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吹弹可破的面颊,她还是果断的拒绝了。

    而且她听哥哥说过,那边也是挤挤挨挨的住了一大家子人,家里境况也颇不好,那家的大哥还常年吸食鸦片烟,没钱了便在家里偷摸些器物去典当换钱,这几年逢年过节的家里都有成群的讨债人上门要债呢。

    在冬秀看来,自己可不是什么被耽搁的可怜老姑娘,比起嫁到那家里去做伺候人的小媳妇,最后得知丈夫搞了外遇,她已经觉得很是庆幸了。

    在这么个女人完全没有地位的时代,冬秀深深觉得,也许一辈子不嫁人未必就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像她这样家里人口简单,哥嫂和气,自己又有钱财傍身的女孩子,在家里做个快乐的米虫也很好呀。

    所以任凭吕氏如何训骂捶打她,她只管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喝着自制凉茶,品着新鲜瓜果,悠闲自得。

    其实吕氏自己也不大想要女儿过去。

    听说那家里连个帮佣也无,一应活计都要家里人自己上手,冬秀去她家做客,还能袖手坐在一边不成?

    况且她的女儿不说是金樽玉盏里生出来的,可也算是娇生惯养了,从小到大,她连针线也舍不得狠逼她去学,那双小手比豆腐还要细嫩。

    她怎么舍得让她去干那些粗活呢。

    再一个,他两家定亲十多年了,逢年过节也常有礼品往来,这胡家可从来没说过要女儿去她家做客的话。

    一定是因为最近的那个传言。

    难不成那却是真的!

    这胡家做下这样的事情,觉得理亏,所以才来向她家示好了?

    不得不说,这些妇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出奇的一致呢。

    反正吕氏觉得,若真是那样子,那就更不能去了,打量着她家好欺负呢,哼!

    不过事情还没有确定,也不好闹僵了,吕氏到底叫家里下人装了许多绿豆糕、五毒饼、酵面团子,并蜜豆红枣馅儿的粽子,外加两坛好酒、几匹花布,一并给胡家送去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失了礼数。

    乡村里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有什么大新闻可看,只好把那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添油加醋的反复咀嚼,以求这八卦能稍微慰藉一番他们那饥渴干枯的睛神世界。

    这种流言也不必去管它,等一件更新鲜有趣的事儿发生了,这件事自然也就揭过去了。

    就连流言的对象,江、胡两家也是一样的。

    不过是一场露天野台子戏,所有人都在瞬间忘记了胡家四少爷的绮闻艳事。

    自《三寸金莲》被沪市第三女子师范学校的几个女孩子改编成了话剧,很快便被搬上舞台进行了演出,这时候话剧还是极其新鲜的一样事物,格外受那青年学生的追捧,再加上她们表演得着实不奈,小说的知名度又高,很容易便获得了成功,在学生中也算是有口皆碑,一时风靡各大高校。

    可惜话剧到底有他的局限性,懂得欣赏它的国人少之又少,极难推广开来。

    其实华国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自有其独特的艺术喜好,要说最受国人追捧的那莫过于戏剧了,特别是现今正大行其道的京剧,真可谓戏迷天下有、票友遍地走。

    因此这出话剧也就在学生间引起了追捧风朝,其他普通民众却并不知晓。

    幸而这女学生中也有那天足会的拥趸,看这话剧如此受欢迎,反响如此热烈,比之又是另一番滋味,受此启发,灵机一动,便想到要将其排成戏曲。

    她们天足会主要是要给那些偏僻闭塞之地的人做思想工作的,那里交通阻隔、消息不畅,大多文化落后,又礼教森严,要想让那些愚昧而固执的人同意放脚,那真是难比登天,即便政府出面,也屡以流血冲突而终结。

    可戏曲就不同了,这时候有不爱看戏的人么?

    绝对没有!

    无论老幼、无论男女,只要锣鼓那么一敲,丝铉那么一响,人群便会从四面八方、跋山涉水的自发聚集过来,都不用她们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吸引他们。

    况且戏曲还极具洗脑功效,这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不识字的文盲,生平所能知道的知识,一方面来自与人交谈,口口相传,另一方面就来自戏曲,而且绝对是戏曲更能让人印象深刻,要不然一个老农民如何知道刘关张、唐明皇,如何知道包青天、陈世美的呢,在惬意的叼着烟袋锅时,如何都会哼戏曲儿呢。

    况且戏曲改编也不像那话剧一般困难,听说那几个女学生光是排练就花了小半年呢,这戏曲就不一样了,随便去街头拉个草头班子,人家也是有很深的基本功的,只要给个戏本子,三五天便能排演出来登台了。

    这出戏又简单,还有丰厚的报酬可拿,那些戏班子自然乐意受雇于天足会,跟着他们进山下乡的去演出。

    徽州本是戏曲繁荣昌盛之地,大名鼎鼎的京剧其实就来源于徽戏,徽州人对戏曲的热爱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谁家里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总能引来十里八乡不知多少来趁戏听的村民,连那树杈上都黑压压的挂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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