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

    这个“他”,卫诩知道说的是谁:“难说,重伤中du坠江,黔水上游湍急,即便是我,也无多少生还把握。”

    卫诩一如既往给出十分客观的评价,末了他道:“若有内应,逃离上林苑不难。”

    “他若没死,早晚会出现的,我们多多留神就是。”搜捕什么,现在已经没多大用了。

    不得不说,卫诩说得句句在理,魏平思绪再不宁,拧眉思索片刻也不得不先回去传信储竺,得先把蓝衣人之事布置妥当再说。

    卫诩站立良久,又睃视了院内一圈,最终才举步,回了殿内。

    ……

    头顶的脚步声渐远,但魏景没有动。

    四肢撑着地梁延伸下来的窄小位置,紧紧贴着上面的石板,他眼睑微垂,眼观鼻鼻观心,将呼吸调匀到能放到最轻的程度,几近于无。

    魏景身处廊道底下的空隙之中。

    他bi近偏殿之前,可是仔细观察过后,才选中这处气窗的。

    枝丫下风位等等是其一,其二这个临水的偏殿,为防潮湿水汽,建造有点特别。

    台基和上面的殿宇之间,是微微悬空一点的,不多,也就二尺,用莲花柱作支撑。从这边趴在地上,能直接望见对面的溪流和水潭。有些类似于吊脚楼,但地下的缝隙要窄小太多。

    魏景在卫诩第一次抬头之际,他直接闪身入了这个小夹层,紧紧贴在上面,挨在最外侧,现在有人趴下的话,不探头进来看不见他。

    魏景不yu多生事端。

    卫诩固然拿不下他,他决意要走,这满府侍卫也留不住,但大动干戈难以避免。

    容貌可以遮掩,但从小苦练的功夫却换不去,一旦动起手来,安王大几率能从中窥得端倪。

    这大大违背了魏景的初衷。

    他从不yu过早暴露自己尚在人间的消息。

    此行上京,本为联络昔日眼线,发现济王安王不轨之心,已属意外所得,安阳郡一行马上就顺利离开了,这当口他绝不愿节外生枝。

    魏平,卫诩回了殿内,但他不急,静静地隐在夹层。

    赤乌东升,挣脱厚厚的云层,阳光洒在房檐树梢,暖烘烘的驱走早春寒意。

    阳光持续了大半天,到了半下午终于重新被灰白的云层遮挡,暮色四合,又一夜降临。

    头顶上再次响起脚步声,十分轻微,由远而近,在廊道上立了片刻,最后离去。

    卫诩和魏平离开偏殿。

    魏景睁眼,以己度人,他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容易消弭疑心。

    他无声出了夹层,脚尖轻点,借着暮色悄然离开。

    ……

    魏景这一去一整天的,天蒙蒙亮到暮色四合,邵箐坐不住了。

    她知道他的,若没有发现重大情况或者出现变故,他绝不会食言一去就一整个白天的。

    清早强迫自己闭目养神,最后朦朦胧胧眯了一会,睁眼已经中午。这时还好。午饭过后等了一会,她开始嘀咕他去得有点久,等到了半下午还没见人,她不得不担心起来了。

    吩咐青翟卫去打探一下消息,这十余个小伙子比王经会变通,立即分出一个人,乔装打扮出了门。

    “禀主子,昌宁坊中一如既往,未见异常。”

    昌宁坊距离安王府不远,十分热闹的一个坊市。这安王府吃了紧挨城北的亏,打探消息不难。

    邵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魏景肯定不能无声无息被人拿下的,若是bào发什么大动静,坊市间肯定传得沸沸扬扬。

    她镇定了些,不过也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动,眼睛没没离开过大敞的屋门。

    当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无声落在廊下的时候,邵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夫君!”

    她急急迎出去,快速睃视他身上是否带伤,见虽沾了些尘土,但一切正常,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她问:“今儿怎地去了这般久?”

    妻子这般牵挂自己,说实话魏景挺高兴的,安慰她两句,微笑看着她给他张罗茶水饭食,搁下茶盏才道:“储竺确实是魏平的人,我还在安王府发现了一个青年,身手与我大约在伯仲之间。”

    魏景的手有些凉,还沾了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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