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话,老奴左边这碗是安胎yào,右边那碗是滑胎yào,都是刚煎好的。”

    晏清都大惊失色。

    晏老夫人道:“东颜啊,nǎinǎi知道为人母的艰难,你要是留在县里任人指摘,又没有丈夫扶持……”

    她中年守寡,暮年丧子,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

    她的目光徐徐落在那两碗yào上,“nǎinǎi不是要bi你堕胎,只是心疼你,想要成全你。”

    晏清都一头雾水,又见晏老夫人不肯多说,只好转头去问阮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弟妹,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晏老夫人摇头道:“你问老二媳fu做什么?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夫fu好好说会儿话。”

    阮思扶她走出房门后,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

    “别怕,”晏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清都心眼不坏,自恃侠义,见妻子落难,不会不认这个孩子的。”

    阮思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这步棋看着凶险,但你放心,那两碗yào都是安胎yào。”

    晏老夫人似乎看穿了阮思的心事,“但要是丈夫一走了之,又没了孩子,东颜的下半生也就毁了。”

    阮思低声道:“即便生了孩子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一辈子指着孩子活吗……”

    廊檐外的风簌簌吹落花枝上的花瓣,飘飘洒洒的,像是下雪。

    晏老夫人拉着她,转身看向飘零的落花。

    “孩子,你还年轻,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便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她回头看向阮思如花瓣般娇嫩的脸庞。

    “你曾以为你能如何如何,但到老才会发现,女人终究只能指着丈夫和孩子活一辈子。”

    “你们年轻人的心气,nǎinǎi也不是没有过。但我早已看透,这个世上做女人比男人要难。”

    她握着阮思的手,苦笑道:“除了相夫教子,女人大多无路可走。”

    阮思点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晏清都房里终于有动静了。

    他挣扎着下了床,不顾下人阻拦,步履蹒跚地来到晏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便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nǎinǎi,孙儿从未求过您。”

    “今日只求您一件事,让那孩子……姓晏。”

    他的头皮磕得血肉模糊,在地砖上留下一抹嫣红的血迹。

    晏老夫人答允后,又留他单独说了很多话。

    次日,金铃儿听晏老夫人房里的嬷嬷说了,又回头转述给阮思听。

    她咋舌道:“姐,我听说大爷狠狠磕了好几十个响头,像是要将地板都磕穿了一样。”

    阮思默了默,缓缓道:“也好,大嫂xing格柔弱,有人在身边总要好些。”

    她看着旁人走上这条路,犹如自己再走一遭。

    虽然晏清都xing情磊落,不似姚钰yin狠无情,但她仍然担心祝东颜重蹈覆辙,心中暗暗为她不值。

    阮思心里压着事,歪在院中的躺椅上看话本子。

    她没看几页便觉得头疼,恹恹地将书盖在脸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她的眼皮一轻,眼缝里透进一线雪亮的光。

    书掉了?

    阮思迷迷糊糊地想着,双眼微微一沉,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皮。

    “午后阳光刺眼,你慢点睁。”

    听到晏瀛洲的声音,阮思终于清醒过来,长睫抖了抖,摸索着拉住他的衣袖,“好了。”

    他收回手,立在躺椅边,低笑道:“什么书那般无趣,竟让我家夫人看得困了?”

    阮思赶紧将话本子抢回来揣在怀里。

    满纸的才子佳人,风流韵事,被他看到了,还不得以为她有一颗出墙的心。

    阮思答得格外勉强,“野、野史。”

    晏瀛洲笑了笑,也不戳穿她。

    阮思卧在躺椅里,仰头看着他的脸,只见他身后骄阳万丈,但那张脸比泼天的阳光更耀眼。

    “我有事想与夫人相商。”

    两人回到房中,晏瀛洲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都跟阮思说了。

    这大半个月,江郡守留在清河县,主持审理山贼余孽,一众山贼关的关,杀的杀,彻底不成气候。

    姚钰也派人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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