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谦逊,谁也不想再被梁一飞指着鼻子骂滚出去,可态度都很明确,没人想开下岗的口子,在这个问题上,厂里的干部和职工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下岗是条红线,这条红线不打破,甭管是私企还是国企,大家都有安稳日子过,可一旦开了口子,那就意味着铁饭碗没了,下岗的自然失去了工作和生活来源,留下来的,也要小心翼翼,随时可能被辞退。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梁一飞问:“说完了?我说两句?”

    “厂长您指示。”宣传科于和平说。

    “我说说我今天下午的见闻吧。先讲安全保卫。”

    梁一飞看向余飞翔,说;“门卫室打麻将,我叫门半天都不开,要是外面客户来了,上级领导来了,看到这,谁还敢给我们政策,跟我们做生意?这个还是小事,我就不说了,老余,我想问问,你们保卫的人,是残疾啊,还是弱智啊?”

    后面这话就纯粹是骂人了,余飞翔不明所以,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脸翁声说:“厂长,您这话不合适吧。”

    “不合适?!我看合适的狠!”

    梁一飞说:“我们今天开会,决定厂子的将来,这么大的事,也就十个人冒头,你们倒好,刷一块两平方米的墙壁,就要用六七个人,我刚才从窗口看,到现在还没刷好?这不是残疾,不是弱智,是什么?我从大街上找两没手没脚的叫花子来,用嘴叼着刷子干活,干得恐怕也比你们快吧?你还好意思说,我招新人来,干不了活?!”

    磨洋工,屁大点事搞一大群人,一直是这样,可像梁一飞这样当面毫不留情的挖苦讽刺出来,却还是第一次,把余飞翔臊得无地自容。

    梁一飞哼了一声,说:“要不然,以后你们保卫科也别下岗,五个人,拿一个人的工资怎么样?反正你们五六个人,还干不了一个人的事。”

    “厂长,我们……我们是没干好工作,下岗的事,我,我赞成。”余飞翔犹犹豫豫的转了口风。

    梁一飞没再看他,把矛头转向了二线主任刘德才。

    “老刘,你说厂子里干的红红火火?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出现幻觉了,耳朵听不清,眼睛也看不清?”

    刘德才不光是年纪大,也是厂里的元老,功臣;

    厂子里的老同志跟他关系好得很,年轻的、中年的一批骨干,很多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学徒。

    在工人之中的威望,比李明浩低一些,但论和很多人的私jiāo,却比李明浩要更深。

    刚才说保卫科,还是群嘲,轮到他,就变成个人矛盾,指名道姓的骂他个人,刘德才受不了了,梗着脖子说:“厂长,刚才我就想说了,你是领导,你有钱,可你也不能骂人啊!我都58了,为厂子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你才多大,毛长齐了没有?来了才多久,就这么讲我,你凭什么?!”

    “想不通啊?那我带你去你们二线车间看看!”

    梁一飞说:“满地的烟头,机器上全是烟灰,我说这个机器怎么那么容易坏呢,你是老同志,你比我懂啊,那怎么你们车间就乱成这个样子。”

    说着,对一车间主任白亮亮点了点,“你们车间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还看到有明火!”

    白亮亮年轻些,相对老实胆小,正要说话,梁一飞就打断了他,继续问刘德才,说:“老刘啊,工作守则就贴墙上,上工的时候该怎么干,一清二楚,那你要不是看不见,就是明知道不合规,也不管。要不然,你不认识汉字?”

    “厂子里多少年都是这样,也没出事故嘛。”刘德才说。

    “以前的恶习我就不说了。就说现在吧,你们车间那条产线,是花了大价钱请老外来修好的,为了搞点钱发工资、进原材料,我连岚韵湖的盈利都贴进来了,好不容易在股市里搞点钱,还差点被砸死!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抓紧生产!”

    说着,问何新福:“我千叮咛万嘱咐,产线要全力开动,一切保生产,一切促生产,你向各部门传到到了没有?!”

    “传达了!”何新福说。

    “那就奇怪了啊!老刘,要原料有原料,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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