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哭。”

    丁焕亮拿眼斜他:“狗会哭?”

    “就那意思,”贺非凡揉着小胖软软的肚子,“特别粘我,我上哪儿它上哪儿,睡觉都一个床,是吧儿子?”

    “汪!”小胖摇着屁股叫了一声。

    小狗丁焕亮抱着,坐电梯领贺非凡下楼,偌大的猛鬼城,他们一关关走出去,蜂窝似的囚舱,厚重的合金墙,往来巡逻的重型骨骼,固若金汤。

    “这种地方,居然让牡丹狮子把白濡尔救走了,”贺非凡不理解,“关铁强傻,汤泽脑子也缺根筋?还有那个须弥山,不是什么终极决策系统吗,明知道伽蓝堂和狮子堂有关,还搞什么狗屁招安。”

    “搞不懂,”丁焕亮说,“可能没想到牡丹狮子会回来吧,轻敌了。”

    “太傲,”贺非凡凑上去,从后头顶了一下他的膝窝,“不像我们丁秘书,特靠谱。”

    “烦不烦,”丁焕亮回头,浅淡的眸子把他上下扫视一遍,“我看你是欠收拾。”

    贺非凡的眼睛亮了,满脸写着无耻下流:“我欠收拾,你快来收拾我。”

    丁焕亮瞪他一眼,抿不住笑。

    出了猛鬼城,十分钟路,是兴都的高级干部区,在中心最显眼的位置,是丁焕亮的临时住处,一座二层别墅,楼下是荷qiāng实弹的守卫。

    卧室在二楼,贺非凡先洗澡,哗哗的水声,他推开门朝外喊:“来呀,一起洗。”

    丁焕亮一手抱着小胖,一手端着热水壶:“我伺候你儿子呢,没功夫。”

    他把小胖放在床上,去调温水,小家伙不熟悉陌生的环境,呜呜哼着,要他抱。

    “来了来了,”丁焕亮不擅长这些事,在家都是贺非凡和手下管,手忙脚乱弄好水,倒在碟子里放在床头,“来,小胖,我们喝水。”

    小胖抬着小短腿,一屁股坐在他的手腕上,大眼睛眨巴了一会儿,觉得安心了,才啪嗒啪嗒tiǎn起来。

    看它喝得欢,丁焕亮的心才放下,坐在地板上,揉了揉它的脑袋。

    第一次,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爱自己。

    过去他一直是牺牲自己,去得到想要的东西,他惊讶,像自己这样狠du的人,居然也可以有温柔的一面。

    “哟,我们丁秘书会照顾小胖啦,”贺非凡洗完澡出来,光溜溜也不穿裤子,爬上床趴在小胖身边。

    有他,小胖就不要水了,蹭过去,窝在他的肚子底下。

    丁焕亮有点来气:“我费那么大劲,不喝啦?”他把碟子收走,酸溜溜地说,“傻狗就是傻狗,不记得人家说要吃了你。”

    “哎你别吓唬狗啊,”贺非凡假模假式地捂住小胖的狐狸耳朵,“挑拨我和小胖的感情可不行。”

    丁焕亮收拾好回来,踢了踢他,上床躺在他刚才趴着的地方,热烘烘的,小狗蜷在旁边,偏头靠上去,又软又茸。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丁焕亮闭上眼,贺非凡轻轻摸着他的鼻梁,让他想睡,刚要解衬衫扣子,贺非凡握住他的手,从背后搂住他:“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丁焕亮的睫毛颤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吧,暖得让人想哭。

    “喂。”贺非凡贴着他的耳朵。

    “嗯?”

    “就这样,一辈子,”一个放dàng不羁的男人,一个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在一起,好不好?”

    睫毛颤得停不住,丁焕亮屏住呼吸,却偏要装作不在乎,只点了点头。

    贺非凡深吸一口气,把他抱得更紧,想要据为己有。

    “呜呜……”小胖哼了哼。

    贺非凡放开他,懒懒地问,“过去的仇,未来的野心,我们都先放一放,过一段快乐日子,好不好?”

    “嗯,”头一回,丁焕亮没拒绝,那种渺小的、平庸的生活,“等我杀了岑琢以后。”

    贺非凡蹙眉。

    “在我离开兴都之前,”丁焕亮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要解决掉他。”

    岑琢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哥。”他叫。

    鬼魅在暗影里回应:“你做恶梦了,一直喊着逐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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