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薄膜,边缘十分硬挺,好像打了浆糊,遂问道:“这是什么?为何血不渗漏,还能贴合在肌肤上?”

    当胡颜的手指间沿着白布划过,在白子戚的臀部留下一道微痒的划痕时,白子戚拼尽了全力,才制止了身体的轻颤。

    他攥紧手指,看似平静地回道:“伤口不能碰水,我在白布外裹了一层羊肠膜,然后在你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里又添了几味药材,使其有了一定防水的效果。只不过,此法只能坚持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胡颜心中满是震惊,面上却是不显,轻飘飘的赞道:“你倒是颇为聪慧,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随即道,“我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你是如何得到了?”

    白子戚道:“你溜进后院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你拿了那些药,我心中自然有数。”

    胡颜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摇头一笑:“白子戚,你可真能装。你如不说,我还真被你哄骗了过去。”

    白子戚道:“我那时便知你易容,只是不想戳穿罢了。”回头,看向胡颜,“所以,你说绿腰嫁给曲南一胜过嫁给白子戚,我本人并不认可。”

    胡颜被白子戚那沉甸甸的目光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于是伸手在白子戚的伤口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换药吧。”

    白子戚的脸一白,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水。他也不吭声,动作利索地扯下染血白布。

    那被利刃割开的伤口,又深又长,且向两边翻滚着。

    胡颜见那伤口不似作假,眉毛便皱了起来。她有些无法想象,白子戚刚才是如何抱着自己坐进了马车里。

    伤口有血涌出,沿着白子戚的臀部滑下大腿,形成了一副既血腥又靡丽的画面。

    胡颜取了白布,弯下腰,将那血擦拭干净。

    白子戚的身子微颤,捏着金疮药的手便抖了一下,一股黄粉迎面抖向胡颜的脸。

    胡颜扭头避开黄粉,取过白子戚手中的金疮药,拍了拍白子戚的后背:“你趴着,把屁股撅起来。”

    白子戚道:“我自己来。”

    胡颜见白子戚坚持,便将金疮药扔回给他。

    白子戚上完金疮药后,又取出一根弯针和一截细线,扭着腰,一手捏着伤口,一针刺入皮肉,将自己缝补了起来。

    白子戚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流下,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铜镜里的伤口,仔细认真地缝合。

    胡颜拿起白布,为他擦拭掉汗水,询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

    白子戚摇了摇头,手不停,又刺入一针。

    胡颜又道:“很疼吧?”

    白子戚沙哑道:“疼,却不能绷紧身体,否则针会滞住。”

    胡颜建议道:“要不,我把你打昏,帮你缝得了。”

    白子戚的唇角弯了一下,却道:“针线的松紧、下针的力度和角度,都决定了以后伤口的契合度。”

    胡颜耸肩:“好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了。”竖起食指,语调轻挑地说,“既然你知道我会画‘天愿符’,好似不帮你止痛,有些说不过去。”说着,就要划破手指。

    白子戚突然一把攥住胡颜的手,低吼道:“你不要命了?!”

    胡颜淡淡道:“一点儿血而已。”

    白子戚冷声道:“若‘天愿符’可以随意画,你为何不在自己病发时,替自己画符去痛?”说着,一把扔开胡颜的手,显然是动怒了。他重新拿起针,也不搭理胡颜,又开始缝合起自己。

    胡颜的屁股一扭,坐到白子戚的床上,然后干脆蹬了鞋子,以手支头,侧躺在床上:“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白子戚闷不做声,手下不停。

    胡颜勾唇一笑,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

    ☆、第三百七十七章:情羞情怒

    白子戚缝好最后一针,剪了线,重新敷了草药,覆了白布,这才放下衣摆,提起裤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用白布擦拭掉脸上的汗水,沙哑道:“你不去救曲南一?”

    胡颜从床上坐起身,塔拉上木屐,回道:“这就去。”站起身,这走到白子戚放置各种草药的格子前,抓了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才衣袂飘飘向外走去。

    白子戚的唇角勾起笑意,望着胡颜的背影,唤道:“阿颜……”

    胡颜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了nei室。

    白子戚知道,胡颜是去救曲南一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很开心。不管胡颜是要验看他的伤口,还是抱着其他目的,但有一点,他敢肯定,她是为了帮他处理伤口,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曲南一。

    白子戚的心头悄然滴入一滴蜜,还未来得及滋润整颗心脏,便听胡颜的声音传来,道:“我不急着去救曲南一,是因知他暂时性命无忧,与你无关。”声音冷淡,毫无感情可言。

    白子戚垂眸,收拾起换下的血布,心中暗道:有种女人,嘴剑心狠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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