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吗?”

    “我真的会杀了你。”逐夜凉扼住他的喉咙,岑琢连忙上去,死死拽住他的手。

    这个你侬我侬的样子,白濡尔不堪看,他愤然吐出四个字:“鲜卑利亚,”含着血,他合上发青的眼皮,“鲜卑利亚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有本事,你们就……一寸一寸地找!”

    这是白濡尔的最后一句话,曾经的狮子堂千钧、雄踞天下的霸主,走时,除了一个破碎的梦和一段渐行渐远的感情,一无所有。

    第二天,染社的后续船只陆续到港,贾西贝从增长天王号上下来,被许多人簇拥着进入市内,见到吕九所,他仍和过去一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绵绵地问:“家头,俘虏里有湛西组的吗?”

    吕九所领他进临时办公室:“你找湛西组干什么?”

    贾西贝不大好意思,细声说:“我找我师傅。”

    “师傅?”吕九所头一次听说。

    “嗯,”贾西贝藏不住笑,很雀跃,“在江汉教我使刀的师傅,就是用他教的本事,我才赢了窈窕娘,我想告诉他一声。”

    吕九所想了想,打开隔间的门,把五花大绑的钟情指给他:“这个,湛西组的组长。”

    贾西贝在门口一瞧,呆住了:“……大哥哥?”

    一门之隔,刚才外头的话,钟情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日月光贾西贝,用单刀杀了窈窕娘钟意?”

    一模一样的脸,贾西贝走进屋:“你和大哥哥……是兄弟?”

    钟情面无表情,抬眼问:“你就是是小贝?”

    贾西贝点头,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你不用找了。”钟情告诉他。

    “为什么?”贾西贝颤着声。

    “你已经见到了。”

    “我没见到,”贾西贝急着反驳 “我才到迎海,天天打仗,谁都没见过,我找他就是想告诉他,他没白教我一回,我长进了!”

    “你长进……”钟情垂下眼睛,“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

    贾西贝愣愣看着他,明白了,不可能再不明白,他只是不敢相信,那一刀,他杀的竟然是大哥哥,钟意在窈窕娘里自始至终没开过口,是认出自己了吗?死的时候,他知道对他下手的……是那个小贝吗?

    眼泪忽地涌出眼眶,贾西贝连忙拿胳膊肘遮住脸。

    “哭出来吧,”吕九所想握他的肩膀,手还没碰着,他就狠狠一抖,“别忍着。”

    贾西贝狠狠抽了下鼻子,咬着嘴唇转过身:“家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

    说着,他昂头走出去,一个尚还单薄的背影,吕九所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战争,败者有败者的苦楚,胜者亦有胜者的遗憾,做御者,这孩子的路还长。

    伽蓝堂在迎海驻扎了三天,留下姚黄云和吕九所善后,全员启程回江汉,走时五十六艘船,回来只有十三艘,但进港时仍然风光无限,这场破釜沉舟的大战,向东扫平了迎海,向南慑服了鲸海堂,再加上已经在握的北方和西方,伽蓝堂实际上统一了天下。

    岑琢作为染社和伽蓝堂的第一领袖,归位头一件事,就是去地下牢房见贺非凡。

    那家伙的伤治了,在恢复期,死气沉沉坐在刑讯椅上。

    岑琢把一个东西递给他,二十公分左右一片金属,靛青色,贺非凡一眼就认出来,是骷髅冠的肋甲。

    “骨骼和尸体都没找到,”岑琢说,“丁焕亮在混战中失踪了。”

    这种规模的决战,还是在江上,失踪就意味着死亡,贺非凡紧紧攥着那块装甲碎片,没说话。

    “你自由了,”岑琢示意工作人员解除他的枷锁,“小胖在外面等你,回家吧。”

    “家?”贺非凡抬起脸,死死拧着眉头,“我他妈还有家吗?”

    岑琢没回答,转身走出地下牢房。

    贺非凡挪动步子,孑然一身踏出染社总部大楼,小胖在外面,拴在一棵笔直的观赏树下,胖了,兴奋地吐着红舌头,看见他,汪汪叫着要他抱。

    天上日光正好,已是深秋,冬季就要来临,贺非凡觉得一件衬衫有些凉,把小胖团进怀里,无声的,在它柔软的皮毛中埋首。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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