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直到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那是我们的‘名誉校长’,曾经也是中国围棋职业棋手,我记得……这是拍于十二岁,他的全国升段赛。”

    顾怀露闻言侧目,就见走廊尽头站着的中年女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正对着她笑。

    “你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姓王。”

    “王校长你好,这所学校……是秦朝辰先生捐助的?”

    王校长收回一丝好奇的打量,笑说:“是啊,你们认识?”

    顾怀露点点头,对方即刻就道:“哦,我懂了,你们是不是约好了?秦先生就在草场上呢。”

    每一个字,都像一点一滴的清水,滴入本是平静无风的水面,涟漪逐渐扩散,从滚烫的面颊化到心底,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更乱。

    顾怀露刚走回那个小草场,就看到光线薄薄的一层从头顶照过来,同时也映着那个男人修长俊冷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看到她了,先是弯身回答了小朋友们的什么问题,这才对她点了点头。

    就像是照片中的少年,穿越了多年的岁月,来到她的面前,与之对话。

    顾怀露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他来到身旁,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欢迎小顾总来‘靖南’。”

    “这是巧合,还是……你知道我要来?”

    秦朝辰离得她很近,身上清冽的气息与古镇格外匹配。

    “我问了你的秘书舒小姐,知道你最近的行程是在‘靖南’。”

    “……”

    好像没什么毛病。

    “听说你要来的是‘靖南’,我想,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里,就擅自决定过来了。”

    顾怀露已经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满溢的暧昧气氛,她安抚自己不要着急,看着他说:“没想到你以前会是职业棋手,我怎么会找你下棋的。”

    满声的懊恼,让他微微笑起来。

    “我也好多年没怎么下了,真的。”

    听他语气诚恳,她也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你是在国外长大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朝辰暗哑着嗓音,回答这个问题:“我在‘靖南’长大,这里算是我的故乡。”

    顾怀露心中的猜测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而秦朝辰对她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抱歉,刚才小朋友们想让我下指导棋,你等一等,我让王校长先安排一下,和你聊完我再去教室。”

    他说话的语气宠溺,让她都忍不住有点春心荡漾。

    唔……她也想被这个男人下指导棋了。

    ……

    有一些小孩子对这两位大人感到非常好奇,远远地站在墙边向他们看了又看,然后才嬉笑着跑开。

    秦朝辰和顾怀露就坐在一颗枣树旁,徐徐的风吹过两人,她微微垂了眼睛,眉目明艳又动人,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秋季稍显寂寥,随着阳光漫漫掩去,远处山麓深深浅浅地映着翠绿。

    她难得穿了碎花的雪纺上衣,搭一件米色风衣,此刻看着前方的天际,眼波中泅开一抹青春和妩媚。

    “我知道不少人都说,我是秦方慕的‘私生子’,原因就是他们不知道我在哪里长大,我的名字又不是按照族谱排的。”

    秦朝辰抿唇笑了笑,对此也不太在意,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对外做任何解释了。

    “事实上我父母的感情相当深厚,至今也是伉俪情深……我的亲生父亲是秦方慕没错,母亲则是当年的芭蕾舞团女舞者,徐晴旎。”

    顾怀露点了点头,秦朝辰侧过脸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我想你应该了解,秦家有许多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讲究风水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秦朝辰简单地把祖父秦铭鼎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才绕回到了一件与他今后的人生紧密相关的事件上。

    “我们家这位老爷子,有位故友,就是这里‘国怀寺’的上一任主持,当时,那位老主持告诉祖父,说秦家有一场大劫,只有举家迁离才能幸免于难,但如果躲开这一劫,余孽也会报应到晚辈身上。”

    当时,秦氏家族也是半信半疑,可除了离开也别无选择,一家人半夜收拾行囊,没过多久就坐船去了香港,果真躲过了一场大难。

    往后数十年秦家安然无事,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秦朝辰出生,他生下来已是不足月,身子差也情有可原,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某天晚上就高烧不退,到了夜里就哭得停不下来,一连烧了好几天,看了不知多少名医,谁都说不出病根所在。

    天晃晃,地晃晃,家有夜哭郎。

    顾怀露像是从他的话语中间猜到了什么,心里如同有繁星般的鼓点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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