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理直气壮。他不觉反感,还觉得挺有趣,便对李元婴谆谆善诱:“等你学透了《论语》,人家叫你写出来看看,结果你一写就是一手臭字,别人又有理由说你没学好了。”

    李元婴也是头一回听人站在自己的角度这样分析。他感觉萧德言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皇兄和孔颖达显然就是这么无耻的人!他哼哼两声,不服地说:“我也是很有天分的!我画画可厉害啦!”

    萧德言道:“有天分也要让别人看到,别人才会承认。”他把写好的书单递给李元婴。

    李元婴接过书单,乖乖谢过萧德言,又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知有没有把萧德言的话听进去。

    李泰等李元婴跑远了,才道:“老师,您好像很喜欢幺叔。”李元婴从小什么事都敢干,混账起来能把他父皇都气得七窍生烟,李泰着实想不到萧德言会喜欢他。

    萧德言笑道:“我家孙儿与他一般大,见了难免喜欢。”

    听萧德言这么说,李泰也就理解了。他留下与萧德言多说了一会儿话,才回自己的住处读书。

    萧德言坐在原处看着庭院中一株常棣,常棣花在枝头无声绽放,宛如团团白雪。

    《诗经》之中有一首常棣,写的是兄弟之义,头一句就是“常棣之华,鄂不||。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意思是“你看着常棣花开光明灿烂,多像是兄弟间的情谊啊!天底下的人们算起来,最亲也亲不过兄弟”。

    可惜人心易变,总为外物所驱使。

    萧德言合上双眼,低低的叹息隐没在徐徐微风里。

    ……

    李元婴拿着书单又跑了趟藏。

    他最近活力充沛,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劲,跑来跑去也不觉得累,到了藏便对着书单寻起书来。

    李元婴恶名在外,一般人都不敢上前来打扰他,是以他看了半天都没把书找齐,才找到一两卷。

    李元婴有点生气了:这里的书怎么这么多!

    换成平时,李元婴一准直接吩咐别人给他找来了,可他倔劲上来了,非要自己找不可!

    李元婴气哼哼地东翻西找,动静弄得有些大,很快惊动了书架另一边的女子。

    那女子绕了过来,竟上回李元婴见过的武才人。

    李元婴还记得她,奇道:“你怎么又在这儿啊?难道你把这里当家了?”

    武才人笑道:“若是可以住在这里,有何不可?”她落落大方地与李元婴行了礼,看着李元婴手上的书单说,“殿下是要找什么书吗?我可以帮殿下找。”

    李元婴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他把书单递给了武才人。

    武才人美目一扫,便将上头的书名记了大概。她又细看了几眼,将书单还给了李元婴,开始熟门熟路地替李元婴把一卷卷书从不同的书架上取下来。

    即便李元婴还小,却也觉得这女子看起来很不一般,连取书的动作都透出股别样的从容。看来她呆在这藏里不是为了制造偶遇李二陛下的机会,而是当真在好好看书。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看书呢?得看那么多字,累得慌!

    李元婴见武才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能把书找出来,夸道:“你挺厉害的。”夸完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不如姝妹妹厉害,姝妹妹会写两种字!”

    武才人闻言也不恼,只好奇地问:“姝妹妹是谁?”

    李元婴道:“自然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

    说话间,武才人已把李元婴要的书都找齐了。

    李元婴睁大眼:“这么多!”他唉声叹气地抱过那七八卷书,朝武才人道了谢,苦着脸走了。

    李元婴抱着书往回走,迎面撞上了刚巧下课的李治。

    李治有些震惊:“你抱着这么多书做什么?”

    李元婴一脸的理所当然:“拿来看啊!”

    李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我当然知道书是拿来看的,我是说你怎么突然要看书了?”

    李元婴与李治一起转了个弯,说起孔颖达跑去御前告状的事儿。他恶狠狠地说道:“老孔太坏了,我要让他大吃一惊!”

    李治一阵默然。

    李元婴又把自己去找魏征和萧德言请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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