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落篱突然犹豫起来:“我……我……”

    胡颜收回手,冷冷道:“白子戚,杀了老道!”

    白子戚毫不犹豫,上前两步,拔出匕首,照着麻袋便刺了进入!

    孔落篱惊呼:“不要!”她望着胡颜,泪水哗啦啦地流淌,“我……我与你结契。你不要伤害我的许郎。”

    白子戚收刀,动作干净利索。

    胡颜用眼尾扫了白子戚一眼,然后对孔落篱道:“那就开始吧。”

    孔落篱哭着咒骂道:“你会遭报应的!”

    胡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善良,却遭遇了这种无妄之灾,还遇见了我这么个落井下石之人?”

    孔落篱不答,却恨恨地瞪着胡颜。

    胡颜突然眸光一利,道:“你为了讨老道欢心,哄骗杨小晓、丰艳儿和洪月湖与你同行,害了杨小晓性命不说,还坏了她们的名节。丰艳儿被送去了尼姑庵,一辈子与青灯长伴;洪月湖被其哥卖进了青楼妓院,一双玉臂千人枕。你觉得,你还无辜吗?”

    孔落篱捂着耳朵,使劲儿摇着头,好像这样就能听不见似的。

    胡颜嗤笑:你这样,我都找不到地方掴你嘴巴子,让你清醒了。

    白子戚勾起唇角,十分认真地建议道:“断根手指,让她清醒一下吧。”说着,便又拔出了匕首。

    孔落篱瞬间清醒,满眼惊骇之色,喊道:“不要!”看向胡颜,“我……我和你结契,只……只是不知要如何做。”

    胡颜道:“抬起手,照着我的话,说一遍。我叫……胡颜。”

    孔落篱依言,抬起手。

    胡颜在自己的手心里画了一道符,拍向苏玥影的手,扬声道:“吾与孔落篱结契,汝以命渡吾,吾达其心愿。若违,死!”

    孔落篱磕磕巴巴地重复完胡颜的话,两人手中相击的位置,好似有光,微微地亮了一下。

    胡颜收回手,笑得如同一只偷到基的狐狸,用眼神示意孔落篱去看看老道:“喏,那就是你的许郎。”

    孔落篱扑到麻袋上,一边解着麻袋绳,一边喊道:“许郎、许郎,我这就来救你……”

    麻袋绳解开,一颗没有鼻子的黑炭头露了出来。

    孔落篱吓得失声尖叫:“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向一旁逃去。

    老道从麻袋里爬出来,用耳朵辨别着方位,向着孔落篱爬去。老道听到了胡颜和孔落篱的谈话,因此要杀了孔落篱,断了胡颜的生路。

    就在老道的手掐上孔落篱的脖子时,白子戚上前两步,直接斩断了老道的手。

    老道虽无法发出声音,但那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的样子着实吓人不轻。尤其是,他脸上的肉已经开始溃烂,被面目肌肉这样一挤压,腐烂的脓液便被挤了出来,有的流淌在了地上,有的喷射了出去。

    恰好,孔落篱张着大嘴尖叫,老道脸上的腐烂脓水直接喷进了她的嘴里,恶心得她呕吐不已。

    老道锲而不舍,再次伸出左手,却掐孔落篱。

    白子戚毫不留情,直接斩断了老道的左手,且在收起匕首后,又踩断了老道的两只腿,然后直接扔出了两个字:“拜堂!”

    孔落篱被吓傻了,大小便失禁,屋子里瞬间弥漫上混合了恶臭的尿搔味。

    ☆、第三百七十五章:夺命夜出差头

    胡颜嫌恶地撇开头,捂嘴嘴对白子戚道:“你绝不觉得,咱俩像是丧尽天良逼良为娼?”

    白子戚回头看向胡颜,一张脸白净得就像刚洗过。他说:“丧尽天良、逼良为娼的是我,你只需伸出手,拿到她的命即可。”

    胡颜心头微震,随即笑道:“白子戚,我早已过了怕报应的年纪,却要……小心天谴。”

    白子戚不明白胡颜口中的天谴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一只细长的飞针突然由窗入,直奔胡颜的后腰。

    白子戚,抱着胡颜便向一边躲开,并扬手飞出匕首,射向窗口,刺入了某人的肉里。

    与此同时,另一只细长的飞针没入了孔落篱的胸口!

    白子戚放下胡颜,破窗而出,却只看见一把染血的匕首被扔在地上。随从们闻声赶来,却只看见了白子戚一个人站在窗前。

    白子戚什么都没说,捡起匕首,从窗口跃进屋里,伸手探向孔落篱的脉搏,然后扭头看向胡颜。

    胡颜的表情很平静,不是那种伪装的平静,而是一种真正的平静。

    白子戚问:“如果你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你不会难过?”

    胡颜轻叹一声,道:“白子戚,你知道人上了年纪的好处吗?”

    白子戚望着胡颜,等她的答案。

    胡颜挑眉一笑,道:“人上了年纪后,就会懂得一个道理,人可以一屁股坐死很多的苍蝇,却不会真的一定赢。”

    白子戚面无表情地回望着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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