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唰地淌下来:“我……我是想救你……”

    “我用不着你像个ji nu似的,脱光了救我!”

    “ji nu”两个字让贾西贝怔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他们就是拿你当ji nu!”元贞牵着满身的伤口咆哮,“他们用什么眼神看你你不知道吗,他们叫你娘娘腔!”

    这又说到了贾西贝的痛处,他不想扭扭捏捏,不想像个女孩子,可他改变不了。

    憋住眼泪,他抿紧了嘴唇:“我……是男的。”

    “男的他们照样……”元贞生生停住,照样怎么样,他吞下肚子。

    这年头女人少,社团成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这些肮脏的话,他不想说给他听。

    贾西贝一抽一抽的:“你烦我,等任务完成,我就从你眼前消失,但现在不行,等回沉阳……我就不恶心你了!”

    说完,他擦着眼睛从元贞身边跑开。

    不是的!一瞬间,元贞伸手想拽他,随之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了,一个娘娘腔,一个只会哭的废物,他干嘛要怕他伤心?

    回到病房,阿来坐在他们床边,正在照顾金水。她醒了,不肯喝水,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迷惑,这地方她不认识,这些人她也不认识,下身很疼,双腿不见了。

    “姐!”元贞叫她。

    她看向这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她认识他,是伽蓝堂的干部:“元贞?”

    “姐,”元贞又叫了她一遍,借着给她垫枕头的机会对她耳语,“这里是北府,染社的地盘。”

    北府?金水瞠目:“我怎么在这里,自由军呢?我的……腿呢!”

    “嘘,”元贞朝贾西贝眨眼,让他把阿来带走,“自由军遭到88号的袭击,我们到的时候,你的腿已经没了。”

    金水怔忡片刻,咬牙切齿:“丁焕亮!”

    “他背后有染社的支持,”元贞言简意赅,“我们来北府,一是给你做手术,再一个,就是找染社报仇。”

    金水的拳头攥起来:“红咒语带来了吗?”

    “带了,”元贞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所以姐,你一定要挺住。”

    他怕她失去信心,因为肢体的残缺而退缩绝望,金水却笑了,红着眼睛:“老娘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元贞没说什么,拉上帘子离开床边,贾西贝在门口和阿来玩猜拳,看他过来,尴尬地起身回去。

    元贞拉了他一把:“别过去,让她单独待会儿。”

    即使曾经是社团领袖,即使再坚强,一个年轻女人,面对自己失去了双腿的现实,也需要一点时间痛彻心扉。

    这种心情,只有御者之间才能了解。

    “那个……”贾西贝不看他,小声咕哝,“我给你处理一下伤。”

    元贞看看自己的胸口:“没事儿,皮外伤,结疤就好了。”

    贾西贝轻轻地扭:“还是处理一下吧。”

    他这个样子元贞曾经很烦,现在可能是看习惯了,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他坐在阿来床上,贾西贝打来一盆水,把小手绢弄湿,一点一点给他擦身上和脸上的血。

    刚开始元贞觉得别扭,慢慢的,竟然惬意起来,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现在才享受到被人照顾的感觉,就像是……像是被爱着。

    “喂,你也这么伺候高修?”

    “嗯,”提起高修,贾西贝的声音高起来,“修哥对我好,我也对他好。”

    “我对你不好,为什么管我?”

    贾西贝的手停了,然后说:“现在是没办法,等回沉阳了,我就不用管你了。”

    元贞不太高兴,推开他:“现在也没人bi你管我。”

    贾西贝想了想,还是给他擦:“那不行,大哥带我来就是照顾你们的,我不能让大哥失望,我非管你不可。”

    元贞淡淡地露出一个笑:“没想到,你还挺有责任心。”

    这么难得的一个笑,贾西贝却没看见:“当然了,没人的时候修哥老是夸我,说我做事认真,说以后他要是管事了,就让我当秘书。”

    社团大哥的秘书,是仅次于家头的核心干部,高修向他许诺这些,元贞没想到,心里隐隐的有点不舒服。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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