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便只提要要分开走,郇如可能会追问缘由,可能不会。但无论如何,如果允晟坚持,在柯尔腾近在咫尺、安全基本得以保障的情况下,郇如也就只当对方是想避嫌了,并不会想太多,更不会十分地坚持跟着。

    但允晟既然加了那句“可能会有点危险”,郇如要坚持起来,最后结果如何,俨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两天后,允晟带着郇如绕了一大圈,在柯尔腾西北边一处偏僻而空旷的草原上,与另一行浩浩dàngdàng百余人的车队会了个面。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轻车简从了,”来人顶着一嘴巴的大胡子,cāo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汉话,笑呵呵地与允晟一行打招呼道,“见了太子殿下,倒反觉得自己是人多势众,来欺负人了。”

    ——从洛阳到西北,再从大庄到北淮章,再南下折回来,这几番来来回回地折腾下来,允晟身边留下的人数,确实有点寒碜了。

    “既是和谈盟约,”允晟淡淡一笑,平静道,“人多人少,又有何干?难不成,额尔德大人觉得,你我今日,还有需要用得着旁人的地方么?”

    “哈哈,不,当然不,”额尔德木图,敕勒川下孜孜不倦致力于反对呼和韩统治的吉囊人,“尊贵的皇太子殿下,请容我额尔德木图,代表敕勒川,对贵朝表示最真挚的问候与敬意……”

    和谈进行的基本算和缓满意,说来有趣,额尔德木图这条线,还是允晟在北淮章的时候,借着阿茹娜妃搭上的。

    ——旭日干确实很喜欢阿茹娜这个妻子,但他更忠于他的父亲呼和韩,阿茹娜一直认为是自己父亲的野心摧毁了母亲,在怨恨父亲哈赤忱的无情而又无法报仇宣泄的情况下,这近十年来,阿茹娜的xing情变得愈来愈尖锐偏激,她憎恨父亲哈赤忱的薄情与野心,连带着,她也无法相信丈夫旭日干的爱、仇视公公呼和韩的统治……简而言之,抛开道义说一句的话,允晟觉得,阿茹娜简直是上天送来给大庄的宝藏。

    最后她能亲手杀了旭日干,简直更是让允晟刮目相看了。

    和谈进行的很顺利,最起码对额尔德木图一方来说是这样的,到得后来,额尔德木图干脆拿出了美酒和佳肴来招待允晟,当然,允晟一口都没碰。

    倒是额尔德木图自己又吃又喝,大有今日和大庄结盟,明天就能冲进北淮章砍掉呼和韩的脑袋,后天敕勒川下就容他们吉囊人招摇过市了一般。

    最后临分别前,额尔德木图不知道真的喝高了还是怎么,竟然大着舌头涨红着脸站起来,指着郇如,笑呵呵道:“今日能成此大事,幸哉,乐哉,太子殿下何不,让这位美丽的女郎来跳个舞来助兴呢?”

    郇如虽然穿着男装,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此女变装随行,又随侍在大庄的皇太子左右,如此亲密亲近,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额尔德木图一开始就想试探一下了。

    郇如屈辱地抿了抿唇,冷冷地抬起了眼睛。

    允晟按下郇如,眯了眯眼,缓缓抽出了身侧的佩剑。

    额尔德木图脸色大变,赶忙缓和道:“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按我们草原上的规矩,请漂亮的女郎跳舞,是对她美貌的赞扬,并无亵渎之意,绝无亵渎之意,太子殿下不至于此,不至于如此啊!”

    “但是很抱歉,额尔德木图,在我们大庄,请家中的姑娘像舞姬一样跳舞,是对主人家的挑衅和侮辱,”允晟冷冷一笑,横剑身前,漠然道,“既然你要按你们草原上的规矩来,那就来,决斗吧。”

    允晟的态度一强硬起来,额尔德木图顿时便怂了,擦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讪讪地垂头道歉道:“太子殿下息怒,是额尔德话有不周,话有不周。”

    “比起向我道歉,”允晟冷冷道,“你更需要的,是向我身后的人来低头认错。”

    “是是是,”额尔德木图转向郇如,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为难道,“不知道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

    ——这便又是贼心不死地想委婉打探郇如的身份了。

    允晟冷笑一声,寒声道:“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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