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2

    痘疮易染,祁老夫人肯不顾安危,亲身照看孙子,让傅氏心里暖了几分,转过头对吴嫂子道:“你也辛苦了,要不是你照看精心,唉...”

    吴嫂子受宠若惊,跪在傅氏脚步道:“太太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还得向太太请罪。想来定是我粗心大意,没照料好才叫哥儿们染了这病。”

    她神色惶恐,眼珠子乱转,傅氏心中一紧,放下茶杯,神情严厉起来,低声问道:“你好好想想,这前后是否有不妥之处,仔仔细细的给我说清楚。”

    一股寒意从地上爬上来,顺着背脊蔓延全身,冻得吴嫂子微微发抖,脑子里一团混沌,不知该如何作答。傅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保养得宜的芊芊玉指不紧不慢的轻扣床缘,发出笃笃响声。

    这声听在吴嫂子耳里,竟如催命鼓声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何隔日更,我的名字叫渣手速。。。

    红药掐的那一下真泄气啊,熊孩子就是该治。

    明天还要早起述责,,我先睡惹,晚安么么哒

    ☆、危机乍现

    吴嫂子已抖成了筛糠,却仍闭口不谈,咬牙硬顶着。傅氏恼怒她知情不告,沉下脸来:“你要是主动说出来,顶多算你个失职不得用。但要是叫我查出来和你有关联,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氏素来和气斯文,没想到也是个眼里容不下沙的。吴嫂子被说的越发没底了,倒也不是不愿意透露,只是这事实在不好开口啊。

    她盯着傅氏淡青细纱绣粼粼水波的裙摆犹豫权衡了半响,冷汗一层层的沁出来。前狼后虎,进退维谷,她真不知如何抉择。此时傅氏放软了声气又说道:“两个哥儿都是我的命根子,他们遭此大难,我实在是痛彻心扉,恨不能以身代之。你也是有孩子的,要是他们病了,你能不急?”

    吴嫂子听了,想到家里的胖小子,感同身受,有几分可怜傅氏的慈母之心,遂横下心来,稍稍抬起了头,对着傅氏期期艾艾道:“太太,这事只怕与老夫人颇有牵扯。”

    傅氏眼皮一跳,豁的站起身,一对杏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魔症了?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做祖母怎会下手害亲孙子?”

    吴嫂子见傅氏满脸不信,立时慌了,涨红了脸急切道:“太太明察啊,我一个小小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上头蒙骗您,更不敢没根没据就扯上老夫人啊。”

    她一着急,嗓音难免大了些,床上的先哥儿不耐的翻了个身,皱着肉脸蛋咿咿呀呀抗议,傅氏忙让她噤声,转头轻拍儿子后背,待他又睡过去了,方才压着声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晚间你上我屋里去。”想了想又叮嘱:“此事非同小可,绝不可外传,要是有第三人知晓了,我饶不了你。”

    吴嫂子指天对地发了阵毒誓,傅氏这才心事重重的去了。

    右次间里,心疼孙女的祁老夫人正往红药嘴里塞点心,临窗的榆木四脚大圆桌上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吃食,香脆的枣花酥饼,软糯的黄米红果糕,喷香的炸油果子,甜酥的蜜润绦环,正中央还放着一大盅桂花木樨茶。红药卸下了千斤重担,吃的腮帮子鼓鼓,一副要把全身肉都补回来的架势。

    “姑娘,姑娘,说些京中趣事给咱们听听罢。”丫鬟鹃儿又端上了个青花四喜小圆盘,上头整齐摆着如凝脂般的裹馅凉糕,可怜巴巴的看着红药。

    许妈妈咳嗽一声,责怪她逾越无礼,却也不由自主的瞟向甩开膀子吃得正香的大姑娘。

    红药努力咽下嘴里的果子,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对鹃儿道:“傅家规矩多,没怎么出过门,倒是去了一趟国公府。”

    这下别说丫鬟婆子了,就连祁老夫人都来了精神,女孩们凑到她身边,叽叽喳喳问着:“姑娘快说说,国公府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金子铺的,古董堆的?”

    见大伙儿捧场,红药得意非凡,眉飞色舞道:“且别说什么金子古董了,人家家里光是百年的老树都有十来株了,那么粗那么高,得要五六个人合力才围的住呢。”说着还张开手比了比,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侯府里的大夫人也怪,盛夏的天里穿斗篷,裹成个粽子也不嫌热,人家都说是做了亏心事,杀了人,怕阴魂缠身呢。”

    “呀,怪吓人的。”胆子小的果子捂着心口,连一贯泼辣的鹃儿都有些不自在,祁老夫人则是不屑一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傅氏正巧迈进门来,听见了这一段,掩唇笑道:“你们别听这猴儿说瞎话,成大夫人不过是体弱多病,经不住风罢了。”

    她在慕萱斋不算自个人,丫鬟们见了她不敢再偷懒,马上各就各位,各司其职,该端茶的端茶,该看座的看座。祁老夫人执着茶盏,吹吹莫须有的热气,不甚热络的说到:“你一路辛苦了,怎么不回三多堂休息去,我这老婆子有什么看头。”

    “母亲快别这么说,着实折煞媳妇了,您是长辈,给您请安是应当的。”傅氏在祁老夫人边上落了座,红药乖觉的站起身,攀着祁老夫人的胳膊道:“母亲这回还给您带了好料子,嘉定来的斜纹布,要一两银子一匹呢。”

    一听儿媳孙女还惦记自个,祁老夫人面色回暖了不少,但嘴里还硬着:“一两一匹?实在太过奢侈了。”

    红药背着祖母朝傅氏吐了吐舌头,傅氏浅浅一笑,看向祁老夫人的眼神里,隐约有些探究的意思。

    晚膳过后,吴嫂子哄好了哥儿,胡乱寻了个由头,溜出了慕萱斋。

    三多堂里,傅氏与容姑姑早已屏退众人,摆开阵势,就等着吴嫂子上门。

    约在两月前,一个衣裳破烂的老姑子饿晕在了祁家后门,祁老夫人算是半个佛门信徒,见人有难不忍心不救,便把她领回了家。

    “那姑子有些神通,张口就能说出许妈妈的生辰八字,这可是连老夫人都记不得的呀。她还给老夫人配了一剂药,老夫人吃了直说好呢,也是为着这个才信她的,还让她给哥儿们看相摸骨,喝了符水。”吴嫂子垂头站在榻边,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个干净。

    就是应在这上头了,傅氏一下明白透了,什么神通广大,什么道行高深,什么摸骨看相,什么祈福符水,要是真有这通天的本事,还会晕在祁家门前?这老尼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排的。可叹祁老夫人空有一身傲气,眼力却不佳,连这样粗浅的骗术都看不透。

    傅氏阴着一张脸,隽好的双眉紧锁,恨然道:“容娘,把她说的都给我记下来。”

    容姑姑躬身应喏,磨墨铺纸,把几句话记在了纸上,细细吹干了,又叫吴嫂子画上了押,这才奉到傅氏面前。

    傅氏拿在手里看了看,对吴嫂子道:“这事怪不得你,有人存心加害,你一人怎防的住。”

    吴嫂子这下才安了心,有了底气,哭着要给傅氏磕头,傅氏哪有心思与她攀扯,让容姑姑拿了个装着半两多银子的荷包打发走她。

    “太太,如今咱们该从何查起?”容姑姑给她换了新茶,忧心忡忡的说着。

    “咱们不查,这事只能靠老爷了,免得说咱们含血喷人,胡乱攀扯老夫人。”傅氏连日奔波,到家了还不得安宁,累得狠了,闭着眼靠在榻上。

    “这合适么毕竟是内宅之事,老爷他...”容姑姑欲言又止,傅氏看了她一眼,叹道:“那老尼对老夫人娘家知根知底,想来指使她的多半就是康家人,如此一来怎么查都绕不开老夫人,我夹在里头尴尬,还是早早避嫌为妙。”

    那人的手段不算高明,要是她在家里怎么会叫他们得逞,傅氏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怨极了祁老夫人,她自个想的明白,让她经手此事,保不准会和祁老夫人撕破脸,到时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谁知这一切是不是算计,就是要叫祁家婆媳反目,叫她众叛亲离。

    “咱们家老爷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怎么处置最好。”傅氏坐起身,喝了口茶,目光飘忽:“容娘啊,遇上了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才不会错。”

    过了亥时,祁川才从铁场百户所赶回来。他不愿吵醒妻子,正打算去书房凑合一宿,没想到三多堂里仍有烛光,傅氏还没睡下,点着灯热着夜宵等他。

    傅氏迎了祁川进屋,亲手给他解了甲胄,当值的容姑姑打了水来请他梳洗。祁川一扫疲惫,才刚在桌边坐下,傅氏又端上了个

    青瓷小碗,他接在手里,见是一碗个大肚圆的热混沌,乐道:“还是夫人贴心。”

    “还没给老爷道喜呢。”傅氏今日才得知他喜获升迁,如今已是广宁右卫指挥使了。

    祁川摆摆手道:“你我夫妻间客气什么,这新任的张总兵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是福是祸尚且不知啊。”

    傅氏见他心情颇好,回里间取出那份供词,拢在手里坐回桌边。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了,寻机递到他手边:“我今日得了个吓人的消息,请老爷参详参详。”

    祁川不在意的扫了两眼,登时沉下脸,手中勺子被抛下,撞击在碗檐发出一声脆响。

    傅氏有些发怵,但为了儿子们还是顶着威压,敛身下跪:“还请老爷为先哥儿和启哥儿做主,彻查此事,找出那罪魁祸首。”

    祁川眼神凌厉,拳头紧握,薄薄的熟宣很快被攥成了一团。若真如供词上所说,这祸首深知祁家根底,心肠歹毒,对祁家心怀怨愤,此人不除势必贻害全家。

    此事不容迟疑,那人一计不成,十有八九还会再生一计,得赶在他前头早做打算,祁川下了决心,将傅氏扶起道:“你路上幸苦了,先歇着吧,我去趟前院。”

    傅氏顺势坐在椅上,看他掀帘出门,听得脚步声渐渐散去,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吐出一口浊气,瘫软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大家好,我是松鼠,你们还记得我么,我终于出场了一回,看我漂亮的翻身~可惜还没台词,暂时只能拍拍动作片了。。。

    ☆、夏日长长

    京城之行收获颇丰,傅氏有了娘家依仗,化解了多年心结,心境开阔了不少。红药见了大世面,说话做事不再扭捏,走起路来也抬头挺胸了。就连丫鬟姑姑们都学乖了不少,一个赛一个的恭肃端庄。

    “不愧是在天子脚下见识过的,比我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丫鬟好太多了。”祁大伯母把玩着傅氏献给婆母的时兴物件,兴致高昂的和祁老夫人唠着家常:“您看看,这做的比那藤上结的还真啊。”

    祁老夫人满脸不乐意的撇了眼她手中那串紫玛瑙葡萄,嗤笑一声:“不过是奇巧淫计,你竟还当做宝贝,稀罕成这样。”

    双眼放光的祁大伯母丝毫没被她这一盆冷水打击到,小心的捻着一颗葡萄珠对着阳光细看,嘴里啧啧作响:“您不知道,若是寻常玛瑙不算什么,可这一串六十六粒,个个都是胆中带水的好东西,单单这么一颗就值得上好几两银子。”

    祁大伯母名下有几间珠宝铺子,对摆件首饰在行的很,说起来头头是道,把一匣子东西夸的天上有地下无,饶是祁老夫人都不由吞了吞唾沫,低下头来问:“真有那么好?”

    祁大伯母肉疼的盖上了盖子,依依不舍的推回了祁老夫人身边,拧着帕子道:“可不是呢,我哪敢骗您?在京中或许不稀奇,但在咱们辽东就不一样了,背着金子都买不到啊。”

    祁老夫人顿时有了危机感,没想到寒酸了多年的川儿媳妇一夜翻身成了最阔气的主子,这可不妙。手上有银腰杆就硬,看来今后要好好看住她,不能给她好脸色,省的她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无巧不成书,傅氏似乎也有了相同的打算。

    祁老夫人引狼入室,识人不明,害惨了先哥儿和启哥儿,犯下天大的错却没有半点歉意,实在叫人恼怒。看来今后对她的防备还是不能松懈,说不准哪天她又捡回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炸了整座宅子。

    婆媳两关系不知不觉紧张起来,祁老夫人要压儿媳妇一头,傅氏对婆婆有怨,两人同在一屋檐下,难免擦枪走火,伤及无辜。

    祁老夫人打定主意要看紧傅氏,头一招就是关了傅氏的小厨房,再把祁家主子们的一日三餐安排进了慕萱斋,没想到头一顿饭就碰上了最惨烈的早膳,红药母亲喜欢甜软,好羹汤,但祖母却重咸口,爱面食,这各怀心思的两人凑在一张桌子上用早膳,那自然是翻江倒海,热闹非凡。

    “来,这是刚出锅的枣泥山药糕,快趁热尝尝。”傅氏笑盈盈的挟起一块山药糕放进了红药盘里。

    “吃太多甜的对牙口不好,来,吃这个。”祁老夫人不甘示弱,抬手把个白胖胖的大馒头压在了山药糕身上。

    傅氏挑眉,既然你不消停,就别怪我惹事,“干吃馒头可不行,没的噎着,喝碗奶子吧。”说罢递过来个小巧的白瓷红鱼碗。

    “那种东西怎么饱肚子,还是喝粥抗饿。”祁老夫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把画着大胖娃娃的粗瓷碗搁在了红药手边,

    好家伙,就知道你胆子肥了,这可是明着跟我做对啊。

    “吃个蜜枣益脾润肺。”

    “来口咸菜好下饭。”

    “这个好,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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