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捂着手,退到了一边,嘟囔道:“主子,有虫子。”

    司韶径直走向大门,拉开门栓,走了出去。

    叮当大声道:“哎……主子大半夜的出去,多不安全呐!”她这话,是说给胡颜听的。她希望胡颜能拦下司韶。

    胡颜没有动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叮当只得走向窗口,再次大声道:“主子出去了,小姐不管管吗?”

    胡颜收起玉丹,打个哈欠,道:“小姐睡了,勿扰。”

    叮当气极,一跺脚,道:“明明没睡,怎说睡了?”

    胡颜道:“小姐不吃不喝再不睡,那可要成仙喽。”

    叮当一哽,再无言语。

    胡颜觉得欺负叮当没有成就感,又想起燕归,莞尔一笑,闭目而眠。

    司韶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四周黑漆漆的,任谁都会感觉到恐慌害怕。偏他的世界早已变得黑暗,如此融入黑暗后,反而令他觉得随意、自然。

    司韶通过引路蛊的指引,一步步走向许老道曾经居住过的院子。

    这里,自从许老道被抓后,便被曲南一下令封了起来。大家都传这里有冤死的女鬼,一到半夜就会呜呜哭泣,那声音简直凄厉恐怖到了极点。这样一来二去,也就没有人愿意从这院子门前走。虽说时隔不久,但无人住的屋子却瞬间荒草丛生,白天看起来就很恐怖,更别提夜里路过,简直就是骇人不已。

    司韶来到大门前,摸了摸上面的封条。于是转到后门处,摸了摸形同虚设的锁头,轻轻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随着一声吱嘎声响起,惊醒了几只老鼠,在草丛间快速穿越。打眼一看,还以为杂草里有人在偷偷爬行。

    司韶站了一会,待那些烦乱的声音消停下来,他才举步走进了后院,摸索着走进一间凉亭,手腕轻抖,收起手背上的引路蛊,负手,静静而立。

    不多时,一个头罩帽子、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司韶的身后,声音沙哑道:“你来了。”

    司韶回过身,那双没有焦距的灰色眼眸里折射出暴戾的冷箭,直接喝问道:“是你!”如果说,司韶在来的路数尚有疑惑,但在听见琥米的声音后,却……再也无法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里。

    琥米嘎嘎怪笑着,咬着牙,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低吼道:“怎么,你是来为她报仇的?为那杀父杀母杀同族的恶妇,来寻我报仇?!”

    司韶的身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一张脸变得惨白。他强行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沉声道:“我说过,此事与她无关。她……她也不知会这样。”

    琥米突然暴发一连串的长笑:“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噗……”一口黑红色的吐出,溅到司韶的衣摆上,竟冒起了几缕白烟。

    司韶虽然看不见,但知胡颜手段了得,当即上前一步,想去搀扶琥米,口中更是关切道:“你怎么样?”

    琥米直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司韶的搀扶,冷笑道:“被那恶妇打伤,你说会怎样?你是来看我死没死,还是要补上一刀,让我死得更快点儿?”

    司韶攥紧拳头,怒声道:“若你不是……”深吸一口气,“我必让你尸骨无存!”

    琥米嗤笑一声,道:“不是什么?我亲爱的弟弟……你且看看,你心中那个女子,是如何对待你的亲哥哥的。”说着,伸出冒着毒包的手,取下了斗篷帽,露出那张一直深藏不漏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原本青春健康的脸庞、脖子,皆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那些脓包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细看,才知道,那里面竟是一只只肉白色的小虫,像蛆虫,却不是。随着小虫的扭动,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白色烟雾向上飘起,一滩滩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向下流淌,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好似灼伤的痕迹,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司韶看不见,但那突然增加的恶臭,却令他禁不住皱起了眉毛。

    用虫子从琥米的脸上掉落到地上,僵着身子,看样子是被烫死的。琥米便从袖兜里钻出一只新虫子,将其塞进脓包里。

    琥米扭曲地一笑,神经兮兮道:“我的好弟弟,你看不到,那我便说给你听。我现在全身由nei而外就像火烧。身体不停地冒着灼伤的血泡。这些血泡化成了脓,继续灼烧着我。那个恶夫,就是想将我活活儿烧死啊!若非我用蛊吸食那些脓液,我现在早已变成一个浑身冒着脓水的怪物。呵……我的好弟弟,这便是你一直守候着的恶妇,她正在要你至亲哥哥的命。”

    司韶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就像拉满的弓,不是发出去致命的一箭,便会自己崩碎而亡。

    他说:“你去给孔落篱下毒,被白子戚伤到手臂,你对我坦言此事,我知胡颜有仇必报的性格,为保你无恙,割伤自己。纵使她怀疑我,却不曾逼问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你却利用米虎的身份,通过白子戚之手,为胡颜提供解药。只因你知道,服用解药后会噩梦连连,而我,不忍她受苦,必然会拿出参了蛊液的香片让她安睡。如此,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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