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想让自己上钩!

    对,一定是这样!如果真那么重要的孙子,镇北王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带到京城来的。你看他独子、他长孙,不就都没来么?

    什么叫棋之后手?那就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暗子,只等着局面危机时突然蹦出来力挽狂澜的绝地反杀!

    哼,以为自己真有那么蠢么?这一定是兵法中的“yu盖弥彰”之计!

    他们越是把这个拓跋猎说得厉害得不得了、重要得不得了,那就是说明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完全是虚有其表。

    可他要是上当了呢?

    试想,一个被抛出来的诱饵,如果自己真的当了真,那肯定是要暗搓搓地设计各种手段将这个诱饵捕捉了,就像一条大鱼,啊呜一口将肥肥的诱饵吞入腹中……想到这里,景泰帝觉得自己从肚子一直疼到了喉咙!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真正的后招,但此刻,景泰帝坚决地给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预防针——这个拓跋猎,他偏不找他的麻烦,偏不!

    别以为他不懂兵法,他不但恶补过,而且还会见招拆招!

    皇帝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又殷切地笑了,这一回,完全顺着镇北王的意思说话,字字句句都为镇北王一家子着想:“老王叔,您这可就不对了。国有律例,军中也自由定制。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有其职行其权。猎儿既然有如此俊才,又有此重则,岂可无职无权,轻易领兵?朕这里自然是信老王叔的,可这要是落在朝臣百官眼里,岂不要说老王叔目无国法?”

    镇北王果然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皇帝竟然会如此反应,顿了一下才赶紧解释:“皇上误会了!猎儿天生神力、既是习武的先天奇才、后天又得老臣倾心教养,于兵马一道之才能无人能出其右。老臣生平唯有此子最合心意,因此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须臾不愿其离开左右。若是授予军职,职责所司,便不能时时侍奉在旁,实非老臣所愿。”

    拓跋涵也在一旁急急chā嘴:“是啊皇上,军中有兄长辅佐在父亲身边,也尽够了。真到祖父和父亲都退下休养,兄长领兵时,我等再请旨让三弟辅佐也不迟。”

    拓跋猎轻蔑地扫了拓跋涵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拓跋涵假装不知。

    景泰帝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果然还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看看,这猝不及防的下意识反应才对嘛!

    三个兄弟只有一个以后能继承家族的权势,老大具有先天优势,如果后天再加上长辈的看重和扶持,后面的无论怎样都争不过,再教育教育可能就不争了。可后面的两个呢?

    身在帝位十六年,景泰帝早就学会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臣们的折子上写的可能是假的、朝堂上奏对的可能是假的、后宫妃嫔们有意让他看见的所谓“眼见为实”也有可能是假的。只有他亲自去把控、去试探、对方猝不及防展露在他眼前的,才有可能是真的。

    所以,即使派出去的探子早就把力所能及探查到的西北的情况摆在了他的案头,他也只是做个参考,信与不信、信哪些不信哪些,都还有待于亲眼去验证。

    如今看来,说镇北王世子拓跋宏、长孙拓拔谨深受镇北王看重、承地跋涵未入军营,从小长于fu人之手,是真的。拓跋猎天生神力、武艺高强、养于狼群、野xing难驯,应该也是真的。

    但,所谓王府中未见争斗,所谓拓跋猎被镇北王亲自带在身边是因为这是他最看重的孙子,却是假的!是镇北王府有意遮掩的烟雾!

    所有人都是推己及人的,皇帝自然是其中的集大成者。根据他自认为看尽众生嘴脸、权势yu望的人生经验,他立刻大胆而又坚定地断定,真相必然是这样的:

    镇北王府只有世子拓跋宏这一个儿子,所以这一代是没有争斗,但,内宅却被世子夫人孙氏一个人牢牢地把控住了。以至于仅有的三个儿子都能被她扣下一个养在身边,享受天lun之乐。

    拓拔谨是世子的长子,地位原本是无可撼动的。可偏偏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天生神异的老三,还被镇北王稀罕地亲自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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