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心内不安。若是能把随身物件做成保命的暗器,说不定就能睡得安稳些。臣妾一时私心,既觉得嘉熠言语有失,又但愿皇上真能为此得以安眠,犹豫之下便未曾将此事向皇上禀报。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释然了。释然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他知道,嘉熠当时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委婉。她肯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现在疑心病越来越重、看着皇后和太子都像夺他大位之人、胆小怕死不敢睡这种混账话。可皇帝知道,这孩子没坏心。

    正如良yào最苦口,真话也是最诛心。这些年随着自己的身体日渐老去,他的确心里有时候疑神疑鬼。但这种事总是戒心越重越孤单、越孤单越防范,就像一个黑洞只有通向地狱的路、越走越深越yin寒。

    狮驼已经把扳指制作者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情况的确跟嘉熠所说的一样。

    皇帝早知道嘉熠从小就打扮成小儿郎在江湖上混,也知道这孩子不缺钱,向来行事大气,不知吝啬为何物。但也就是通过这一次彻查,皇帝才知道,这孩子不但对家人朋友行事大方,出门在外也从来都是仗义疏财,几乎走到哪里都能施惠于人。

    金甲卫甚至都查不清楚到底哪些人得过嘉熠的恩惠。因为这么多年来,嘉熠年年都往外跑,足迹遍布整个大周,而用过的化名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什么墨尘公子、燕山小君、阿豆少爷、侯大壮……完全没有规律。

    第295章 回不去了

    狮驼只能大致得出结论:至少大周的每一个郡,都有得过她恩惠的人。

    景泰帝觉得最可贵的是,这孩子是真的施恩不忘报。从小到大,她几乎每次出去玩都换一次化名。很多时候做了好事连化名都不留,只图自己开心。

    当然,有时候做了顽皮的坏事,她也是坚决不留名字的。这一点,皇帝选择xing当做没看见。

    金甲卫只查出,那位曾经被郡主养在府上的首饰师傅是两年前嘉熠在川地救下的。捡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上半身,两条腿是被人齐根斩断了的。

    嘉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从阎王那里救回来,什么都不问,带在身边一边给治伤,一边继续游山玩水。等人好得差不多了,她潇洒地送他一架轮椅、几张银票,说了声谢谢他给她的随身大夫练手,便离开了。

    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了她的身份,自己找到了百里府去,自请留在府上做了一名首饰师傅。

    他在百里府上自称姓辛,叫辛四。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名。辛四,辛四,很可能只是“心死”的谐音而已。

    在百里府的后园子里,像辛四这样隐姓埋名的各种卓绝艺人还有很多。他们严进宽出、来来去去,虽不是谁想住都能住进来,却是谁想走就可以走。

    而百里府对小女儿的这种四处捡人的习惯也早已麻木。早些年后园子里的一应用度府里还管着,后来连园子都干脆jiāo给百里芸的人打理了。

    反正来她捡回来好多没事儿做的闲人。

    皇帝挥退了狮驼,默默地坐着没有说话。

    高德有微躬着身子站在皇帝身侧陪着。

    “这一回,嘉熠的脾气有点大。”

    高德有脸上挂笑,不敢接口。

    皇帝也没指望他接口。有时候,他只是习惯说话的时候身边有个听的人。

    “不过……”皇帝沉吟了一下,举起手上的扳指对着光看着,“之前朕也是真的有些恼怒。”

    紫色的玉在阳光下再次通透无形,只剩下金龙夭矫的身影。

    “一个大臣家的女儿,总不好老这么无视帝王威严。高德有,你说是不是?”

    高德有讪笑。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两个月,优容公主明里暗里可没少给夺了她帝宠的嘉熠郡主上眼yào。皇帝正是疑心病越来越重的年纪,这亲生的女儿在跟前对比得多了,渐渐便觉得嘉熠其实不过一介臣女,这些年的确有些宠爱太过。

    尤其是嘉熠郡主以前无所顾忌的一些言语,优容公主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有时候笑吟吟地在皇帝面前有意无意地提上那么一提。

    很多话,当时听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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