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黑夜迎来了黎明,沉寂了一夜的村庄在鸟鸣声中,在雄鸡报晓时惊醒,又日复一日地开始忙碌。

    酒后的关有寿一夜好眠,舒爽地伸了伸胳膊,一眼瞟见窗外,顿时惊得一个骨碌立即起身。

    雾气充满着这个早晨,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可他也知道睡过头了,听到外屋锅瓢声音连忙喊着。

    “媳妇,你咋不喊我?”

    外面传来叶秀荷的哈哈笑声,“别说你,就是我都睡过头。俩孩子自个起来自个过去了。”

    关有寿拍了拍自己脑门,失笑地摇摇头。

    “放心哈,我瞧了,孩子有吃了昨晚剩下的饽饽出门,锅还热着呢。准是见咱们俩好睡,他们舍不得叫醒。”

    关有寿套好衣裤,端起脸盆走出院子后,看了看天色,又是失笑地摇摇头,直接来到水井边上。

    屋里响起叶秀荷的喊声,“咋不在里屋洗?”

    “外面宽敞。”说着,他将木桶口朝下扔进井里面,井轱辘在木桶和绳子的带动下疯狂的转了起来。

    “汪汪汪……”

    关有寿意外地瞟了眼还驻守他家的大狼狗,“黑子,你不想你爹啊?你爹这会没准都出门找你了。”

    回应他的还是“汪汪汪。”

    “去,别打扰我打水。”关有寿推开了蹭向前的狗,“不回去就快去赵家瞧瞧我俩孩子现在咋样。”

    看着黑子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出院子,关有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真是活见鬼,还真听懂了!

    打水的功夫,他还琢磨着拐了这条狗,张老哥会不会跟自个绝交?不会,要不再喂点酒,兴许黑子就不走嘞~

    关有寿砸了砸嘴,怪心疼的,喝一口就少一口呢。

    边回味着美酒的余韵,边打着坏主意的关有寿,他的目光一个不经意地瞟到仓房,突然双眼一亮。

    匆匆洗了一把,闻闻了自己身上的气味,好像是消了酒味,关有寿倒回到东屋取出一个包裹皮,去了仓房。

    从地上摸出一把钥匙,他打开了门,一眼瞟见墙上挂着的那把大弓,嘴角抽了抽,他爹该不是一直老眼昏花吧?

    他哪知道他的小闺女早以他的名义,狡猾地拍着小/胸口一个劲儿的说明只有使用权,她爹打着了猎物会孝敬一半。

    他爹可不要太高兴!

    下了地下室,都不用等他点灯,包裹皮内两块“鸟蛋”发出幽幽的亮光,关有寿拍了一下脑门。

    这糟心闺女!

    昨晚歇下,一时也忘了把这两玩意儿从柜子里取出试试,这下子他立即站在台阶上解开包裹皮。

    “嘶!”

    关有寿吸了口冷气,就是不知道传说中的夜明珠是不是如此,点上墙壁上的油灯,小心翼翼地给包好。

    被这一惊,等他下了台阶站在地面上,看到又被堆了傻狍子、黄羊子、野兔野鸡,还有五坛20斤装的酒坛。

    关有寿觉得他的心脏承受能力老强悍的。

    这要是换个人,看到墙角一堆毛乎乎的玩意儿,可不得吓晕过去?熊孩子!坏丫头!总有天她爹会被她给活活吓死!

    关有寿往木架上放好包裹皮,重新上去端着油灯放在下面的台阶上,抓起野物,看着上面的箭痕,暗暗摇头。

    又让这丫头给蒙混过关了!

    他赶紧用手将这堆东西拔拉开来,仔细地数了一下,野兔子也太多了点,竟然有十几只。

    拔拉十几只野鸡时,他也没在意,站起身才发现不对!其中还有两玩意儿是昨晚吃过的飞龙。

    “这熊孩子!也不说一声,要是臭了多可惜!”

    嘴上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明白。

    自家这个地下室,因为离地面比较远,就是到了大夏天,像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肉类都能放个七六天绝对不会坏掉。

    这要等到今年冬天,往里头储存一些冰块,都能当冰库使用。

    出了仓房,关有寿抬头看了眼天色,按捺住想宰杀野物的心思,站在水井边上洗了一把手,稍稍一犹豫还是掉头回屋。

    “为啥不拿上手电筒?”

    “费电池。”

    叶秀荷好笑地瞟了他一眼,买的时候咋不这么想?大手大脚的爷们也开始讲究起节省,怪怪的。

    誒,不对呀!

    “俩孩子就摸黑过去?”

    叶秀荷闻言,一手停下拉风箱,一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拍,“还真的嘞,你说他们胆子咋这么大?”

    关有寿听到媳妇拍打的巨响,肉疼地呲呲牙:真是傻娘们!

    “今儿不去自留地,咋没人来喊你?”

    闻言,关有寿视线立即瞟向别处,“应该是没多少活儿。媳妇,你有空教点咱闺女针线活儿。”

    “学这学那的,会不会太累?”

    傻!

    关有寿摇了摇头,“孩子静不下来,咱得想法子困住她。我瞧那个戳毛衣就很好,就咱闺女那个较真劲儿,哪还有功夫跑出去。”

    叶秀荷乐得哈哈直笑。这缺德冒烟儿的,坑起自家闺女来了,不过还真行,毛线跟布料不同,不怕整坏!

    “等天热了,你再教咱闺女别的。总之,得把孩子的时间给排得满满的,要不然五月节快来了,她又得想跑去打粽子挣工分。”

    关有寿所指的粽子叶也就是芦苇叶,是北方常用来包粽子的叶片,北方没有箬竹,而芦苇比较常见。

    芦苇是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禾草,生长于池沼、河岸、河溪边等区域,他不得不担心闺女安全。

    每年五月节来临时,与小孩子们盯着盼日子吃大枣粽子不同,大人们的目光则对准了粽子叶。

    “行,我就是担心孩子学得快,我没啥能教的。”

    关有寿听得汗颜,他媳妇被俩孩子的学习聪明劲儿给吓唬住了,但自己媳妇得自己疼不是?

    “那就让闺女跟儿子练字。”

    叶秀荷果断点头。

    这个行,她闺女就怕练大字,还敢说省着点报纸给她哥使唤,可万一吓得孩子以后不上学?

    “那我先去探探哑婆婆的口风。”

    叶秀荷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有这么折腾孩子的?“闺女之前有跟我说过想跟赵老太学绣花。”

    关有寿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不合适。你听我的准没错,还是找哑婆婆。”

    有时他们父女俩人的想法非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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