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来看看天问。”

    段宇阳摸摸鼻子,说:“好歹我和他也能算朋友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苏墨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宇阳,天问从小就被我和他父亲惯坏了,虽然我们教给他为人要正直、坦dàng、谦逊,不做亏心之事,但他还是在一些方面,有很大的欠缺,比如偏执和认死理,绕是我和他父亲,都无法纠正。”

    段宇阳佯装听不懂,也是笑着说道:“其实这些还挺好的,不过,他总不能和他的身体过不去,人嘛,该变通的时候,还是要变通的。"

    苏墨微微一怔,道:“你主动来找他,他竟是把你赶出来了?"

    段宇阳觉得这种事情和长辈聊,简直是羞耻至极,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多了解一下元天问练的那个功法的情况。

    他点点头,道:“他这样硬撑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以他如今的修为等级,即便没人帮他纾解,他也就最多难受点儿,恢复缓慢一下,于xing命无忧。"苏墨挺淡定地说:“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应该的,你不必迁就他。”

    段宇阳:“....”

    这应该就是亲爹了啊。

    苏墨笑了一笑,接着道:“天问这小子,从早顺风顺水,没经历过挫折,这次被人骗,也怪他自己识人不清,宇阳,你是个太过心软的孩子,你早晚会原谅他的一一从你今天愿意过来,还想帮他度过难关,我就能看出来。"

    苏墨的话,让段宇阳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略感尴尬,摸摸鼻子说:“墨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挺没有骨气的?”

    明明被人拒婚两次,他还是在对方一勾手指头,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段宇阳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下贱。

    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这颗心,他也忘不了和元天问,在飞鸾峰上那段经历。

    当他听说元天问受伤卧病在床的时候,心中不是不心疼的,若非他那一点点自尊心作祟,他早就已经忍不住来探望元天问一哪怕以一张冷漠脸或者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掩盖他的关心。

    苏墨微微一怔,伸出手来在段宇阳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道:“天问有你这样真心待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大造化大福气,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用太理会他。你就该让他每天抓耳挠腮地想方设法得到你的原谅和认可,不能让他太轻易到手了…吃点亏没什么坏处,让他知道你有多珍贵,以后才能对你更好,反正我就认准了你这个儿婿,别人我都不认了。"

    段宇阳用懵bi的表情望着苏墨,那表情看在苏墨的严重,有些傻愣愣的也有些可爱,大概是他活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坑娃的爹吧。

    段宇阳有些结巴,道:“苏世叔,您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啊,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

    苏墨摸摸脸,说道:“估计是年龄大了,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总之,你就算喜欢他,也别让他太看出来,否则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段宇阳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一脸笑容地和苏墨唠嗑几句,然后满心卧槽地被苏墨派人送回去。

    有个这样的爹,元天问也怪不容易的。

    且说另一边,蔺玄之和晏天痕还未回到客栈,就被人在半路拦住了。

    邀请他们的,是白家少主和几位长老。

    蔺玄之自然不会推辞,便带着晏天痕施施然地前去白家蹭饭。

    从正门进去之后,蔺玄之目不斜视地跟着带路的侍从朝里面走去,转过亭台楼阁,绕过些迷阵和护院法宝,两人总算是平安到达白家的一处会客花厅。

    花厅周围都是盛放的灵植鲜花,嗅之清香淡雅,令人不知不觉间便心情舒缓平静。

    白逸尘坐在那张有着机巧的轮椅上,他周围已经有三位长老依次在座。

    侍从通报过之后,白家大长老起身迎接,但面色却是并不算太过友好。

    白逸尘倒是面带微笑,伸出手道:“蔺器师,晏小友,请坐。”

    蔺玄之携着晏天痕在白逸尘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们面前摆放着天地酒庄的桃花酿,还有一些醉香楼买来的茶点,看起来极为可口。

    蔺玄之微微一笑,看着白逸尘道:“许久不见,白少主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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