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陷入沉思。她清楚知道在原主未重生前,路浓一直活得好好的,事业更是平步青云。如果像无脸鬼所说的第二种可能,除非,她穿来导致的既定剧情发生改变?她本来就是作为玩家改变原主人生的,这也并非不可能。

    那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岂不是要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安危?他的死去,无疑会造成她任务的失败。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他已经死过,那现在活着的又是什么?他虽看起来人情味淡薄,但做得事又是温暖良善的。想起他过分白的唇,过分空荡的眼,他的确不太寻常。最近对她的态度也多着些别样情绪。再忆起那天送她出夜巷,一片车水马龙的嘈杂声间,他捂住她的眼,他说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无脸鬼看着她眉头紧蹙,牙齿啃着嘴唇,下一秒就要啃食出血的模样。看得碍眼至极,很想重重擦上她的唇。她的脸上哪有往日的娇憨欠欺负,全是对某人的担忧心疼。得,他说什么都白搭,她倒是整颗心陷得深。

    他有一千本骂醒她的剧本,但他不想翻出任何一本。因为,他怕骂不醒她,她反而哭了。难堪的,受折磨的,到头来还是他。

    “就算你瞎眼喜欢他,我也希望——”

    对上她傻得一无所知的眼,他真败给她了,连自己都意外的语气温柔:

    “你不要受伤。”

    那双眼傻得泛着更夺目的光,尾端红得更灼,她没有呼出一口气,像被人掐着鼻尖。

    脸越来越红,松开的两瓣唇,抿了抿,说:

    “我不是有你嘛~”她讲得可有底气了,“我遇到事,不是呼唤你,你就会来吗?”一副没在怕,又他妈理所当然的架势。

    他舍不得她露出一点点失望,也不想毁去自己在她心中的英雄形象。

    “不是被吉他拖累,就是被你这麻烦精拖累,迟早会精尽人亡。”

    童颜提着保温壶到超市,信心十足地端给大仙女。大仙女没有接,任她端着,看了会儿罗宋汤,闻都不带闻,便摇头:

    “不是的。”她陷入某种沉痛思绪,“大概做不出来了,我大概——”大仙女飘近,抵住她的额头,那片寒冷,随着她的的声声绝望,冻得她打起冷战。

    眼皮阖上,大仙女的眼,细碎的冰霜覆盖睫毛。眨眼的时候,她看见坠下的霜块,像积攒许久的泪。

    场景切换——

    她又站在熟悉的房门口,她看见手正握在门把手,骨节突起,无名指戴着枚花型戒指,是大仙女的。门内还是男女做爱的喘息声,女声很响,媚得像吸精过活的妖精。

    “阿凯,肏我的骚穴吧……嗯啊……好喜欢……嗯嗯嗯……好深好深……都射在骚货里面……呜啊啊啊……”

    门又被推开,男人的臀摆动剧烈,她在大仙女身体内,能看见床上女人享受欢愉的表情,脸上已被精斑浊得不像话,却还是嚷着要吃更多男人的精液。感受到门口女人视线,她睁开眼,熟悉的欧式双眼皮,和大仙女极为相似。

    她叫得愈发卖力,用叫床,告诉她,她的男人有多棒,她有多享受她永远享受不到的东西。

    大仙女的心被痛苦侵蚀,男人在此时转过头,看向她们,胯间的两颗囊袋还在拍打着,肉棒青筋暴起裹着白浊汁水本能进出。

    她们看见床头的结婚照,突然破碎,就像男人的眼,裂得只有锋芒,没有爱意。

    他问:

    “看你老公肏穴,开心吗?”他用力顶顶床上女人,女人乖顺地呻吟,“嗯啊……老公肏得我好爽……鸡巴好粗好大……”

    操,渣男!

    绝望大片大片袭来,掠夺走全部美好的回忆,片甲不留。

    手里的罗宋汤烫到,童颜从大仙女的死前回忆抽离。罗宋汤摔得满地都是,保温壶滚动一会儿停滞,动静引来其余人的关注。浅蓝色裙摆带起波澜,雪花一朵朵簇拥成白霜,时间冻结住了?!

    “仙女姐姐不愧是怨灵,技能也是吊炸天。”

    无脸鬼再次开启迷弟模式。

    童颜:“怨灵?”

    “带着极大怨念的鬼怪,为寻仇游荡人间。”无脸鬼轻飘飘地解释,“不死不灭,生生世世,永不轮回,哟哟哟!”

    “你强行加上rap调调,是不是太勉强?”童颜嘴角一抽,“不过,听你这么说,大仙女岂不是比路浓杀伤力更大?你怎么没阻止我帮大仙女呢?”

    她眼睁睁见保温壶再次滚回去,竖起,汤汁逆向流回保温壶,再飞到她怀里。一切都像没发生过。大仙女竟有回溯时间的技能?!

    无脸鬼理所应当地说:“仙女姐姐是女的。”路浓是男的,你和他凑得那么近是欠收拾?

    “啪嗒——”

    她用力盖起保温壶盖子,语气酸味十足:“呵,男人!”

    见到个好看的女人,不,女鬼,都飘不动路。说话都可劲儿地柔呢,一点不像对她,可劲儿地调戏她。是啊,就像他说的嘛,出于朋友道义。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朋友,就是个兄弟。所以,他从来没把她女人看,也不会好言对她啦。

    揉揉眼,她才不会再哭,可是该死的眼泪已经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大仙女飘来,她的泪变得冰凉至极。再低头,她见泪结成漂亮的雪花形状,她双手拢起,它们一小朵、一小朵开在她的掌心,溜到她的手腕,缠绕上,变成小雪花串成的手链。

    “哇,好美啊……”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白皙的肌肤,雪花的手链,呼应成和谐风景。

    “嗤,猪蹄精装版。”

    被他煞风景到,她撅起嘴,摸摸手链,冰冰凉凉的,也浇不灭她心头怒火。

    大仙女这次倒是格外偏袒童颜,笑眯眯地说:“男人啊……都是狗。”

    童颜听着乐了,点头附和:“没错,都是狗男人!”拍拍吉他,“听见没?你的仙女姐姐这次也不帮你,叫你再狗!再欺负我!”再狗腿地抱紧大仙女的大腿,“仙女姐姐放心,我再去给你做罗松汤,这次,有你的手链buff加成,一定成功!”

    “好呀。”

    大仙女看着他们闹闹腾腾地离开,倏地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一栋高档居民楼前。她飘在居民楼前,良久良久,她垂眸看向裂开的指甲,它们逐渐剥离,毫无美感。她厌恶地嵌入掌心,再抬头,那一处果然亮起灯来。

    “就快了……你去死吧……嘻嘻……你快死了……终于……”

    我就要得偿所愿了啊。

    她往来时的路飞走,路过街心花园,有人在遛狗。那只狗是条哈士奇,真是顽皮,看到她,抛下主人,跟在她后头,她转着圈,他也跟着把自己转晕。她停下来,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真是傻宝……”

    虽然有大仙女的手链礼物,但是任务还是失败了。

    “真的好难啊……”

    为什么大仙女连喝都没喝就说不对呢?上次,她好歹喝了口,嗯,暴走了。这次,是卖相不对?

    童颜回到家,把吉他放柜子。

    打开保温壶,卖相比不上路浓做得,但比上次的,好太多了吧……

    老妈提前回家,对她说:“今天买了你喜欢的烤鸭,加菜,晚上给你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冰箱里还有些西红柿的……”

    “没啦。”她说,“都被我做掉了。”

    老妈不解地走近,看到她桌上的一壶罗宋汤,纳闷:“这哪儿来的?”

    “我做的,妈妈,你要不要喝喝看?”

    老妈呆住,一会儿,问:“做给妈妈的?”

    “嗯,做给妈妈喝的,你尝尝看?”

    她可真是个撒谎精,避免被老妈识破,她赶紧去拿碗勺。再走回来,便见老妈抹抹眼角,是……哭了?

    “我……是我自己想吃才做的啦!”她欲盖弥彰道。

    老妈却不吭声,接过碗勺,给自己和她,都盛了一碗。

    喝上一口,温的,她难得夸赞她:“挺好的。”

    老妈沉默吃着,她心里怪不是滋味。

    印象里,都没有给她做过吃的。可老妈呢?平日里,总感叹:我女儿长得不随我,偏偏被她爹坑了。但都很节约,不舍得买新衣服,却舍得挥霍着给她买。她瘦一点就可心疼她啦,说归说,买完新衣服,以后天天吃馄饨店的馄饨。今天还想着给她做鸡蛋面……

    “你这罗宋汤和你爸做得挺像。”老妈用勺子刮着碗壁上的残余,笑着说,“放着好多东西。”有牛肉啊,红肠啊,土豆啊……

    “以前我们生活不好,只放卷心菜和土豆,哪有这些荤的……”

    “老妈,你说什么?”

    “啊?”

    “你们以前都放什么?”

    “都只放卷心菜和土豆啊,管饱就行了,哪像现在,你啊,不是最喜欢里面的牛肉?光挑牛肉吃……”

    童颜想到大仙女记忆中的场景。那时候,她和老公的桌上只有一锅米饭还有罗宋汤。看起来,生活窘迫,很是节省。之后虽然菜肴丰盛起来,老公却不再常常回家吃饭。这么一想,一切都能想通了。

    她不看她今天做的,因为里边一看就材料丰富。她愿意尝试第一次做的,因为一看就算不得好吃的。她要的——

    不是好喝的,而是最朴实的罗宋汤!

    看着老妈又去盛第二碗,赶忙护住保温壶,“不行的,还有一碗是留给老爸的!老妈不可以全部吃掉哦!”

    老妈缩回手,无奈道:“好好好,我去给你下碗面条。你先去写作业……”

    “明天肯定能成功!”

    晚上,她躺在床上,把玩着手腕的链子,信誓旦旦。

    “你说这句话,不下三次。”无脸鬼嗤之以鼻,她玩这手链玩得也不知腻,“一条破手链,有这么好玩?”看都不看他,把他扔在床上。

    “哼,就好玩!我美美哒的时候,你都是白内障模式!”她举高手手,看着自己白嫩有肉的爪子,越看越满意,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

    他看着她的蹄子,十指短小,想起她弹琴的时候,不利索的理由,全是手指不够长。就有点想笑,想到她用两根手指,将小奶头拨入弦间,又觉得短小也可以很迷人啊。

    “我不好玩?”

    他突然问,“我比较好玩吧?拨拨我,赐你一穴春水,赏你一记高潮。”

    押韵得好像是个有文化的骚徒!

    “咚——!”

    她羞羞地敲着吉他,“不要说这种嘛~”

    “哦。”

    他倒是善良地应了,就在她呼出口气,咚咚咚地翘着吉他壁,他又冒出句:

    “敲老子鸡巴敲得爽吗?”

    她的小拳拳被烫到,颤着声:“我、我哪知道你这大吉他怪,那东西在哪儿……”

    “大吉他怪?”

    他问得话语里,带着失落伤心。触得她有些愧疚,暗恼口不择言。

    她撒娇道:“对不起嘛,耀耀。”

    每天都在给他撒娇,谁他妈受得了?

    “那我好玩吗?”

    “好玩,你最好玩,你是全世界最好玩的大吉——”

    “嗯?”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男人!”

    小狗腿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像是叼在手里的小团子,扭啊扭,脱离不出他的掌心。

    “那快点。”他笑意深沉,“玩我啊。”

    三十分钟后,童颜的手有点酸,他总是上上下下,要求她的撩拨。她拨弄着他的弦,上下不停歇,他总发出令她脸红心跳的声音:

    “嗯,就这里,再重点……”

    “上面点,嘶,有点爽,别停……”

    “再动,唔,手指快点。”

    她侧抱着吉他,大腿夹着他,他的喘息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低吼:

    “唔啊……”

    她一手掩住自己的脸,他好像高潮啦?

    “舒服吗?”

    她眨巴着眼问他,他的琴弦还在颤,一会儿后,他声音黯哑要求:“抱我。”

    她抱紧他,他抵在她胸前,两颗乳儿压着他。他问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是……”她下巴搁置在吉他上,磨蹭他,他挪动灵魂,用手托着她的肉下把,揉了揉,她感受到凉意,想是他摸着那儿。

    “为人民服务。”

    她抱得更紧,傲娇地哼了声,“而且……你叫得特别好听。”叫得她都快湿了,她知道他声音一贯清爽好听,没想到叫起床来这般……勾人心魄。

    “骚死了。”

    他爽后不认人,真想掐掐她的厚脸皮。

    “喜欢我的叫床?”他突然提议,“那我再叫一遍?你录下来,以后我不在,你小逼湿,可以边听边自慰。”

    她把他扔进衣柜,没拉拢门,背对着躺在床上,又闹别扭。

    “我才不是骚……”她委屈地说,“我想让耀耀你舒服嘛。”就是舍不得他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在她指尖攀到最高点,又羞又满足。

    她很怪吧?抱住怪怪的自己。

    她听他说:

    “摸过鸡巴,明天就是大吉大利的人了。”

    “噗嗤。”

    她转过来,对着他,笑着怪他:“总逗我,讨厌讨厌讨厌!”

    仙女姐姐,小可爱每天撒娇,搞得他很想用鸡巴堵住她口是心非的小嘴,怎么办?

    周六,童颜趁老爸老妈去店里,把上次做罗宋汤剩余的材料拿出来。这可熟练许多,她切好卷心菜和土豆,放入煮到一半的番茄锅内。她哼着歌,系着围裙,一副贤惠主妇模样。他发现如果有个这样的老婆,揉在怀里,大概就不舍得她做这些了。

    “耀耀,出锅啦!”

    她端到他面前,“你闻闻,香不香。”

    “没你奶子香。”

    她白他一眼,收拾好东西。背着他出门,走到超市,把罗宋汤递给大仙女。

    大仙女接过,她没有尝,抬头的时候,笑容诡异:

    “真是我的好妹妹。”

    【游戏系统:恭喜完成美食任务!现在请把罗宋汤送往目标地点,小地图已显示。】

    童颜看着地图上亮着的点,刚要走,动不了?

    她怔怔地杵在那儿,好冷好冷,比无脸鬼附身要冷得多,心脏都快被冻结,她看见呼出的气,都冒着凉透的烟。

    她是被大仙女附身了?!

    为什么……好困啊……

    “颜颜!”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无脸鬼紧张地唤她。

    “你这么做,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无脸鬼再没先前对大仙女的和颜悦色,阻止她的行径。

    大仙女顶着童颜的躯壳,听若惘闻,笔直走到外卖点。又走了会儿,跑出马路,挡住骑车的外卖员,呼出口凉气:

    “跟我去拐角,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说完,外卖员失了魂般,跟着她走。目无焦距,脱去外衣,交给她,她穿上,走出去。

    一会儿,外卖员回过神,低头,白色背心,衣服不见了?他摇着头,想不出为什么?想起车,跑出去,所幸还在……

    可是,刚刚到底发生什么?那股凉气突地从脚底板袭上来,他是中邪了?!

    大仙女穿着外卖服,来到高档居民楼前。14号,走进去,门卫坐在那儿。看到她,扫了眼,“送外卖的?哪户?”

    “13楼a座的邹先生。”

    她说得没有丝毫情绪,门卫感到古怪,这快中午的,怎么突然很冷很冷?以前送外卖的都是小伙,这突然来个矮小的姑娘……再说,13座的邹先生,自从搬来就没点过外卖。

    “我给邹先生打个电话,你先等等。”

    他拿起电话,刚要拨,就被一只小手按住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

    他疑惑抬头,看见一张扭曲的脸,可怖至极,脸上裂出一道道黑色口子。他吓得心脏缩紧,想要跑,手却被怪力死死按在哪儿,好像他敢离开,他的手就要断在这儿了。

    “我——要——找——邹——先——生!”

    她呼出的气,生生麻痹上他的心,他张大嘴,叫不出来,被冰霜全堵住。他呼吸困难得宛如下一秒要猝死,另一只手按住胸口,跌坐到座椅上,晕厥过去。

    大仙女把头发捋到耳后,走到电梯那儿。

    “叮——”她迈进,按13楼,外边的感应灯像失了智,一跳一跳。

    “叮——”

    她走出电梯,来到a座,门上还贴着对联:

    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

    她面露困惑,很熟悉啊,是她贴的?还是他和那个女人贴的?

    她手一挥,对联覆上冰霜,再融开,已不是喜庆的祝词。白色底,血色的字。

    【年年岁岁情已断,生生世世不轮回。】

    “耀耀弟弟,你说我的这个,怎样?”

    她用着童颜的声音,问她背上的无脸鬼。

    无脸鬼屡次挣脱吉他无果,咬着牙:

    “你该死。”

    “唉……”她轻叹,“哪天你遇上这么个爱你的女人,可别让她伤了心,她就算死,都会掘地三尺找到你,然后……”

    然后?

    她不说了。

    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男人打开门,睡眼惺忪的模样,胡子也没好好剃,穿着灰色松垮的居家服,看向她,问:“你是……”

    “邹先生,这是你点的外卖。”

    捧到他面前,他皱眉,喷出一股烟味,“送错了。”

    要关门,门却关不拢。

    他奇怪地看向她,她也没有挡着门,怎么就关不上?他怕是睡傻,再次关,还是……关不住?!他低头,她个子矮,仰着脸看他,很认真:

    “邹先生,这是你叫的罗宋汤。”

    她的眼珠子里有怪东西,在瞳孔内飘来飘去。他瞪大眼,看着看着,他的身体竟给她让道。他看着她走进去,跟着她,她冲他笑,嘴角咧得夸张:“请坐。”

    然后,他的膝盖像被敲碎,他几乎跪坐在茶几前。

    她倒腾着,端着一碗罗宋汤,放到他面前。

    “看!”

    他的脖颈被折断,脑袋坠下,被几根筋扯着。

    他冷汗不停,低头看着这碗罗宋汤。上头漂浮着几块土豆,几块碎卷心菜,他疼得身体抽痛,可另一个地方痛得更厉害。一颗颗泪水扑通扑通坠在罗宋汤内,激起橙色的泪花。

    “嗤嗤嗤。”看见他痛得流泪,她快活得笑起来,锯着他的脖子,更卖力。她还想看他更多痛的样子,痛死他,他也配知道痛吗?

    “吃!”

    她再次命令道,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的手任她控制摆弄,脑袋垂挂着,汤汁全漏出来。她不满地绕到他后头,把他的脑袋扒到后边,他又是脖颈往后折九十度的姿势,整张脸对着她。没有结婚照里的风度翩翩,微微发福,胡子拉杂的邋遢,他的眼珠牢牢抓住她的身影。

    越看,她就越——

    恶心!

    她覆上手,他的眼珠被她生生挖去,两条血泪淌在那儿。

    “老公,你记得吗?”她把他的眼珠扔进罗宋汤内,“你说,你永远不会瞎眼看上别的女人。”

    他张着的嘴,说不出任何话。

    “承诺不算话,那就我来帮你实现。”

    他的手抖着,把罗宋汤灌入嘴内。

    “好好吃!要细嚼慢咽,一丝不漏地吃进去!”

    他嚼着,嘴里越来越多血溢出来,是一颗颗小钉子拌在汤汁内。他按照她的命令,嚼得慢条斯理,那颗颗尖锐戳进牙龈,卡在齿缝,刮着他嘴内的肉,戳着他的喉咙,他的唇全部碎开。他不知疼地嚼着,仿佛是全天下最美好的食物,不愿错过。

    “老公,你记得吗?”她看着他吞下、嚼碎自己的眼珠,笑容更扭曲,近乎癫狂,哪有仙女本有的温婉模样,“你说骗我的话,会吞下一千根钉子。”

    她睁大眼,眼珠子快撑破眼眶,“说话要算话哦!”

    她松开手,他的脑袋坠到沙发边沿,她熟稔地走进厨房,从下边掏出一把最锋利的刀。

    再走出来,门边的吉他震颤着,倒下。

    “你不可以杀他!你杀了他,你让童颜怎么办?!”

    她没有理他,走到邹凯身边,摸摸他的肚子,啤酒肚是许久没健身的证明。她用刀柄戳了戳,“吃饱了?”

    “脱裤子。”

    邹凯就是没有思想的机器,站起身,拉下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那条半软半硬的肉棒,伴着两颗紫黑的卵蛋,耷拉着,没有生气。一点都没有和那个贱女人在床上的生龙活虎,她咬着牙,怨气更盛。

    她把刀子递给他,告诉他,他曾经的承诺。

    “你说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说把我当公主疼的,你说会一辈子吃我做的饭,你说就算没有小孩你也会和我养条狗儿,你说就算我们不能做爱你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做爱的,你说过——”

    她看向他抖着的破唇,他在呜咽着什么,舌头上插着钉子,说不出话来。

    男人,总爱花言巧语狡辩。

    “我不用再听了。”她笑着覆上他的手,让他捏得更紧,“我要你付出不守承诺,不爱我,杀死我的代价!”

    手起刀落,那根肉棒硬生生被切断!

    紫黑的一截,落在地上,血从一头溢出来。她的脸也被喷溅上腥臭的血,他的下体啪啦啪啦鲜血淋漓。她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被他包在里头,承受他最后那点温度。

    他带着她的手割了他自己的生殖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的头往后仰着,她松开对他的精神束缚,他第一时间抱住她,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懂的话。

    她费尽全力去听,他费尽全力去说,她终于听见了。

    “唔……想……你……你……来了……唔的……心心……”

    她松开手,刀砸在地板上。

    “唔……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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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反转哦。t.t有点蓝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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