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之势。

    四人眼光齐齐落在剩下那只金蟾身上,yu动非动。

    那金蟾也是三阶妖兽,稍有灵智,竟蓦地将身躯缩至一掌大小,转眼间便要向土中遁去。

    “哪里走!”苏长宁如意镜飞掷出手,镜面急转,刹那间掠过无数金文,最后竟化形为一道道金色锁链,将小金蟾牢牢困住。

    若是它再战,她还真没有必胜把握。

    可它这一逃,却再逃不出苏长宁的手心。

    “这金蟾一身紫皮疙瘩,看着当真可厌得紧。”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姜萍马上又嫌弃地别开头。

    “莫看它如此,我们要赢试炼,还得多多靠它。”苏长宁一笑,伸出二指将金蟾提了起来,顺手便塞入一个空的储物袋中,任由它在里面摔得七晕八素、四脚朝天。

    只听她又转向叶回问道:“叶师弟,方才你那一招越阶剑术使出,可还无碍?”

    叶回摇头示意无妨:“三日内,只可出此一剑。”

    苏长宁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管储物囊中那只金蟾如今怎样后悔,道:“虽七du金蟾草不是云雾至阳草,亦是珍贵无比。我等断无身入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不如大家自取,如何?”

    这样一大片的七du金蟾草,数千之数,就算四个人分完,每人也能有上百株,即便与今次秘境试炼无关,日后换与万事堂也好,放在集坊谷jiāo易也好,都能带来一大笔收入。

    于是刘山和姜萍也不推脱,各自摘采了起来,叶回似乎另有心事,沉默了片刻后,才一起加入。

    等将这片谷地中的七du金蟾草收完,天色已暗,再往前行并不适宜,刘山便提议晚间就在谷中留宿。

    几人今次加入试炼,皆是准备充足,刘山、姜萍、苏长宁都带了许多食物,叶回则拿出满满一瓶辟谷丹。

    谁料其他三人对他的辟谷丹都敬谢不敏,又充满同情地分了食物给他。

    叶回似乎有些意外,最终到底一起吃了起来。

    刘山除了带了灵谷干粮、灵兽肉脯,竟还带了一坛昙花灵酒。

    外门弟子执事时禁酒,苏长宁是多年未饮,姜萍是初尝黄流,两人都浅饮了些许。

    叶回只道自己守夜,避了开去。

    “……长宁。”姜萍不过抿了几口酒,便脸颊通红,睡眼惺忪了,半靠到苏长宁肩头问道,“方才那七du金蟾好生厉害,你与……叶回,什么时候串通好的?可吓了我一跳……”

    刘山也道:“苏师妹与叶师弟那一击配合默契无比,倒似是曾演练过多次一般。”

    苏长宁垂眸,暗想自己在听见叶回传音时也是十分意外,只笑道:“那是叶师弟剑术过人。”

    姜萍即刻不依:“长宁……也很厉害的……”

    还没等苏长宁回答,她便倒头睡着了。

    颇有些无奈地安置她睡好,苏长宁又与刘山喝了几杯,刘山年纪不大,虽好酒,酒量也不成,一时间便只剩了苏长宁一人独酌。

    独饮难免寂寥,况且昙花酒虽入口香甜,可回味却仍微有酸苦,仿佛吞咽之间,便能勾起许多旧事回忆。

    不管是想要永远记得的,还是想要下一刻便统统忘却的。

    初来此界时,她从曾经立于天顶的化神修者,成为一个甚至连灵力都无法调动的十岁女孩,那种无力的感觉,不曾令她迷失前路。

    修为浅薄,没有法宝傍身,却又危机不断时,她也不曾失却清醒的头脑与冷静的判断,每每都能于千钧一发中拼出一线生机。

    可为何,夙洄穿身而过,令她元神肉身齐齐消散时,她竟不曾抵御,也不曾反抗,心中唯有惊讶意外?

    或许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自以为的那般看得清明。

    轻巧地将空了的酒坛放下,苏长宁自语:“看来我是醉了。”

    yào境中唯有昼夜,并无星辰。

    此时天空一洗墨色,仿佛绸缎般向四方铺展开去,摒去了白昼时的喧嚣浮躁,唯余一丝沉静。

    不远处叶回盘膝而坐,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那一柄秋水长剑,脊背挺得笔直,正如苏长宁早先与他初见之时,首先注意到的,便是此人剑一般的气质。

    苏长宁这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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