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充斥着无限的yin郁和暴躁。

    疼。

    真的好疼。

    阿古达木么?郇瑾在心里一笔一划地把这个名字狠狠刻下,眼中杀意暴涨。

    夜半时分, 被脑后的剧痛和心中对允僖淡淡的担忧折腾得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翻去好不容易刚刚有了些许睡意的郇瑾, 被突然闯进来的卓丽图娅直接大吼大叫地吵醒。——她也就差直接动手去掀郇瑾被子了。

    “腾格里塔拉, 你究竟对王女阁下说了什么骗人的鬼话?”卓丽图娅愤怒到竭斯底里地尖叫道,“为什么,王女阁下会大半夜带着整队敕勒川的精骑对上大王子的人马?又是你,又是你在里面搅风搅雨是不是?”

    “我命令你, 现在,立刻, 马上, 起来,去给大王子的人说清楚,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私心图谋, 都是你这个小人在作祟,跟王女阁下没有一丁点的干系!”

    郇瑾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 冷冷地望着这个出离愤怒、气得要跳脚的柯尔腾fu人, 漠然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卓丽图娅在敕勒川王廷服侍了大半辈子,她是格日乐的“ru母”,因为这在王廷中备受尊重的同时,同样的, 她也几乎要把格日乐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了。

    而对于眼前这个一看便知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邪气和恶意的“腾格里塔拉”,这个来历不明、却屡屡妄图挑起敕勒川王廷内部纷争的祸害,卓丽图娅从来从来,也不会他有丝毫的善意和尊重就是了。

    可这么一个被卓丽图娅从来就看不起、只等着王女阁下什么时候热情消退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扫地出门的小东西,竟然也胆敢来放话让她滚?

    卓丽图娅顿时被狠狠地激怒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卓丽图娅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混血,肮脏无耻的私生子,出卖色相的男妓,在折渠之内,你这样低贱的东西就该被当作垃圾一样一分不值地扫地出门……”

    “我说,”郇瑾伸手摔了最近的一尊青花瓷瓶,被吵闹声惊动的宫人纷纷涌了进来,郇瑾黑沉沉的眼珠子转一不转,看都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冷冷地重复道,“谁能让她滚出去?我的脑袋被吵得很疼。”

    宫人们纷纷围上卓丽图娅,一脸为难地小声劝说着她先出去消消气,无论有什么事情都等到王女阁下回来再决断。

    “当然,格日乐是一个好孩子!”卓丽图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警告郇瑾道,“她不过是被这个地狱里来魔鬼给一时迷惑了罢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卓丽图娅愤愤地低声念叨着,跺着脚出去了,“我要撵你滚去马棚里去住!那里才最适合你这种肮脏卑贱的混血私生子!”

    屋子里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郇瑾重新躺到床上,盯着顶部的帷幔,却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算了,睁眼到天明后,郇瑾暴躁地起来,在心里默默地开解自己道: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允僖在西川都犯过一次的毛病了,自己没必要再重蹈他的覆辙,忍一忍,再忍一段时间,等到回了洛阳,让这些见鬼的胡蛮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西行一趟,郇瑾真是彻底受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了!

    郇瑾感觉自己那本来就不多的修养风度已经在短短几天内徘徊在了彻底崩溃的边缘,再这么搞下去,离自己彻底气急败坏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郇瑾忍着脾气起来洗漱,他是懒得叫起任何一个柯尔腾人起来服侍的,那群胡人,每次都莽莽撞撞、粗手粗脚的,弄得郇瑾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跟永寿宫的宫人完全没法比,郇瑾每次都干脆都自己来了。

    当然,这在卓丽图娅看来,就又是他“不识好歹”的一个体现了。

    不识好歹,不识好歹,我识你他么的好歹!

    不过今日与昨日不同,听到声响主动过来服侍郇瑾的,竟然不是格日乐专门挑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实婆婆,而是一名十二、三岁上下,柔声细语的小姑娘。

    郇瑾不由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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