知道,主人不忍伤我太深!”

    第26章 不白之冤

    次日前往葬龙滩的途中,绒绒发现时雨一只手似乎不太灵便。虽然他以袖口掩饰,可不经意间还是让绒绒瞧见了他掌心半愈的新伤。

    绒绒很是纳闷,缠着时雨追问了许久,时雨却怎么都不肯透露自己的伤因何而来。绒绒只得转去问灵鸷,灵鸷理都没理她。

    “没理由啊,昨夜喝酒时他的手明明还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伤的?”绒绒歪着脑袋,想破了头也没想通。“我竟睡得那么沉!谢臻,昨夜你可曾听见了什么?”

    绒绒不喜骑马,盘着双腿飘浮在谢臻的马鞍一侧,手里还好心地替他牵着缰绳。幸亏出了福禄镇后的这条小道少有人行,否则看见这样诡异的画面非吓掉了魂不可。

    谢臻一副宿醉之态,打了个哈欠,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土伯又回来了?不对不对,他不敢。”

    “不小心自己弄伤的?可时雨才不会这么不小心呢。”

    “店里有邪祟?那也打不过他俩!”

    “难道是时雨割肉给灵鸷下酒?嘶……这也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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