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了。

    他略翻了翻,发现书里密密麻麻全是红色与蓝色的划线和笔记,有的书,像《洗冤集录》都被翻起了毛边了,可见主人平时没少用功,确实做了大量的考据。

    他只以为妹妹是天生聪颖,就是擅长写文章做小说,却不想背后还要下这番功夫,费了这许多心血,这才明白她对此有多么的重视,而不是像他原先想的那样,只是单纯想要借此打发些时间,他虽然也不太懂妹妹如此努力的用意所在,却也知道决不可再将它等闲视之。

    他知道妹妹一向是个懂事守礼的,平时虽看着温温柔柔的不打眼,其实心中自有丘壑和她的坚持,只是从不在人前发作罢了。

    又想起他们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妹妹就会编些会说话的小猫小狗的故事来讲给他听,又会带着他玩些新鲜的小游戏,好像她是姐姐而不是妹妹;又想起妹妹宁愿饿死也不裹脚的决绝,想到她在人前一向端庄大气的做派……罢了罢了,以她的机智心性,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怪不得娘说你女工做得差,原来把时间都耗在这上面了!”江耕围调侃一句,也不再说什么,又接着看起来。

    冬秀nei心松了一口气,这可幸亏是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换一个人她可不敢直接拿出来。

    正文 24.第24章 投稿

    冬秀拿出书稿的前二十章由江耕围原样誊抄了一遍,这才拿去给他那个朋友看,这二十章刚好够交代清楚故事背景和人物来历的,又有两个案件引入剧情,即能叫人看过瘾。又能叫人看不够。

    江澄平看完书稿,大呼过瘾,直说江耕围有才:“这尸检勘探居然如此神奇,一个死人身上居然埋藏着如此多的线索,那不如流的仵作居然如此重要,直接就能影响案件判定,这些检验法子你从哪里知道的,可是真有其事?这‘酽醋泼地,血迹立现’真行得通么?”

    江耕围哪知道行不行得通,他又没有亲临过检验现场,不过妹妹既然做了考据,必定是有出处的了,“这些你在《洗冤集录》里俱可以查得到,我想着它能流传至今,成为衙门的验尸宝典,必定是真实可靠的!”

    “好,不管真假,你这故事就足够吸引人了,我敢打赌,一经面世,它必定大爆,”江澄平十分激动,他可再没想到这趟回家探亲居然还能捡到宝,本以为《新包公案》就够让人惊奇了,不想这个《提刑官宋慈》更是叫人拍案叫绝,他也做了这一二年的编辑,别的不说,眼力是很练就了一些的,如果这部小说能一直保持开篇这样的睛彩程度,必定会大红大紫,到时候不止他个人会因此受惠,说不定他们报社都要靠它盘活了。

    “耕围兄,以前可真算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不想你如此大才,”江澄平拱手致意,又道:“我看你这故事可短不了哇,敢问耕围兄打算写多少字,后面的情节是否已经设定完善,这一旦在报纸上刊载了就万万不敢突然断掉,或是狗尾续貂、敷衍了事的,这样不但会妨碍了你自己的名声,还于报社不利,说不准还要吃经济官司呢!”

    江耕围原先满以为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事儿,就算没得赚,那照旧拿回来在茶馆里当话本子说,招徕些生意也不耐啊,哪想到还有可能惹上官司呢,他们平头百姓谁不怕这个,顿时也不敢大意,他虽然对妹妹的本事充满了信心,单看她第一次写《新包公案》时就从来没有断过稿,还有余力来写《提刑官宋慈》的大纲,就知道她是有这个本事的,可话不敢说满了,谁知道这中途会不会被什么突如其来的意外给阻断了写作呢,还说不准妹妹明年就嫁人了不再写了呢。

    因此江耕围只道:“即这么说,那不妨先等一段时间,反正也快过年了,这段时间应该能再写一些,干脆就等过完年再投稿好了,那时手里有了存稿,你们报社也能放心些!”

    江澄平想了想也行,耕围兄于他们报社属于新人,即便故事写得睛彩绝伦,报社也不敢贸然就进行连载的,有能力进行连载的人才那可真是太少了,现在报上登的那些连载其实也基本是在报社拿到全稿后才一章一章往外放的,又往往已经落在书局后面了,大家有全本的成书可看,谁还苦哈哈的看连载呢,所以这连载小说于报社就仿佛基肋一般,既不能帮助延揽读者,也不能使其增加销量,真有些个没意思。

    如果这次能拿到《提刑官宋慈》的第一手稿件,那可就是独一份,想看故事,必须买他们家的报纸,还怕销量不涨么!

    江澄平简直可以想象自己升职加薪、出任总编、迎娶千金大小姐、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场景了。

    他得做两手准备,一是与耕围兄商定,稿件不得外流;二则是尽早在报社给《提刑官宋慈》争得一席之地,正所谓未见阎王先拜小鬼,他得先把前站给打好了。

    于是两人商议完毕,连《新包公案》的大结局也没顾上听,就带着这《提刑官宋慈》的稿件奔赴上海了。

    冬秀按照设定好的大纲每日写上个两千多字,累了就去逗逗小侄子,日子过得也是飞快,压根不知道她的小说给《绣像小说》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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