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让你这般劳累。”他俯身抱紧她,低低歉道:“以后绝不会如此。”

    “颜明还说你思虑过重,我竟不知。”

    近日谋夺高陵,邵箐的坐立难安他看在眼里,但没想到她竟思虑成疾,魏景自责:“阿箐,日后必不会让你再烦心这些。”

    思虑过重?

    这四个字在邵箐唇齿间咀嚼过,梦魇中哀嚎遍地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背心一凉,急道:“不行,日后不管有何事你都得告诉我!”

    她心脏突突狂跳,出了一身冷汗,登时又一阵虚脱感觉,她气喘吁吁,却紧紧盯着魏景。

    “好,好!”

    她突如其来这么大反应,魏景心一紧立即应道:“我从不瞒你,日后必如从前一般无二,你别急。”

    那就好。

    一阵晕眩袭来,邵箐无力闭上眼睛。

    ……

    邵箐高烧终于退了。

    可惜魏景没能高兴太久,因为他很快发现,邵箐并未如他所盼般日益好转,而是时不时就低烧,一直没能彻底病愈。

    不低烧时,她就靠坐在床榻上,怔怔地出神。

    人始终恹恹的,虽情绪平和,但一直无法提起精气神。

    甚至她还会梦魇,梦魇过后必会低烧。

    即便魏景不善医,也清楚这并非正常病体渐愈的情况,他质问颜明,颜明却道:“心病不去,忧思加重,故而病况反复。”

    ……

    “阿箐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思虑些什么?”

    邵箐精神依旧不大好,身躯乏力,不过她不爱整天躺着,正靠坐在床头,闻言一怔,她没想到魏景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抬眼看过去,见他眉心紧蹙,“颜明说你忧思过重,致病况难愈。”

    忧思过重?

    邵箐确实是,她自从第一次梦魇过后,就不可自控地反复梦见那些可怖画面,身临其境感觉太真切,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挣扎地重复惊骇,惶然,恐惧。

    在梦中被透支的种种情绪,和现实中的不安忧虑重叠在一起,教她思绪纷乱,倍感虚耗。

    “阿箐你告诉我。”

    她怔了怔的,魏景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抚了抚她消瘦了不少的双颊,低低道:“我们是夫妻,你有何忧思,告诉我就是。”

    竭他所能,必会为她解忧。

    “好。”

    邵箐与他对视片刻,应了一声。

    魏景也瘦了,她生病这段时间,他煎熬并不比自己少。邵箐其实也一直想找个好机会和他谈谈的,对上他一双饱含急忧和关切眸子,邵箐觉得,现在就很合适。

    她想了想,道:“我高热时做了一个梦,梦中高陵的百姓中了濮人秘du,哀嚎遍地。”

    魏景一怔:“可du盐我们已经处理好了,高陵百姓并不会中du。”

    话一出口,他忽想起袁鸿下du当天,妻子不顾一切的阻拦;而她的坐立难安,正是他艰难做出抉择之后开始的。

    而后,他每每自责愧对母兄,她眉心必会蹙起,抱着他喃喃道:“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母后皇兄在天之灵,必不会希望你为复仇不择手段。”

    他忽隐隐有些预感,她忧思的是什么。

    魏景双手一紧,他侧头移开视线。

    “夫君。”

    邵箐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重新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害怕。”

    她苦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利索,她不过说了一句,他就明白了。

    “我很害怕你有朝一日再遇这等抉择,你会做出不同选择。”

    “夫君锥心之痛,我虽不能感同身受,然即便如此,我也觉伤痛至极难以忍受。”

    魏景呼吸急促起来,下颌绷紧,邵箐跪坐起身,视线与他平齐:“夫君近日噩梦连连,自责愧对母后皇兄,没能将他们放在第一位。”

    “我感同身受,我也不觉得夫君有错,身为人子,身为人弟,血海深仇,如何能不耿耿于怀?”

    “可是我还是害怕,怕你就此落下遗憾,下次再遇此等抉择,你会,你会……”

    魏景当初之两难,至今还历历在目,“复仇是必定要的,只是我不希望你不择手段,甚至于漠视寻常百姓生死!”

    这不是兵士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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