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突发脑卒中,经已垂危!”

    年轻将军心胆俱裂,立即调转马头,往京狂奔。

    日夜兼程,一路上几乎没合过眼,终于在第六天的傍晚赶回京城,他心急如焚直冲皇宫,冲进父皇的寝殿,“父皇,您……”

    一阵晕眩,他“轰”一声倒地,最后一刻见帷幕后转出一个人,对龙榻上的说:“陛下,成了。”

    这人,赫然是数年前献上马具的齐田,他舅舅傅竣的心腹股肱。

    ……

    琵琶骨被穿透的巨大痛苦,让他在烈xing迷yào中挣扎醒来,沉重的手镣脚镣加身。亲密如手足一般的胞兄,已因“篡位不成”而“自尽身亡”;平海侯府抄家,满门男丁斩立决已执行,女眷幼童流放,故旧门生姻亲等正被新帝一一拔除。

    傅氏一门连同中宫嫡脉,一夕倾覆,始作俑者,正是他那个慈眉善目,爱他护他二十年的父皇。

    ……

    “啊啊啊啊啊!”

    哗哗的暴雨声,魏景于黑暗中倏地坐起,怒喝道:“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胸膛剧烈起伏,恨意几yu透体而出。

    丽妃母子,还有他那个好父皇,欺他如斯,他必得将其掘棺鞭尸,一寸寸煅成灰,方能泄心头之恨,祭奠他胞兄舅舅等至亲的在天之灵!

    不,那不是他父皇!

    他不配!他不配!!

    “我要杀了你!!”

    魏景浑身颤抖,牙关“咯咯”作响,一时竟是无法自拔。直到呼呼狂风卷着雨水扑进不凹洞,冰冷迎面打了他一脸,他才从梦魇中彻底挣脱出来。

    黑黝黝的窄浅山洞,暴雨倾盆,他浑身冷汗,重重喘着气,良久,他无力侧身往山壁倒去。

    左胳膊一阵刺痛,这是中du后的伤口。

    他捂了捂左臂,一怔。

    伤口包扎好了,里头敷了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湿润清凉。

    眼前闪过一双清澈澄亮的杏目。

    魏景顿了顿,垂眸。

    一个娇小且瘦弱的身躯,正蜷缩在他身边,因为地面yin寒又逢冷雨,她睡梦中不知觉挤过来,正紧紧贴着自己腿脚处。

    他动了动腿,她又挪着贴上来。

    魏景目光有些复杂。

    在亲身经历了尊崇的父皇设下的天罗地网,胞兄舅舅至亲惨死,母后生死不知,他满心愤怒怨恨,防备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

    当然包括这个婚后没见过面的妻子。

    然而就是这个他半眼不看的瘦弱的女子,一路上似乎都病着,但病好些后,就撑着身体来照顾他,鼓励他,甚至还拼命助他脱身。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很不合常理,她究竟有何目的?!

    只是转念一想,如今的他,并未有任何东西值得人家惦记了。如果硬说有,那唯一的大概就是这条命吧。

    她并没有要他的命,反而一再救了他。

    钥匙解锁,这个暂且不说。先前在溪边晕阙时,他并不是彻底失去意识的。

    当时,因du镖的duxing比他预料中还要厉害些,加上失血过多,让他来不及处理伤口就倒地。

    他动弹不得,但迷迷糊糊中仍有些感知。

    她替他止血,然后又急急移他到溪边放du血,处理得很正确。

    他立即凭本能运功压制duxing,意识渐沉,直到一阵震动,他恍惚中费力睁了睁眼,发下自己不知躺在什么东西上,一个纤细瘦弱的身躯正拼尽全力往前拉他。

    很吃力很吃力,因为他迷糊中看见那藤绳深深勒了她两边肩膀的粗布衣料中。

    “轰隆隆”又一声惊雷骤起,魏景借着那刹那的亮光,看见邵箐颈部露出一小段深深的淤痕,红肿青紫,她抹了点东西在上面,可惜因为不好包扎,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真有人仅凭一个名分,这么轻易就托付真心吗?

    魏景思绪纷乱,忽又想起他的父皇。

    不,不可能的。

    只是他伸手触及自己身上所有伤口时,发现都包扎得极仔细,口腔中还有一中黏腻的腥味,是生蛋浆。

    他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

    邵箐越睡越冷,她很想沉浸在睡梦中,可又无法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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