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小心询问。

    “不去了。”百里芸转身就走,“去山庄。”

    而此刻的中军大帐里,短短二十日已经瘦得形销骨立的拓跋猎坐在大帐里,看着面前的罗盘,沙哑地开了口:“郎风,去接人。”

    惊疑不定的郎风领命而出,不知道公子这是让自己去接谁,到哪里接,却又不敢多问。愁肠百结地来到辕门,却迎面就遇见了飞跑的卫兵。一见到他,赶紧如蒙大赦地行礼禀报:“将军,有人持老王爷私令,前来求见主帅!”

    说着恭敬地双手呈上一块漆黑的令牌。郎风拿起来一看,顿时大喜:“人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混黑的夜色,深灰色的兜帽大氅下,来人面目低垂,一身黑色劲装没有悬挂任何配饰,神秘而又低调。郎风却是一见来人就激动地上前行礼:“您……您快请跟我来!”

    “之前的事,属下知道的就只有这样了。如今,老王爷停灵二十一天还差个几天。郡王爷没了,世子妃也倒下了,世子和大公子两人要在灵前尽孝、应对宾客,还要照应府里内务,王爷下葬前都抽不出空来,只能靠咱们公子暗地里镇着。可公子这不吃不喝的,每日里勉强用点稀粥,喝下去都能吐。属下实在是担心公子的身子,也担心等老王爷下葬的那天,公子心里撑不住。”

    一路上,郎风快速地把主子这段时间的情况讲了一遍,来到营帐前时,百里芸心里已焦虑万分。

    抬头看去,偌大的营帐内没有透出一星半点的灯光,也没有半丝声息。百里芸疾行的脚步突然停下,顿了顿,转身道:“还请将军暂且将所有护卫后撤百步。”

    郎风二话不说行礼道:“喏。”转身立即执行。

    百里芸亲眼看着所有人都撤下,郎风亲自站在中间盯着,这才转身,迫不及待地掀开帐帘。

    帐帘刚刚掀开一半,脚步还未迈动,胳膊便被一只手抓住,整个人瞬间被拖了进去。下一刻,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悲伤的怀抱里。

    他抱得那样紧、那样紧,紧得她不能呼吸,紧得她的肋骨仿佛都要崩断,紧得她立刻就能够感同身受他压抑在胸腔深处的哀伤。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动也不动,只有不整齐的呼吸声凌乱在她的耳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渐渐变成了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呜咽。

    她喉咙顿时哽地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抬起一只手,一下一下地在他的后背拍打。

    男人压抑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哭泣,最后变成了不成调的嚎啕!他的替身还在王府里“关押”着,此刻他连哭,都不敢放出发自心底的狼嗷!

    但是好歹,是哭出来了!

    拓跋猎这一哭就哭了好久。有时候忍着停下了,可过了一会儿就不自禁地又落下泪来。他站着,头埋在她的肩上,眼泪浸染她的肩膀,她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坐着,她将他的头抱在胸口,眼泪浸染她的胸前,她便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脊。后来他哭着睡着了,偌大的身子小狼崽一样缩在她的怀里,她轻轻地替他解开发,温柔地用手指慢慢梳理。

    营帐外,郎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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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从未丑过

    第二天,帐外灿烂的阳光透过半开的帐顶天窗洒满了主帐,拓跋猎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黑色劲装少女温柔的玉颜。她额上微汗,双眸清朗,转身回眸冲他一笑:“起来洗澡,吃饭。”

    床侧已经摆好了浴桶,拉起了半边一人高的布帘。热水的蒸汽轻柔地向上腾起、缠绕、渐渐席卷这冷寂空阔的大帐。

    拓跋猎静静地看了她一瞬,垂下眼帘,走到帘子后面,脱衣,入水。热烫的水漫上肌肤的那一刻,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馊臭味。

    忽听脚步声绕过布帘,拓跋猎一抬眼,就见百里芸手里拿着皂豆、水瓢和几块布巾,轻松自如地走了过来。

    拓跋猎下意识地在浴桶里转了个身,哭哑的嗓子嘶哑道:“放着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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