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发现似乎好了少许,她一口气泄了,立即就倒在地上晕阙过去。

    ……

    半夜,魏景发了热。

    邵箐迷迷糊糊觉得很冷,一惊,清醒过来。

    身上的里衣里裤还半湿着,寒冷似乎从骨头缝里沁出来似的,她不可抑制地发抖,颤着手摸了摸烤着的外衣裤,发现干了,赶紧先换下来。

    一边系衣带,她一边挪到木板床旁边,借着火光一看。

    糟了!

    魏景嘴唇头脸先前是惨白,如今赤红一片,浑身滚烫,一摸却没半滴汗水。

    他在发热!

    怎么办?怎么办?

    邵箐知道不少护理发烧病人的方法,但她现在手上一点工具yào物都没有,就连烧个温水给他喝,都没有办法。

    沁凉的江风顺着没门的窝棚口灌进来,她怕他受了风,赶紧把烤干的外衣裤给他穿好,然后捡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跑了出去。

    她想找一找,看外面是否有她仅知的少数一二种退烧解热草yào,如金钱草。

    一轮冷月孤零零地斜挂在天空上,潮声阵阵,江风吹拂芦苇丛发出“哗哗”声,事实证明,河滩上除了芦苇矮树外,就只有品种不同的各种高矮杂草了。

    邵箐瞪大眼睛找了一阵,实在没办法,只好冲向江边,把布条打湿,又掬了一捧江水,含在嘴里。

    发烧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得多喝温水,可是她没法烧水,更没有盛水的器皿,冰凉凉的生水更不敢直接给魏景喝。

    要是平时,邵箐一定不愿意这么干的,忒恶心了。只她此刻已经无计可施,在救命这事上,所有避讳都只能倒退一shè之地。

    湿布条敷在魏景的额头上,邵箐顿了顿,俯身将唇凑到他的嘴边。

    他渴水,一接触到湿润立即张唇噙住,她喂罢,他仍觉不足。

    邵箐一直跑了七八趟,魏景终于觉得够了,他反应大了起来,呼吸开始有些重,没多久终于开始发汗了。

    邵箐替他擦了好几次汗,最后把湿透的外衣裤换下,套上干燥的里衫。

    他温度终于开始降了,她喜极而泣,又疲惫至极,忍不住趴在木板床上,喃喃道:“你快点好起来吧。”

    经过一起逃亡同共生死,如今的魏景在她心中,早非当初那个评估着用以脱身的最佳途径,不管如何,她希望他能好起来。

    她喃喃自语,本没想过得到回答,不想一语说罢,有一只大掌放在她的发顶。

    “……别哭。”

    第9章

    魏景再次睁开眼睛,黝黑低矮的茅草顶盖,橘红色的篝火跳动,驱散了江风带来的沁凉,他身上的衣物是干爽的,一个女子俯在他的床头,低声哭泣。

    他伸出手,“……别哭,我没事。”

    很虚弱很轻微的声音,但确是真实存在的。邵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眸,里头倒映着跳跃的火光,还有自己惊讶的脸。

    “你真的醒了?!”

    邵箐又哭又笑,一把攒紧他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单纯一个好字完全无法表达她的喜意,抹了一把脸,“你知道吗?咱们都活下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披头散发,语无lun次,魏景未有丁点嫌弃,只低低安抚她,又问:“你身体可有不适?”

    邵箐大约不知道,她现在也是脸白如纸,嘴色寡淡,看着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你额头……”

    邵箐鬓角有一处乌青,是刚跳下江时树干触底磕到的,很重,导致她如今还觉隐隐头晕。魏景轻触,她觉得甚痛,忙避了避:“没大事,在树干上磕的,有些重,大约得好些天才能散。”

    相比起魏景,她觉得自己并不算啥问题,反倒是他,不能再拖了。

    “你身上的du如何了?我们天亮就启程,得赶紧找个大夫。”

    他醒了就好,邵箐能半搀半扶着,否则单凭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挪动他。

    说到这个,她有些担心:“咱们没有银钱,也没有户籍,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会不会搜查下来?”

    据她接收到的记忆,大楚户籍制度如一般古代一样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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