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腾着两条小胖腿儿,撒着欢儿的扑腾,嘴里还不停的啊啊大叫。

    隔壁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许是明皓听到儿子的声音,便从浴桶里出来了。阿音气哼哼地瞪一眼浴房的方向,让素琴出去。她就抱着儿子走到屏风后面,把那扇相邻的门关上,上了门闩,不许明皓过来。

    明皓简单擦洗一下,穿上中衣,就急吼吼地盼着和妻儿团聚。可是走到门边一拉门,却发现打不开,便拍门喊道:“阿音,快开门呀,怎么把我关到外面了。”

    “关的就是你,你根本就不顾及儿子的生死,还看他干什么?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吧,你自己去耳房睡,别跟我们一起睡。”

    明皓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无奈的叹了口气,柔声哄道:“阿音,这么多天没见儿子了,我也想的难受,你快让我看看他吧,给我抱一下,行不行?”

    林婉音只重重地哼了一声,抱着儿子回到床上,不再搭理他。明皓一下一下的敲着房门,苦苦哀求,却始终得不到原谅。没办法,他只得从耳房绕出去,想从正房门口进入,谁知正房也被上了门闩,不仅如此,连所有的窗户都关严了。

    “你快走吧,我今日已是铁了心,无论如何你也进不来。”阿音气呼呼的说道。

    明皓趴在窗子上可怜巴巴的喊着儿子:“儿子,爹好可怜呀,外面特别冷,你快把你娘哄高兴了,让她来给爹开门吧。”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快冻的不行了,他还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阿音眉头一皱,叮嘱义哥儿不要乱爬,就走过去打开了窗见。见他真的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就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洗完澡干嘛不穿衣裳,大冷天的找病是吧?”

    “哎!儿子……”明皓突然大喊一声,示意她去看床上的义哥儿,见爹娘都在窗口说话,也想爬过去凑凑热闹,眼见着就爬到床边,快要掉到床底下去了。阿音赶忙往回跑,一把接住掉落的儿子,轻轻拍了两下肉嘟嘟的屁股:“你傻呀,不知道掉下去会摔吗?跟你爹一个德性,一根筋。”

    明皓双手撑着窗棂,轻松一跃便跳入房中,搓搓微凉的手,嘿嘿直笑:“我们父子俩就是一根筋,已经碰上了,你就凑和着吧。”

    男人一把抢过儿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嘿嘿,儿子想爹了没?快叫爹,叫爹,爹……”

    “滴……”明大义最喜欢玩儿举高高的游戏了,一边哈哈地乐着,一边学着父亲的声音,大叫了一声。

    明皓有力的手臂把儿子举在头顶,突然之间停住了,脸上又惊又喜,怔怔地看着儿子好一会儿,又哄道:“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滴……”明大义也十分配合地又喊了一嗓子,虽然声音与爹并不是很像,但是明皓可不管那些,他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儿子是在叫他了。

    狂喜的男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献宝一般跑到娘子身边:“阿音,儿子跟我叫爹了,叫爹了。”

    阿音也听到了,最初很是高兴,可是当明皓抱着儿子过来显摆的时候,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撅起小嘴儿重重地哼了一声:“十月怀胎的是我,把屎把尿的是我,喂乃看孩子的还是我,凭什么先叫爹呀?要叫也应该先叫娘。”

    “哎呀,这个事就不好说了,其实先叫谁还不都一样……”明皓嘴上这么说的,其实心里得意的不得了,嘴角乐的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

    可是当他把儿子放到床上,转头看向妻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林婉音低垂着头,竟在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男人一下子慌了神儿,凑到爱妻身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不就是叫了一声爹嘛,其实也不大像的,按理说确实应该先叫娘,以后我天天让他叫娘,不许叫爹了。你别哭啊,不是儿子不想叫,主要是娘这个音太拗口了,小孩子不容易……”

    他绞尽脑汁的安慰小心眼儿的妻子,阿音却并不想听,只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他:“你都答应我不逞英雄的,刚刚在金殿上却偏要与我同生共死,你现在看见儿子后悔了没?要是咱们俩都死了,儿子怎么办呀。”

    明皓知道她这是在后怕,就收紧双臂,牢牢的抱着她,轻轻拍了拍阿音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哄道:“不怕不怕,我知道皇上不会要了咱们一家三口的命。”

    阿音却不信他的鬼话,攥着小拳头,结实的锤在他胸口:“你知道什么呀?要不是樊祉屹一口咬定邵相谋反,而皇上又刚好又有除了他的心,咱们一家三口,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就算皇上有心偏袒,可煽动谋反是大罪,如果邵相一党一口咬定我与谋反有关,咱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唉!”明皓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你心里呀,你男人就只是一个打猎的糙汉子。你宁肯认为樊祉屹急中生智,也不认为是我提前布好的局吗?樊祉屹远离朝堂,身居南夏崇山峻岭之间,他怎会了解朝中邵相,又怎会明白皇上的心态。”

    阿音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提前跟樊祉屹沟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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