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法让姑娘们都有去处。谈娘子,女医馆愈多愈好,女学堂愈多愈好,只招姑娘家的商铺与工坊也须得愈多愈好。”

    谈允贤点点头:“娘娘说得是,女子若能不依附男子而活,才能在这世间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才会得到其他人的尊重。”

    两人商谈了好几日,谈允贤便派了得力的弟子分别去了福州府和长沙府,而她打算年前赶到南昌府建女医馆。有她在中间居中策应,无论福州府和长沙府发生了甚么事,她都能尽量转圜。张清皎让朱祐樘御笔亲书了三封信,吩咐福建、湖广与江西布政使以及三府的知府好生照应着她们,又让附近的皇庄管事也随时看顾她们一二。

    这一年的新春,皇室一家便是在南京过的。开春之后,他们又去扬州、苏州等地转了转,终于见到了烟花三月的美景。等到在杭州西湖边住了些时日,于钱塘江观完潮之后,他们才绕道去了黄山、庐山与衡山,最后在八月仲秋来到了广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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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府码头上,此时已是人头攒动。远远看去,乌压压的一片人都引颈望着港口附近,挤挤攘攘地格外热闹。时不时有船只驶入,但人们却是不断地发出失望的叹气声,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甚么。

    离码头不远的酒楼二楼,张清皎正靠窗而坐,拿着朱厚炜最近用水晶磨出来的望远镜远眺。朱祐樘在旁边与张鹤龄、朱祐梈说话,朱厚炜闷声不响地在组装一艘宝船模型,朱秀荣则带着妹妹们品尝着琳琅满目的点心吃食。

    “也不知市舶司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宝船队这几天就会回港。”朱祐梈抱怨道,“一连几天,广州府里的人只顾着瞧热闹,整座城都像是空了一半。”

    “咱们不也是来瞧热闹的?”朱祐樘似笑非笑,扫视着人群,“依我看,也不仅是来瞧热闹的,里头怕是有不少商户,正盘算着如何与市舶司做生意呢。”

    朱祐梈忙拍了拍胸膛:“皇兄尽管放心,有我在,市舶司的人绝不敢徇私谋利。之前我便和鹤龄兄商量过了,大宗的西洋货自然还得jiāo给皇铺来处置,小宗的不妨让其他人也分一杯羹,免得他们生出怨气来。不过,这些西洋货却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们。”

    “你们想了甚么好主意?”张清皎浅浅一笑,放下了望远镜。

    朱祐梈颇为眼馋地瞧着那精致的望远镜,一时间没顾得上答话。张鹤龄便接道:“将小宗的货物分一分,然后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这是他想出来的主意。他对挣钱总有种莫名的敏锐,年幼时曾听自家姐姐提起过拍卖会,那时候他就深深记在了心底。物以稀为贵,这些西洋货放在哪里不是稀罕货,自然得买得高价才能对得海的投入。

    张清皎生了兴致,便与他议论起了拍卖会的细则。朱祐樘时不时地也补充几句,思忖着这种拍卖会若是调换了角度,亦可做征揽的用途。

    比如,若是日后解除民役,委托商人将粮草运去边镇,即可让那些商人前来竞争。只有声誉不错,且能够保证粮草安全的商人才能拿到差使和报酬。又比如,市舶司准许其他小船队跟着宝船出海做生意,也必定要让那些商人公平公正地竞争。唯有目标明确、听话且不会闹事的船队才能让出海喝些肉汤。

    他想得越来越远,琢磨着甚么时候该给朱厚照写封信,让他和内阁以及六部尚书好好讨论讨论。张清皎和张鹤龄也商议得越来越深,索xing将拍卖会的章程都白纸黑字写了下来。朱祐梈趁着他们专心致志地商讨,悄悄地伸出爪子拿起望远镜。

    朱厚炜、朱秀荣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在姐弟俩炯然的目光里,朱祐梈厚着脸皮举起望远镜——“这是甚么?!天啊!真厉害!嘿!甚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皇嫂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宝贝啊!!”他放下望远镜,捧着这个精细的小玩意儿左看右看,简直是爱不释手。

    朱祐樘分了分神,毫不留情地将望远镜拿了回来:“这是你二侄儿孝敬给他娘的。”

    朱祐梈立即双目发亮地望向朱厚炜,涎着脸道:“二侄儿,也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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