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信官,官方能爱民。而不是每个人都存着私心,也怀疑别人定然存着私心,上下沆瀣一气,官风民风皆败坏。”

    “且不提别的,若是万岁爷将贡举与教书育人一事理清了,就是为万民造福了。”张清皎道,“如果全天下人都能识字,都能有机会贡举出仕,何愁教化之风不兴?何愁选不出最出众的人才替万岁爷分忧?替万世开太平?”

    朱祐樘挑眉道:“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方是重中之重。若是普天之下再无饥荒,边境再无抢掠的鞑虏,我便能专注于贡举与教书育人了。”

    张清皎点点头道:“这些事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得咱们又得好好商议——哪些是重要且紧急之事,哪些是重要并不紧急之事,哪些是不重要却紧急之事,哪些是不重要也不紧急之事了。而且,所有事中还得分容易办成和不容易办成的。容易办成的只要稍稍花些心力便能做,不容易办成的却须得布局数十年乃至上百年。”

    朱祐樘沉吟良久,道:“不错。咱们商议妥当后,再让内阁也仔细瞧瞧。如果他们都能看得清楚明白,日后便自当同心协力办事,也不会轻易质疑我的用意与想法。只是有些与祖宗规矩截然不同的事,咱们还是得藏着些,悄悄地办了。”

    “那些都是重要却不紧急之事,倒也无须太过在意,顺势而为即可。”张清皎道。观念的转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目前能办成的,应该是只要转变行为即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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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时,朱祐樘便主动提出,让内阁重新阅看顺天府的乡试卷子。王恕王老先生一时间没想清楚内中关窍,禁不住问:“不过是顺天府乡试而已,且并未传出科举舞弊的流言,陛下何必如此在意?”说实话,阁老们通常都是殿试的阅卷官。小小的顺天府乡试让他们来阅卷,怎么都有杀鸡焉用宰牛刀之嫌。

    朱祐樘环视底下文武群臣,淡淡地道:“原因无他,不过是朕的内弟张鹤龄这回中了举,朕担心他又一次受流言所扰,所以想请几位爱卿替他证明清白罢了。若是朕不主动提出阅卷,怕是有人起了邀名的心思,寿宁伯府与顺天府督学上下人等又该蒙受不白之冤了。”

    王恕这才恍然大悟,瞥了瞥李东阳:“老臣听闻,李西涯的长子是这回顺天府乡试的解元。不知那张鹤龄是第几名?”

    “八十余名,不过排中下罢了,算是侥幸得中。”朱祐樘微微一笑,“他的才华,自是不能与李爱卿精心教养出来的长子相比。这一百来份卷子,五位爱卿都阅看一遍,当场再给他们排排名次,如何?”

    徐溥与刘健没有异议,李东阳和谢迁更不会有意见,王恕已经对李兆先和张鹤龄的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亦是抚着雪白的长须连连颔首。见阁老们都应了,朱祐樘便命锦衣卫去顺天府取来封存的卷子。

    在等待的间隙里,文武百官该上折子的上折子,朱祐樘该问事的问事,与往常一般无异。

    却也有人袖着折子,满心都是懊悔,庆幸自己并未将折子递上去。他真不该蹚这趟浑水,明知没有甚么证据,怎么偏就信了旁人的话,觉得这样能突显自己的风骨呢?明明各路前辈都有意无意地警告过他们这些新言官,切忌无事生非,他怎么偏偏就一时鬼迷心窍,险些走上了歧途?!这样的事,以后万万不能再做了!

    一个时辰后,顺天府知府与督学亲自将一百来份封好的卷子都抱了过来,按照所取的名次顺序摆好。卷子本应都是糊名的,但如今桂榜已经挂了出去,名姓自然早已显露了出来,与榜单上的名字完全一致。

    五位阁老先看了头三十名的卷子,对其中两三份赞不绝口,均认为已经到了参加殿试的水准。不过,前三十名去参加会试,若是发挥得好了,也未必没有胜算。三十名以后的卷子则多多少少被他们挑出了瑕疵,毕竟只是乡试,而且是北方乡试,才华横溢者确实有限,绝大多数都只是中规中矩的勤奋读书者。

    将所有卷子都看完后,徐溥听取了同僚们的意见,道:“陛下,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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