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懒得理广寒这个二缺,只是专心致志地施展手上功夫。一炷香过后,终于大功告成,一尊活灵活现的桃木人偶完成了。

    莫愁左端详右看看,总觉得哪里有不完美的地方,便提起笔,给人偶描了副好看的五官。其实纯属画蛇添足,没什么功用,但人偶就像自己的孩子,好看点总是赏心悦目的。

    看着看着,竟觉得越来越喜欢,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

    门外吵吵嚷嚷,莫愁赶紧出去看看。只见大夫人带着一众奴仆正与人当街冲突,莫愁赶紧跑了过去。

    大夫人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扣门来找三姨娘的怪异女子。依旧的红袍加身,依旧的以发覆半面,依旧脸色苍白,不同的是,与那日相比,更加的骨瘦嶙峋。

    “你那戏子朋友早就死了,往后别进我家后宅,脏了我门庭!”大夫人气得直哆嗦,显然在此之前已经有了言语上的冲突。

    “什么?你说花慕春赫穆萨已经死了?”那女子如柴的颈子上青筋颤动,没被头发盖住的一只眼睛因为惊恐仿佛要被瞠裂一般。

    莫愁赶紧跑上前去,“哎呀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家主母在气头上,自然不给你好脸色。你呀,以后不要来这找三姨娘了,这虽是后宅,但也是裘府的院子,也不是什么人随便出出进进的。你呀还是赶紧走吧。”

    女子一听花慕春还没死,登时松了口气,她那惨白音森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深深地厌恶,“四海兄弟姐妹,本该相亲相爱。你们以为高墙朱门关得住赫穆萨的灵魂么?愚蠢至极,可笑至极。”

    她掏出一张纸条交与莫愁,便转身离去。她瘦弱的身躯让步履显得格外艰难,嘴里一直念叨着“愚蠢至极,可笑至极……”

    大夫人见状又要发作,赶紧被莫愁拦住拉近了院子。

    “那个剑人早就死了,你骗她干什么?”

    “爹下话要秘而不发的,娘你忘了?”莫愁安抚着大夫人坐下,示意丫鬟去沏茶,“娘,三姨娘死得蹊跷,您又一把火烧了尸体,传出去,对咱家没好处。”

    “我行的正坐得直,又不是我害的她母子,我怕别人说什么?”

    “是是是,娘,您一片冰心在玉壶,奈何外面小人语犯不得。”莫愁站在身后,给大夫人揉起肩来,“好了娘,犯不上为一个死人生气,今儿到后院来,是找我有事么?”

    说到这,大夫人神色柔和了许多,她拍了拍肩膀上莫愁的小手,“致尧那个孟浪孩子,怕是多嘴多舌地都和你说了……”

    莫愁没答话,原来是谢家拒婚的事。莫愁有些烦躁,本就是她们无端挑起了这桩闲事,回过头来来安慰莫愁。

    “没事,孩子,景阳城不是就他一户谢家,他们眼高于顶,我们裘家也不差什么!明日我再找……”

    大夫人话还没说完,忽地起身抢到了书桌前,抄起了莫愁刚刚雕刻完的桃木人偶。方才柔和而慈爱的脸突然写满了惊惧。

    “你见过谢家三公子了?”

    谁?谢家三公子?听都没听说过,遑论见过?

    莫愁不解地摇头,大夫人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孽缘……看来,我真得要舍出去我这张老脸了……”

    莫愁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娘,你说些什么呢?”

    大夫人指着人偶道,“这是你雕的?”

    莫愁,“是”

    大夫人恨恨地咬着后槽牙,“那你还说你没见过谢家小公子?这分明就是谢三公子的雕像!”

    莫愁的惊讶程度无异于晴天霹雳,千百年来自己一直都是刻成这个样子,她也只会刻这一个样子,怎么就成了什么谢家三公子了呢!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谢家公子呢?”莫愁一把揽住大夫人的肩膀,安抚她坐了下来,“娘,您认识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是那扭扭捏捏的性格么?倘若真相中了谁,还至于在家做这些小女儿的手工?”

    “那你刻这个是什么意思?”

    “辟邪的!”

    大夫人嗔道,“胡说!要想辟邪也是去庙里道观里求尊神佛像,你刻三公子能辟什么邪?”

    “哎呀娘,我都和您说了,我真不认识什么三公子。您放心,我要真对这人有什么意思,我肯定亲自去他家掳了去山里,自立为王,让他做压寨‘夫人’!”

    大夫人见她没个正形,也便将信将疑地起了身,一腔怒火没处撒,正瞧见地上脏衣桶里的血衣,便怒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大小姐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莫愁赶紧地躲了回来,“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就洗了……”

    大夫人又恢复了以往慈爱的表情,“你来那个,不能沾凉水。”

    得,又一个误会了的。莫愁也乐得误会,便趁机打了个哈欠,“娘,我今日乏得很,身子不怎么舒服,想早些休息了。您也早些休息,我明日去看您。”

    如此一来二去,才算送走了这尊大佛。

    作者有话要说: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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