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的,那便将缘由过往问个清楚明白,然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若祖父的死与他们无关,韩岐更不yu多为难几个孩子。

    只是无论如何,在彻底了结韩昊、韩家这桩事情前,韩岐想,先把自己祖父的死查个清楚明白、水落石出再论其他。

    不然真等他与韩昊翻脸,动起手来,韩家定然乱作一团,到时候……便更没有几个人去真心在意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五弟和程家那小姑娘在西川城里的动静其实并不算得特别隐蔽,”韩岐平静地为允晟解惑道,“以及,诸位,马车的压辙不太对。”

    赵四汲汲营营于去给韩昊找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那个辙痕,则更是充分暴露了当时程家那马车上坐着的并不仅仅只是程双陆一个人了。

    “那这一路上呐,”郇瑾不满地chā口道,“就算出西川时就暴露了,但后来我们变装改道那么多次,你们怎么还跟挥之不去的苍蝇一般死缠着不走?”

    “那些消除踪迹、逆向追踪防备的法子,”韩岐抬起头,顿了一下,尤为认真地看了郇瑾一眼,郑重问道,“都是你们自己想的么?还是说,那些都是谁教的你们?”

    郇瑾抱臂冷笑,不屑道:“你猜啊。”

    “我只是惋惜,”韩岐摇了摇头,轻轻道,“在你们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一步,于天罗地网中千里奔逃,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出人意料。”

    最起码,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如果我祖父的死和你们没有关系的话,”韩岐淡淡道,“坦诚来讲,而今的军中,是特别特别需要,你们这样的孩子。”

    郇瑾用一声响亮的冷笑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自然,如今你们应该也已经对西北韩家毫无好感了,”韩岐轻轻地笑了一下,平静道,“只是一个来自年长者的小小建议,不喜欢西北军,我大庄还有许多旁的军队可供你们选择。”

    “以你们的天赋,倘若是一生浪费在了朝堂上的政党倾轧之间,从我本心讲,是实实在在地感到惋惜了的。”

    “至于这个问题本身,实乃是很简单的,其实本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纵然中间几次追丢再追,但归根结底,一个已经知道了答案的大概范围的难题,顺着这个范围去一一排查,也就再不算是什么难题了。

    就比如说,洛阳来的那批在韩渊的死上动手脚的人,韩岐其实直到如今,都没有找到实实在在的切实证据指向。

    但他本也就并不需要什么证据罢了。

    他只需要知道两点,一,祖父的死并不自然,大夫和仵作都在其中查到了人为的痕迹。

    二,这件事不是大房那边做的。

    至此,除了洛阳那边,韩岐也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供他选择的答案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允晟淡淡地反驳韩岐道,“在其位,谋其政,只要是能为国事而效力者,军中也好,朝堂也罢,我并不认为有个中高下之分。”

    “也是,”韩岐低头浅淡一笑,轻声道,“那么,孩子们,闲话暂且告一段落,时间有限,现在,你们可以来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们来西川的了么?”

    小楼内的气氛一时紧绷到了顶点。

    允晟抿了抿唇,嘴唇颤抖,看样子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了,韩岐便格外认真地看着他,还鼓励似的朝他笑了笑。

    “我说,”允僖在前面三个人若有似无的掩护下冷不丁地开口道,“韩少将军找的这地儿,满县风光尽收眼底,视角很是不错呐。”

    允晟和郇瑾的脸色齐齐变了一下。

    程双陆则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韩岐眉梢微扬,正yu开口相问此言何意,随着傅怀信拔剑吼出的一声“走”,屋内彻底乱了起来。

    程双陆回手一拐狠狠撞开身后挟持她的人,含光一闪,与允僖手中的承影剑jiāo相辉映。

    “你们先走,”允僖焦急道,“大头,带着我二哥和郇小二走!快!拜托你了!我来断后!”

    傅怀信回头看了允僖一眼,微微颔首,也不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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