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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赵秀兰上前挠了一把吴红花的胳膊,挠出几个血印子。

    就在这时,边上传来刘桂凤的声音,“血?腊梅?咋的了?腊梅?”

    李长根猛的转头,就看到张腊梅虚软的垂下的胳膊。

    ……

    等王思婉这边听到消息,已经是晚上的时候,杨静虽然没去凑热闹,但她一个小组的有人去了,回来就绘声绘色的跟他们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说这张腊梅晕了过去,然后李长根就抱着人赶紧跑了。李大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让人按着狗剩去镇上报警,然后就追着李长根跑了。

    而李长秀被她妈领着回了家,也不知道咋样了。

    等杨静走了,王思婉问许安,“是你让狗剩这么做的吗?”

    许安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不是我,我让狗剩吓吓李长秀,但没让他做这种事。”

    王思婉松了口气,她确实恨李长秀,她的心思实在是太恶毒了。但让她找人反报复回去,那她就像李长秀一样,也是一个阴险的人。所以她也是想着给李长秀一个教训,刚听杨静说李长秀差点被狗剩侮辱的时候,她就吓了一跳,生怕这事是许安让干的。

    “那你,会不会有啥事?”毕竟狗剩被送到警察那去了,要是狗剩说许安让他做了一些事,应该也有关系的吧?

    许安摇头,“放心,狗剩不敢说出去的。”那小子最怕的就是他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他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王思婉刚起床和许安一块吃饭,门口就来了两个人,两个穿制服的人。

    许安和王思婉一块出去,“两位大哥,这是?”

    这俩人态度还不错,“是王思婉吧?”

    王思婉点头,有点紧张的回道:“是我。”

    看面前这高壮的男人挡在自己媳妇儿面前,,这俩人中其中一个年长的笑了笑,“没啥事,就是来问你媳妇儿几个问题,不用怕。”

    这两位是警察,过来就是问问那天狗剩来这里的事。王思婉把狗剩对她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俩警察,把自己反手将人揍了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王思婉说完,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然后对王思婉说道:“行,大致情况我们也知道了。放心,你也是受害者,揍人揍得对。”

    等人走了,王思婉回头看了许安一眼,“你说说,这事情咋就变成了这样呢?”

    “别多想了。”许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面的事情和王思婉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李大柱想把狗剩送进去,可狗剩是犯罪未遂,又攀扯李长秀的事来,连带着李长秀都进了好几次警局,吓得李长秀瘦了老大一圈。

    最后狗剩是被判了刑,但就是关两年;而李长秀就不行了,大家伙都认定了她这人坏得很,名声差得要命,周边几个大队都知道了她的事。

    虽然她是没被狗剩真做成,可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之前赵秀兰给挑的几家人都纷纷改了口,李长秀也不敢出门了,就在家里又哭又闹的,这会计自然是做不成了。

    吴红花之前还去李大柱家闹了好几天,跟赵秀兰撕扯了好几次。后来也不知道李大柱对她说了什么,吴红花就灰溜溜的走了。

    而李大柱也没脸,更是没脸见王思婉和许安。最主要的是他这个大队长的位置,开始不稳了,被公社叫去了好几次,毕竟这事影响太大,公社里也听说了。但暂时还没到换人的时候,下次再选大队长,李大柱能不能接着做,就不好说了。

    后来李大柱就安排杨静做公社的会计,杨静还美滋滋的来和王思婉说了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明晚九点接着见

    李长秀也算自作自受了

    第54章

    没过两天, 李大柱家突然和栓子家谈起了婚事。

    这栓子就是最开始发现李长秀的人, 也是他打了狗剩一顿,就连那天李长秀身上裹着的男人衣服, 也是栓子脱下来给她的。

    这两家谈起婚事,其他人说稀奇也稀奇,不稀奇也不稀奇。

    外面有人说,是这栓子主动到李家说的这事, 原因就是他把李长秀看光了,得负责。

    这就不得不说说栓子的事了。

    这栓子在队里还有个名,叫结巴,他们一家说话都结巴, 没一个能说顺溜话的。

    但这一家老实,因为知道自己说话结巴,这一家人也不怎么在外面跟人说话,一般就是闷头做事,所以日子在队里过得也还行。

    他们家就栓子一个孩子,二十七八了, 也没找媳妇儿,挺高的大个子,就是太老实了,没人能注意到他。

    要不是因为李长秀这事,大家都想不起来还有栓子这个人。

    但是稀奇就稀奇在,这李大柱点头同意了。

    听说李长秀在家里闹了很久,天天摔锅摔碗的, 就是不想嫁给栓子。

    但李大柱这次铁了心,没得商量,谁来说都没用。

    家里实在太闹腾了,李长根也没心情在家里呆着。他媳妇儿在娘家做小月子,之前她晕过去,送去了镇上的医院,五个月的孩子还是掉了。

    医生说是受到了刺激,至于受到了什么刺激,反正她丈母娘又跟他妈厮打了一顿。然后从医院出来也没让回家,直接把张腊梅带回去了。

    他爸去说也没用,至于他妈,现在像疯了似的,嚷嚷着让他们离婚。

    但他不舍得离啊,他心里是有腊梅的,也有些埋怨他妈,他妹子的事咋能怪到腊梅身上呢,要不是她说那么戳人心窝子的话,腊梅这孩子能掉吗?

    李长根拎着红糖去了张家,又被张腊梅三个哥哥赶了出来,实在没法,他干脆把红糖一放,“大哥二哥三哥,这是专门带来给腊梅的红糖,你们拿进去给腊梅喝,要是还缺啥都跟我说,我送来。”

    张腊梅的大哥长得虎背熊腰的,闻言一瞪眼,“我们家还缺这点东西,我妹子在你们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点红糖就想打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李长根垂着肩膀,“我知道大哥你们不缺,但我对不起腊梅,我听说女人喝红糖很养人的,腊梅现在正需要。”

    “呵呵,你也知道正需要啊,也不想想为什么需要。”张腊梅二哥稍微瘦弱一些,阴着脸说话的时候很是吓人。

    “行了,你赶紧走吧,人你是见不着的,这东西我拿进去了,至于腊梅喝不喝就是她的事了。”张腊梅三个虽然没有笑,但态度是这里面最温和的。

    李长根赶紧点头,“是是是,谢谢大哥二哥三哥。”

    等人走出老远,张腊梅大哥斜着老三,“要他们家东西干嘛,腊梅受了那么大委屈,我可不乐意他们家这态度。”

    老三眯了眯眼睛,掂量着手里的红糖,笑了笑,“腊梅还念着李长根呢,没必要把事情搞那么僵,万一腊梅要是还回去呢?以后再来送东西,咱们就接着,反正是他们家该给腊梅的。”

    老二接茬,“是啊,拿过来就收着,咱俩家还是亲家呢,不然腊梅以后真要回去了,长根怨她怎么办?”

    张家三兄弟说的话暂且不提,这李长根垂头丧脑的在路上走着,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妹子的哭声和他爸他妈的吵架声。

    他是不知道他妹子有啥好哭的,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心思不正,找狗剩去糟蹋王知青。不然的话哪能惹出这些事来?

    害得他现在都不敢去见许哥,王知青和许哥感情多好啊,许哥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女人,想娶回家。要是真被狗剩糟蹋了,这王知青压根就活不下去了。

    也是这件事,才让他知道,原来自己妹子居然这么恶毒。

    所以他现在看到李长秀就烦。

    有家不想回,李长根蹲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起身往知青点那边走去。

    他爸不好意思见许哥,他去见,总要对许哥和王知青道个歉。

    李长根到的时候,王思婉在厨房做饭,而许安则在院子里编簸箕,家里的老簸箕被老鼠咬了一个洞。

    院子里小黑子已经长大了不少,很是精神的一只黑狗蹲在许安旁边,耳朵不停的抖动,听到声就转头看去。

    而鸡和鸭则自己在院子里的自留地找吃食,整个房子感觉都热热闹闹的。

    李长根有点不敢进去,他不禁想到了以前他来许哥家,冷冷清清的,许哥住在里面一点人气都没有,哪像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家了。

    想到他妹子差点毁了这么好的一个家,他就越发的厌恶李长秀。

    小黑子早就发现了李长根,但李长根在不远处,没进来,它就盯着看。

    许安往外看了一眼,见到李长根就赶紧站起来,“长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长根羞愧难当,红着脸走过来,“许哥。”他张了张嘴,就喊出这两个字。

    许安拍拍他肩膀,见他神态疲惫,平白老了五六岁的样子,叹了口气,“行了,啥也别说了,先进来喝口水。”

    王思婉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是李长根,她微微惊讶,但看到他脸上的羞愧之后就明白了,赶紧说道:“长根同志,你和许安先聊着天,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了。”

    李长根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王思婉,听她这么不计前嫌的招待自己,羞愧得脸都快落在自己胸口了。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许安拍他一下,笑道:“不啥不,来你许哥家吃饭还客气,你嫂子都说话了,你拒绝试试?”

    王思婉也笑,“就是,我都放话了,你拒绝一下试试,虽然我做饭不怎么好吃,但长根同志你可不能嫌弃。”

    李长根被这俩夫妻说的,脸红得不行,再加上他俩这态度,让他放松了不少,他咬咬牙,“行,许哥,嫂子,我就打扰了。”

    许安给他倒了一杯水出来,“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咱哥俩也好一段时间没一起吃过饭了,正好聚聚。”

    李长根赶紧双手接过,一个大小伙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思婉做了一道菜刚出锅,既然李长根过来了,那得再加几个菜。家里还有一点风干的兔肉,王思婉洗了洗,然后剁吧剁吧,姜蒜下锅炒香,再把兔肉放下去,切点青红椒一块翻炒,那味道别提多香了。

    又揪了一把韭菜,炒个韭菜炒蛋,正好下了工许安去队里的磨坊买了块豆腐,原本是想做个豆腐鸡蛋汤的,现在就干脆把豆腐剪成两面金黄,然后用辣椒炒。

    最后又做了一个青菜蛋汤。

    想着两人可能要喝酒,王思婉把之前结婚还没喝完的酒拿出来。

    汤是最后一个菜,等她把汤端出来的时候,许安和李长根都没动筷子。

    “你们吃啊,不用管我的。”王思婉有些诧异。

    “没事,长根还不饿。”许安温柔的说道。

    李长根捂着肚子,点点头,对,不饿。

    王思婉把汤碗放下,许安赶紧给她盛了一碗汤,这才招呼李长根一块吃饭。

    见他俩这么相处,李长根就知道他许哥有多喜欢王知青了,他再次在心里庆幸他妹子的主意没达成,不然他对不起他许哥一辈子。

    李长根心里有话,没喝两口就开始拉着许安絮叨,“许哥,我对不起你啊,我这妹子心思不正,我这当哥的都没发现,我不配当你的兄弟,我真不配。许哥,你这么好的人,和嫂子这么般配,你们就是天生一对啊。你说说,我妹子咋这么想不开,我要早知道,我就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思婉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许安一边安慰李长根,一边还不忘给王思婉夹菜。“快吃。”

    然后又转头对李长根说道:“长根,咱们是兄弟,长秀的事你也不知情,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许哥你咋这么好呢?从小就带着我玩,还救了我的命,我真对不起你啊,你放心,我明儿个就让长秀来跟嫂子道歉,给嫂子磕头道歉。”

    一顿饭就在李长根哭闹中解决了。

    喝醉酒的李长根被许安送到了家里,李大柱看到人赶紧过来接,然后又招呼赵秀兰过来,“长根喝醉了,还不快过来扶一下?”

    赵秀兰刚做好饭,擦擦手就出来了,见着许安的时候,心里不舒服,毕竟女儿变成这样和许安有很大的责任。

    但家里男人都说闺女该,再怎么着也不能害人。

    这段时间她被李大柱埋怨没教好女儿,被儿子埋怨和儿媳闹矛盾,总之赵秀兰现在落得里外不是人了。

    因为李大柱在旁边,赵秀兰不好做得太明显,但接过李长根之后,也不理人,耸眉拉眼的扶着人进了屋。

    李大柱见她扶着人进去,叹了口气,回头对许安苦笑,“你婶子,她,哎,安子,你别生气啊。”

    许安笑笑,“没事,大柱叔。”

    李大柱凝视着许安俊朗的眉眼,心中闪过一丝情绪,“安子,大柱叔本来应该压着长秀去道歉的,可长秀不听我的,我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队里的事也多,公社里现在对我不满意,但我也不能不对队员们负责。哎,实在是顾不上。”

    “嗯嗯,大柱叔,我理解的。”许安看着李大柱,极为认真的说道。

    李大柱目露欣赏,“你理解就好,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大柱叔再找你喝酒啊。”

    许安自然连连点头。

    等许安走了,刚沉静了没多久的李家又开始闹腾,原因是李长秀把赵秀兰端到房里的饭给摔了。

    现在李长秀自己不愿意出门,甚至连房都不出。

    之前她被叫道警察那好几次,还关了几天,但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很快就放出来了。

    可李长秀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是毁了,不仅如此,连带着许安也知道了自己的事。

    刚刚许安把李长根送回来,其实她趴在窗边听了一会的。

    等人走了,她怅然若失的躺在了床上。

    想到她爸非得让她嫁给栓子,可栓子是什么人?一个结巴,全家都是结巴,她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赵秀兰把饭端进去的时候,她越想越生气,干脆就把饭菜给掀翻了。

    这年头农家瓷碗都是好东西,李长秀已经摔了好几个碗。但因着她之前遭的事,家里人都让她砸,不怎么说她。

    但这会她刚砸完,赵秀兰红着眼睛蹲下来收拾的时候,门被人撞开了。

    李长根眼睛通红,浑身带着酒气,脚下不稳的走到李长秀面前,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李长秀脸上。

    赵秀兰尖叫一声,“长根?”

    李长根没理她,瞪着被打得偏过头的李长秀,“李长秀,你天天在家摔锅砸碗的,我就问问,谁对不起你了?咱们家谁对不起你了?爸怕你吃苦,让你再队里当会计,你知道受了多少闲话吗?妈宠着你,不让你洗衣服不让你做饭,你一天天就在办事处算个账,连饭都不用做。你嫂子嫁进来,你给找了多少事?就该伺候你的?她怀孕了,你帮着分担一下,多委屈你是吧?王知青得罪你什么了?你要那么去害她?我说你该,妈还骂我。我是你亲哥,我都觉得你该。你喜欢许哥,是你的事,许哥不喜欢你,你就去害许哥喜欢的人?你怎么这么恶毒呢?到现在为止,一点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还天天一副我们都对不起你样子,你自个儿说说,谁对不起你啊?”

    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越说越激动,赵秀兰捂着脸蹲在旁边哭。

    李长根见李长秀捂着脸,眼睛里充满了愤恨,他苦笑一声,“妈为了你,现在被爸说没教好你,我看压根就是你根子是坏的,谁家的大姑娘有你这么狠毒的心思?我告诉你,李长秀,你要是还想把我当哥,把咱爸咱妈当家人,就听我们的,跟栓子结婚,也给自己留点脸,给爸妈留点脸。你要是不嫁,也可以,但我告诉你,这个家有你,我就出去,我和你嫂子单过去。”

    他说完,一甩袖子,继续脚步不稳的走出去。

    赵秀兰抹了把眼泪,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不动弹的女儿,眼里闪过失望和疲累。然后追了出去,“长根,长根……”

    许安把醉了的李长根送回去时候,王思婉又把菜拿回去热热,之前许安就顾着安慰李长根,除了喝几口酒,啥也没吃进嘴里,她都看着呢。

    等许安回来,她正好把菜端出来,“快来吃饭了,我看你都没吃什么。”

    许安坐下,结果她递过来的碗筷,“你也再吃一点吧。”

    王思婉摇头,“我吃饱了,就不吃了。诶,李长秀和栓子真的要结婚?”

    许安点头,“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事应该没跑了。”

    “那李长秀肯?不是说她在家闹了好多吗?”王思婉小声嘟囔。

    “这事没得商量,除非她这辈子不出嫁。”

    ……

    外面的人只知道李家在闹腾,赵秀兰在闹,李长秀也在闹,但没过两天,这李长秀就跟栓子去打了结婚证,这酒都没办呢,人就住进了栓子家。

    不过王思婉在晒谷场也听人说了,李家陪了不少东西,棉被都有好几床。

    有人为栓子可惜,虽然栓子结巴,但干活是一把好手了,娶了这么个婆娘,以后日子有得闹了。

    但也有人觉得栓子赚了,毕竟有了一个大队长老丈人,以后肯定得拉扯他的。

    不过栓子倒是依然独来独往的,一开始每天中午还是他那个结巴老娘来送饭,过了几个月,就慢慢变成了李长秀。

    第六大队忙完了整个七八月,又开始迎来了大丰收的秋季。但王思婉没法下地干活了,她得接着去学校当老师去。

    小黑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稳重的大狗,身上的皮毛黑得油光发亮的,别提多好看了,两只耳朵支棱着,很是警觉。

    队里的孩子们依然跟着王思婉一块上学放学,有时候还喜欢逗逗黑子,上次王思婉还看到一个孩子摔倒了,结果黑子用头把那孩子顶起来。

    而刚开学,王思婉在学校碰到了一个熟人。

    刘珍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她之前被踩得太狠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根,愣是在医院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好的。

    公社出于愧疚,还特意给她批了假,连之前在医院的花销也全都出了。

    她伤好一点就回了自己家,这不这边要开学了,她也就回来了,毕竟这知青还得做呢。

    刘珍倒是早就知道是王思婉救了自己,当时躺在病床上的她还特意拉着其他来看她的知青打听了的。

    但王思婉不知道自己救的是刘珍啊,她当时一股劲的往里冲,人又多,还真没看清,后来她受伤被人带走了,刘珍也被抬走,在加上她也没打听自己救的人叫啥名,所以刘珍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挺惊喜的。

    “刘珍?你怎么在这呢?也是来当老师的?”她看刘珍手里拿着书,以为她是新来的老师。

    这刘珍就是王思婉刚下乡那趟火车上,做王思婉对面一排的一个姑娘,之前另一个姑娘说她用手帕捂着鼻子矫情,这刘珍还帮她说话了,后来两个人在车上聊得也开心。

    邵娟在对面一口茶喷出来,她抹了抹嘴,指着王思婉身边那个位置,“思婉,你这边上的位置,之前就是刘珍坐的啊,怎么你救了人家还不知道?”

    王思婉视线从笑盈盈的刘珍身上转到邵娟身上,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啊?”

    刘珍把书放下来,对着王思婉一个深鞠躬,“谢谢你,思婉,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没命回来了。”

    王思婉吓得往旁边一挪,然后把刘珍扶起来,“没事没事,我就是尽一点个人的力量而已,你没事就行了。”

    刘珍感激的看着她,“反正就是得谢谢你,那么多人呢,也就只有你冲上来了。”

    王思婉摆手,“我就是刚好看到,没忍住,就……”

    邵娟看戏似的看这两人推拉,没忍住的拍了拍桌子,“干啥呢,唱大戏呢,以后都是同事了,也别讲啥虚的,刘珍,你要是真想谢谢人家,干脆请思婉吃顿饭,我作陪。”

    刘珍点头,“行,思婉,明天有空不,咱们就在学校食堂聚聚,晚上吃个饭,我下厨,我听说你结婚了,那把你男人也叫来,我叫我对象过来,怎么样?”

    王思婉也不推脱了,她知道要是不吃这顿饭,刘珍肯定得难受,“那行,就是麻烦你了。”

    薛春美坐在一旁,想说自己也去,但刘珍没请她,只能咽了下去,她眼睛歪向邵娟,哼,还她作陪呢,不就是想蹭顿饭嘛,不要脸。

    当晚王思婉就和许安说了这事,当时许安正黏黏糊糊的把手伸进她衣服里面,试图把她的腿掰开。

    虽然最后王思婉说的话都被许安给撞碎了,但至少这明天有人请客吃饭,许安是听清楚了。

    第二天下了课,王思婉让小黑子陪着第六大队的那群孩子回家。

    小黑子一开始还不情愿,后来王思婉说许安会过来,它才不情不愿像赶羊似的撵着那群孩子走。

    邵娟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这黑狗还真通人性,都能听懂你说话似的。”

    王思婉眼睛看着小黑子离开的方向,点点头,“是的,小黑子很聪明。”

    然后她转头看了眼邵娟,“走吧,咱们也去厨房帮帮忙,刘珍一个人估计是忙不过来。”

    住学校的知青有好几个,男知青三个,女知青也三个,一个邵娟一个刘珍还有一个就是薛春美。

    王思婉和邵娟进学校食堂的时候就看到薛春美在忙来忙去的刘珍后面说着话。

    邵娟不喜欢薛春美,便讽刺的说道:“春美,你咋在这呢?不是说这段时间晚上不吃晚饭的吗?”

    薛春美有点胖,也不知道现在物资这么缺乏的时候,她是怎么长胖的。听邵娟说是喜欢上一个男知青了,所以薛春美最近在想怎么瘦一点。

    薛春美不敢得罪邵娟,就细声细气的说道:“我看刘珍在忙,就想过来帮帮忙的。”

    邵娟在她拿着筷子的手上打了个转,意味不明的笑笑,这是来帮什么忙?帮忙试菜?

    “不用你来帮忙了,我和思婉都来了,你快回去吧,记得多喝点水,不然晚上啊,又要饿了。”邵娟直白的把话说出来。

    薛春美脸一红,悻悻然把筷子放下,“那我走了。”

    刘珍这会正在炒菜呢,没听到,而王思婉则走到另一边去洗菜,只有邵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人留她,也就只能走了。

    邵娟在她走后就嗤一下笑开了,王思婉把洗好的辣椒拿过来,见她笑成这样,无奈的摇摇头。

    正好刘珍把一道炒白菜杆端出来,王思婉端到手里悄悄问道:“邵娟和薛春美什么过节啊?”

    刘珍看了一眼邵娟,同样小声的说道:“薛春美之前说邵娟是靠关系进来的,还在邵娟之前的对象面前乱说,俩人就变成这样了。”

    王思婉理解的点点头,那这薛春美做人确实不行。

    刘珍的对象是第三大队的,过来得要一会时间,还是许安来得更快一些。

    王思婉出去接人的时候,就见许安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歪着脖子的野山鸡,“刚打的?”

    许安点头,“中午上了趟山,就拿回来了。”

    王思婉又把袋子塞给他,“那待会你把毛剃了,晚上再加一个菜。我看看厨房有没有热水。”

    刘珍听王思婉说她男人带了只山鸡过来,还很不好意思,“哪能让你们备菜啊,你们晚上直接拿回去吧。”

    “没事,他喜欢在山上跑,正好撞上的一只山鸡。”王思婉让她别介意。

    邵娟也点头,“就是,客气啥啊,正好我没吃过山鸡呢。”

    都这么说了,刘珍也没好意思再拒绝了,撸起袖子说那就再加一个菜,她得好好做。

    厨房里有热水,王思婉端出去的时候刘珍跟在后面,见到许安一个大高个子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她看了眼待着许安身边柔情似水的王思婉,原本她还以为跟王思婉结婚的,是那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俊秀知青呢。

    毕竟那个俊秀知青喜欢王思婉她都看出来了。

    刘珍也只是诧异了一下,但也知道感情这事看缘分。

    她又看到王思婉拿着手帕给她对象擦汗,而她对象则将脑袋低了低方便她擦,一举一动间尽显默契。

    有了山鸡,这顿饭就更丰盛了,正好学校后面还种了一些萝卜,邵娟去拔了一颗大白萝卜出来,超好的山鸡肉加水,然后放入萝卜块开始炖,那味道,香得不行了。

    刘珍的对象是个瘦长的个子,戴着一副圆眼镜,斯斯文文的,叫冯光荣。

    他性格比较腼腆的,见着王思婉他们略略寒暄了几句,着重感谢了王思婉救刘珍的行为。

    然后就钻进厨房帮刘珍的忙去了。

    反倒是刘珍,在他过来后就出了厨房。见王思婉等人揶揄的看着她,她脸一红,“他在厨艺上更擅长一些,菜做得比我好吃。”

    因为主要是请王思婉吃饭,所以刘珍也没再叫其他人,不过还留在学校的知青那,她都装了些菜送过去,就连薛春美,她也送了些。

    食堂里有一张桌子,但凳子是没有的,许安又去学生教师搬了几张凳子过来。

    席上主要是邵娟和刘珍王思婉三个说话,许安和冯光荣偶尔说两句,毕竟这俩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

    虽然没有酒,但一桌子菜,有肉有野味,大家伙围着坐吃得也很是开心。

    吃完饭后,王思婉和许安手拉着手走回第六大队。

    正值十五,天上的月亮高高挂着,又大又亮,这路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思婉心情好,拉着许安的手没忍住跳了一下。其实她小时候走路就喜欢蹦蹦跳跳的,可后来教养嬷嬷来了,说她这样走路不符合贵女身份,然后她就再也不这样走路了。

    许安见她跳了一下之后,又马上恢复成原来优雅的样子,用拳头抵着嘴闷笑一下。

    王思婉听到了,回头狐疑的看向他,“你笑我?”

    许安赶紧点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刚刚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这是什么意思?”王思婉还真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两个字分开她都知道,但合在一起就明白了。

    许安凝视着她,月色笼罩下,王思婉精致的小脸蒙上一层薄薄的银霜,眼睛微微睁大,小脸长了点肉,疑惑充斥在大大的眼睛里,非常可爱。“就是让我的心都软了的意思。”

    王思婉脸一红,但还是故作镇定,“原来是这样啊。”

    许安将人拉过来,揽进怀里,极为认真地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王思婉顺从的窝在他怀里,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着,王思婉仰头看着许安的下颚线,小声问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那么跳,很不庄重啊?”

    许安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小心的避开有石头的地方,“不会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跑或者跳,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

    王思婉没再说话,将脑袋贴着许安的胸口。

    在这里,没人会觉得她跑和跳是不庄重的,也没人觉得她打人是不符合贵女身份的,在这里,对女人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去规范女人。

    而她的男人,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觉得她是最好的。

    ……

    梁启华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顶了,李长秀那件事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结果就因为狗剩把他拖了出来,导致他现在在队里里外不是人。

    李大柱表面上公正,但其实一直在给他安排重活。

    往年队里给知青都会安排一些更为轻松点的活计,毕竟他们不是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的,干活没那么利落。

    但现在,割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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