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小弟看见他,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走廊尽头,不少人堵在岑琢门外,是各家的手下,陪着大哥来探社长弟弟的病,不难想象,他屋里现在一定人满为患。

    戴冲的热情冷下来,看看手里那只花,觉得自己俗气,扭头想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花藏在身后,推开岑琢隔壁那扇门。

    本来只是想在这屋等等,谁知道一进屋,岑琢坐在空床上,光着上身,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冲怔住,那具身体,蓬勃而绮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战斗伤,但触目惊心的是刑讯造成的刀伤,和好几处已经变黑的血洞。

    岑琢看见他,茫然地扇了扇睫毛,马上拿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披,他是怕人看,看他的悲惨。

    戴冲说不好这种感觉,好像五脏六腑都变得柔软,走上去,把花从背后拿出来,无声地伸到他面前。

    雪白的花朵,翠绿的花枝,沉阳长不出这么漂亮的东西,岑琢看着看着,笑了:“第一招是立枕头,第二招是送花儿?”

    这个笑是硬挤的,戴冲看得出来,他从里到外写满了悲伤:“怎么又跑这屋来了?”

    “那屋人太多,闹心。”花,岑琢没接。

    “哦,”戴冲收回手,转着花茎,娇嫩的花瓣蹭在黑西装上,沙沙地响,“喂,这地方闷死了,跟我出去喝酒?”

    岑琢盯着那朵花,可怜似的,把它从戴冲手里抽出来:“大上午的,喝酒?”他下床找了个空金属瓶,接上水,chā进去,“再说了,我是病人。”

    戴冲看着他照顾花,把花萼迎光放在窗台上:“去不去吧?”

    岑琢不假思索:“去。”

    戴冲解开西装扣子,把衣服脱下来扔到他头上:“遮着脸,我们走。”

    “喝个酒,遮什么……”西装衬里还带着体温,和柠檬柚子一类的香水味儿。

    “遮不遮随你,”戴冲拿拇指点着隔壁,“反正外头全是人。”

    岑琢想了想,拿西装把脸遮好,和他走出房间。烧退了,但怕牵动腹部的伤口,两人走得很慢,刚出病房区,迎头碰上了汤泽。

    汤泽看见戴冲,劈头就问:“你不在屋里陪着我弟,出来干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岑琢翻起头上的西装领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哥……”

    汤泽愣住。

    “那什么,哥,”戴冲有种被抓包的狼狈,磕巴着,“我们,那个,你看天不错,就、就出去喝一杯。”

    汤泽眯起眼睛,戴冲带岑琢去的不会是什么正经地方,但能让人开心:“啊,那行……去吧。”

    两人和他擦肩,汤泽不放心地叫住戴冲,小声说:“注意分寸。”

    戴冲连忙点头,推着岑琢出了医务中心,坐上他的车,启动核能cāo作系统:“cāo,怎么碰上你哥了。”

    “挺好的,”岑琢把西装还给他,靠进舒适的软金属座椅,“你陪过我了,以后不用再来了。”

    戴冲拧起眉头,他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能让他生气,无名火发不出来,只能使劲轰油门:“我找你出来,和你哥没关系。”

    说着,车子搜地窜出染社总部,一支箭似地冲上一号公路。速度很快,岑琢紧紧闭上眼睛,因为想起逐夜凉,在逐夜凉背上时,也是这样风驰电掣。

    戴冲见他闭眼睛,以为他不舒服,立刻放慢车速:“我快了?”

    “没有,”岑琢阖着眼,声音低沉,“有点……累。”

    戴冲知道他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哄,他有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从没进入过她们的故事,他只是她们的过客,自私地从她们身上获得满足。

    开到莲花城,要一个小包,有拟真游戏、色子机、合成冰激凌,还有淋浴间和双人床,戴冲把墙柜上的酒全拿下来,摆满了桌子,一瓶一瓶给岑琢起:“来吧,不醉不归。”

    岑琢攥住酒瓶,他想醉,醉了,就能逃避一切,逐夜凉、白濡尔、爱与背叛,全忘掉。

    他一口气吹了一瓶,红着脸对戴冲说:“我醉了要是哭,别跟我哥说。”

    戴冲心里疼了一下,就为这一句话,喜欢上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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