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一时之间心中百味陈杂,堂堂当世第一猛将却被派来干这般勾当!

    可是远远看到吕布在赤兔上兴高采烈、合不拢嘴的姿态,张辽也说不出什么了。

    一个愿打一个乐挨,他能说什么。

    事实上,张辽也知道,盗墓对于并州兵来说并不稀奇,并州兵的军纪也相当差,怕是只比凉州兵、黄巾和白波贼强一些。

    丁原死后,并州军事集团就剩下吕布、张杨和自己,三人之中,又以吕布最强,天生的战将,打起仗来不但勇猛剽悍,而且手段颇多,但他这支人马的匪xing也最重,军纪也最坏。虽不至于如凉州兵那样放纵,但也是劫掠成xing,盗墓挖坟也是常事,尤其是吕布轻侠出身,以前这类事干的不少。

    其实乱世之中,盗墓很常见,曹cāo也干过,不过曹cāo盗墓是为了实现胸中抱负,而吕布盗墓一则是奉命,二则就是好财放纵了。

    不过吕布有一点让张辽很佩服,就是得了财物,懂得将财物散给将士,收拢人心,因此他比丁原更得并州将士拥护。

    “哈哈,文远!”

    这时吕布也看到了张辽,大喊一声,拍马而来。

    张辽同样露出笑容,看到吕布这厮,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这家伙虽然经常不靠谱,也有些小心眼,但更有几分率真和义气,与他jiāo往常常能彻底放松下来,不怕被算计,有话说话,言语若有不合,便去比试一场,也是一番畅快。

    ……

    黄昏之时,小平津,张辽的住宅里,他与吕布对坐而饮。

    “文远哪,这天子果然是富有四海,文陵之中金银玉器不计其数,某与众儿郎整整挖了五天,往毕圭苑运了两百多车,还有不少收获,真是大开眼界,明日某带着儿郎再去怀陵、宪陵、恭陵……”

    吕布兴致很高,大谈掘墓经历,文陵刚挖完,又瞄准了邙山之中的其他几个帝陵。

    张辽瞥了他一眼:“奉先兄,小心先帝晚上登门拜访。”

    吕布顿时停下了滔滔不绝的掘墓经,面色变了变,哼道:“莫要吓唬于某,某既是做了,又岂是怕是之人!”

    张辽嘿嘿一笑,敬了吕布一杯:“先敬一杯,恭贺奉先兄进中郎将,封都亭侯!”

    “哈哈!”吕布一听张辽提到此事,不由又开怀起来。

    三杯酒下肚,张辽却是大声的长叹一口气。

    吕布奇道:“文远因何而叹?”

    张辽自饮一杯,连连摇头:“奉先兄、小弟,还有稚叔,三人俱出并州,想如今,稚叔在上党,逍遥自在,如鱼得水,奉先兄封候拜将,仅次九卿,青绶银章,唯有小弟一无所成,一念及此,故而悲叹,他日或许不复与奉先共饮也,只因地位悬殊、天差地别矣。”

    吕布这几日一直埋头盗墓,不知道张辽这厮已被擢拔为猛虎都尉,还以为他还是那个别部司马,因而听了张辽所说也不由恻然,安慰道:“文远何须妄自菲薄,以文远之才,他日定能官至两千石。”

    张辽慨然长叹:“小弟论武艺不如奉先兄,手下更是无人可用,哪如奉先麾下,魏、郝、宋、曹、成、侯、高,健将无数,既是无人可用,又何以立功?何以擢拔?便是前次在小平津作战,还是向奉先兄借了高兄弟,向董公借了樊司马。”

    吕布可不知道张辽已经招揽了张郃、韩浩等人才,以他所知的情况,张辽手下确实没什么能战的将才,也不由摇头,忽然想起上次张辽提到高顺之事,顿时有些理解了。

    恰在这时,张辽开口道:“奉先兄,小弟还是那个请求,高兄弟就不还你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小弟就借用……五十年!一世人两兄弟,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噗!

    吕布一口酒喷出:“咳!咳!五……五十年?文远,你这是……借吗?”

    张辽认真的道:“是借,没错。”

    “咳!”吕布忍不住拍额头:“你这是无赖嘴脸!”

    张辽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哎!小弟也是无人可用,心中愁闷,若是奉先兄首肯,小弟便是做了无赖又何妨!”

    吕布摇头道:“为兄手下那么多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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